黑色旋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暗紫色的電光在其中瘋狂跳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還夾雜著某種難以形容的腐敗氣息。
“這味道比我們理發店的下水道堵了還難聞。”陳美娟捂著鼻子後退兩步，“曉曉，你確定要進去？”
蘇曉曉沒有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界鑰指環上。指環表麵的暗色紋路像是活物般蠕動，與銀光激烈交鋒。她能感覺到界鑰對核心汙染能量的渴望，那種感覺既危險又誘人。
木青的木杖在地上劃出一道弧線：“開始吧。將界鑰對準核心，引導它的力量與汙染能量建立連接。”
蘇曉曉深吸一口氣，向前邁出一步。僅僅是靠近旋渦邊緣，她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撕扯她的身體。
“等等。”顧清弦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讓我來幫你分擔。”
蘇曉曉搖頭：“界鑰現在很不穩定，你貿然介入可能會...”
“那就讓它不穩定。”顧清弦的指尖已經凝聚起淡淡的青光，“我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冒險。”
木青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雙人淨化？風險會成倍增加。但若是成功，效果也會更好。”
蘇曉曉還想拒絕，但顧清弦已經將靈力緩緩注入她的經脈。兩股力量交彙的瞬間，她感覺到界鑰劇烈震動，指環表麵的暗色紋路突然暴漲。
“開始了！”木青低喝。
蘇曉曉將界鑰對準黑色旋渦。銀光與暗紫色能量碰撞的刹那，整個空間都為之震顫。刺眼的光芒讓她不得不眯起眼睛，耳邊響起尖銳的嗡鳴。
界鑰像是被激活的饕餮，瘋狂吞噬著核心的汙染能量。蘇曉曉能清晰感覺到那些黑暗力量順著界鑰湧入她的體內，與她的靈力激烈衝突。經脈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刺穿，痛得她幾乎想要尖叫。
“穩住！”顧清弦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引導它們，不要強行壓製。”
他的靈力像是一道清涼的溪流，在她混亂的經脈中開辟出一條通路。但汙染能量的狂暴遠超預期，很快就開始反噬顧清弦的力量。
蘇曉曉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她能感覺到顧清弦的靈力正在被汙染能量侵蝕，但他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你們兩個瘋子！”青鸞在外圍布下防護結界，聲音裡帶著罕見的焦急，“這樣下去會被反噬的！”
陳美娟緊張地搓著手：“這比我們店裡同時來了十個要求燙爆炸頭的客人還可怕。”
蘇曉曉已經無暇回應。界鑰吸收的汙染能量越來越多，指環表麵的暗色紋路幾乎覆蓋了整個銀白。更糟糕的是，她感覺到界鑰內部正在形成某種危險的平衡。
就在她以為快要支撐不住時，界鑰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震動。那些被吸收的汙染能量在界鑰內部旋轉、壓縮，最終形成了一顆微小的黑色晶體。
與此同時，她的意識被拉入了一個陌生的場景。
她看到一片荒蕪的大地，天空中懸掛著三個血色的月亮。無數修士在空中激戰，他們的法術撕裂天空，鮮血染紅了大地。而在戰場的中心，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正在緩緩形成...
“這是...上古修真界的記憶？”蘇曉曉震驚地意識到，界鑰不僅是在淨化汙染，更是在讀取汙染源頭的信息。
她看到那些修士為了某種力量自相殘殺，看到他們用禁忌法術打開了不該打開的通道。黑色旋渦越來越大，最終吞噬了整個戰場...
“曉曉！”顧清弦的呼喚將她拉回現實。
蘇曉曉猛地睜開眼睛，發現界鑰指環已經變成了深邃的黑色，隻有邊緣還殘留著一絲銀光。黑色旋渦的旋轉速度明顯減慢，但界鑰吸收汙染能量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不能再繼續了！”青鸞焦急地喊道，“界鑰快要飽和了！”
木青的臉色也變得凝重：“比預計的要快得多...核心深處的汙染能量遠超我的預估。”
蘇曉曉能感覺到界鑰指環傳來的灼熱，那些被壓縮的黑色晶體正在她的經脈中橫衝直撞。顧清弦的靈力已經變得微弱，但他依然在堅持。
“我看到了...”蘇曉曉艱難地開口，“汙染源頭...是上古修真界的一場戰爭...他們打開了不該打開的東西...”
木青的瞳孔猛地收縮：“你說什麼？”
就在這時，界鑰指環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黑光。蘇曉曉感覺到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湧入她的腦海，那些被塵封的上古記憶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看到了真相——汙染並非自然產生，而是上古修士們為了追求力量而打開的異界通道。那些黑暗能量，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法則碎片...
“界鑰...它在記錄...”蘇曉曉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它一直在記錄每個世界的法則...包括那些被汙染的...”
顧清弦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他的靈力已經接近枯竭。但他的手依然穩穩地按在蘇曉曉背上，沒有絲毫退縮。
“堅持住。”他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我們快要成功了。”
蘇曉曉看著眼前逐漸平靜的黑色旋渦，又看了看手上幾乎完全變黑的界鑰指環。她知道，淨化即將完成，但界鑰內部積累的汙染能量，卻成了一個更大的隱患。
而更讓她心驚的是，那些湧入腦海的上古記憶告訴她——這樣的汙染源頭，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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