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宮門外,玄甲軍已列陣完畢,甲葉在晨光下泛著冷光,腰間的火藥箱整齊排列,轟天雷的引線用紅綢裹著,透著凜冽的殺氣。
帝辛握著軒轅劍,大步踏下殿階,目光掃過陣前,高聲喚道:
“黃飛虎!”
黃飛虎身著墨色戰甲,腰懸金攥提蘆槍,快步出列,單膝跪地:
“臣在!”
“速去備足火藥千箱、轟天雷八百枚,儘數裝車隨陣同行——
天庭甲士有仙甲護身,闡教弟子有法寶遮攔,尋常刀槍難傷,今日便用孤的火藥,讓他們嘗嘗人間利器的厲害!”
帝辛語氣鏗鏘,無半分遲疑。
“臣領命!”
黃飛虎應聲起身,轉身便往工部而去,腳步聲震得地麵微微發顫,片刻後,便傳來工部弟子搬運火藥的吆喝聲,一箱箱火藥被抬上戰車,很快便列滿了陣後。
帝辛目光一轉,落在立於宮牆下的微子啟身上——
微子啟身著素色錦袍,腰間懸著一柄青銅劍,神色複雜地望著陣前,既有關切,又有猶豫。
帝辛大步走過去,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卻又藏著一絲期許:
“子啟啊,今日孤親征青峰山,你也跟上看看吧。”
他抬手,指了指陣前的玄甲軍與火藥車,又望向青峰山的方向:
“你總說孤是暴君,說孤拆女媧廟、抗仙神是大逆不道,今日便讓你親眼看看,孤這個暴君,是真的不懼天地,還是在逆天行事;也讓你看看,你心心念念敬畏的仙神,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他們會被火藥炸傷,會被孤的玄甲軍逼退,和凡間的亂賊,沒什麼兩樣。”
微子啟渾身一僵,連忙上前一步,聲音帶著急切:
“王,王兄!青峰山有天庭甲士、闡教金仙,皆是仙神之流,刀劍難傷、水火不侵,你親征太過凶險,臣懇請王兄坐鎮朝歌,派將領前往接應便可!”
“坐鎮朝歌?”
帝辛嗤笑一聲,目光落在微子啟腰間的青銅劍上,語氣陡然轉厲,“怎麼?你一個佩劍的劍客,連仙神紮堆的戰場都不敢上,那你學劍何用?難不成隻是為了平日裡裝裝樣子,或是在孤拆女媧廟之時,對孤拔劍相向,指責孤大逆不道?”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微子啟心上。
此前帝辛怒拆女媧廟,他確實因“敬畏神明”,拔劍攔在帝辛麵前,指責帝辛不顧天道、會禍及大商。
如今被帝辛當眾點破,他頓時漲紅了臉,雙手攥緊劍柄,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怕仙神,更怕帝辛在戰場上出事,可帝辛的話,又讓他心中的“劍客尊嚴”與“敬畏之心”,狠狠撞在了一起。
帝辛看著他這副模樣,語氣稍稍緩和了些,卻依舊不容置喙:
“今日你必須跟孤走。孤不是要你上陣殺敵,隻是要你親眼看看,仙神如何被孤的人打退,看看孤為何要抗天命、護人族——
你是孤的弟弟,是大商的宗室,若連人族能抗衡仙神都不信,日後如何與孤一同守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