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在巷口呼嘯而過，車燈的光芒在牆壁上劃過刺眼的光帶。蘇曉曉屏住呼吸，將顧清弦往陰影深處又拉了一把。
"他們過去了。"楊文遠從牆角探頭張望，"但很快就會調頭回來。"
顧清弦靠在潮濕的磚牆上，左臂的傷口仍在滲血。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卻依然強撐著站直身體："我還能走。"
"能走和找死是兩回事。"蘇曉曉從口袋裡翻出最後一包止血粉，動作利落地撒在傷口上，"楊文遠，最近的守鐘人據點在哪裡？"
楊文遠快速操作著平板："三公裡外有個安全屋，但需要穿過兩個檢查站。"
"太遠了。"蘇曉曉皺眉，"陳美娟在城北有間美容工作室，就在下個街區。"
顧清弦微微搖頭："會連累她。"
"那女人精得很，早就給自己留了後路。"蘇曉曉扶住他的右臂，"再說了，你現在這狀態，連隻貓都打不過，還操心彆人？"
界鑰碎片在她口袋裡微微發燙，仿佛在提醒她時間緊迫。蘇曉曉能感覺到，碎片與自己的聯係越來越緊密，那種能夠感知時間流動的奇異能力仍在體內流轉。
三人沿著背街小巷穿行，避開主乾道上的巡邏車。夜色深沉，空氣中彌漫著雨水和鐵鏽的味道。蘇曉曉不時停下腳步，用界鑰碎片感知前方的時間能量波動，避開時間規劃局可能設下的陷阱。
"左轉。"她突然拉住楊文遠，"前麵有時間流速異常。"
楊文遠驚訝地看著平板："我的探測器什麼都沒顯示。"
"你的設備該升級了。"蘇曉曉輕哼一聲，"時間能量的頻率在7.5到8.2赫茲之間波動，典型的誘捕陷阱。"
顧清弦側目看她："你能感知得這麼精確？"
"界鑰碎片告訴我的。"蘇曉曉摸了摸口袋，"就像...能看見時間的顏色一樣。"
他們繞過一個堆滿廢棄輪胎的角落，終於在一棟老式居民樓前停下。樓下的美容工作室招牌已經褪色，但門鎖卻是嶄新的電子鎖。
蘇曉曉輸入密碼，門鎖發出輕微的哢嗒聲。"陳美娟的"應急避難所"。"她推開門，"她說這裡比銀行金庫還安全。"
工作室內部出人意料地整潔，美容儀器整齊排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最裡麵有個隱蔽的隔間，擺放著簡易醫療設備和幾張折疊床。
"先處理傷口。"蘇曉曉扶著顧清弦坐下，熟練地打開醫療箱，"楊文遠，麻煩檢查下外麵的監控。"
顧清弦看著她利落地剪開染血的衣袖，消毒、上藥、包紮，動作嫻熟得不像個理發店洗頭妹。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他輕聲問。
蘇曉曉頭也不抬："照顧小凡這麼多年，不會也得會。醫院去不起，隻能自己當赤腳醫生。"
她包紮的動作很輕，但顧清弦還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忍著點。"蘇曉曉瞥了他一眼，"時間能量造成的傷口比普通傷口難處理多了。幸好陳美娟這裡備了些特效藥。"
她從醫療箱底層取出一個小瓶子，裡麵裝著銀灰色的藥膏。"這是她用防靜電噴霧的原料特製的，對時間能量損傷有奇效。"
藥膏塗抹在傷口上，帶來一陣清涼感。顧清弦緊繃的肌肉終於放鬆了些許。
"謝謝。"他低聲道。
蘇曉曉挑眉："彆急著謝，這藥膏有個副作用——會讓人特彆想睡覺。你最好趁現在休息會兒。"
顧清弦還想說什麼，但眼皮已經開始打架。蘇曉曉扶著他躺下，給他蓋好薄毯。
"睡吧，有情況我會叫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