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伸手捏住崇侯虎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眼中殺機畢露:
“孤隻問你最後一遍,這事,你能不能做?”
“能做,孤就留你崇姓一脈一條生路——
當然,你那反骨的兒子,肯定是活不了的。”
帝辛的聲音像淬了冰,“若不能做,孤現在就刮了你,再親自禦駕親征,踏平你北伯侯的封地,到時候,崇姓一脈,一個活口都不會有!”
崇侯虎看著帝辛眼中的狠厲,知曉他從不說空話,心中最後一絲猶豫也被掐滅,他閉上眼睛,咬牙道:
“陛下,臣……臣做得到!”
“很好。”帝辛鬆開手,轉身走回龍椅,沉聲道:“黃飛虎!”
“臣在!”黃飛虎大步出列,躬身領命。
“你點二十萬大軍,帶足孤此前命人煉製的火藥,即刻兵發北地。”
帝辛吩咐道,“此行你做監軍,隻負責盯著崇侯虎,其他的事,都交給北伯侯去辦。”
他頓了頓,補充道:
“若是途中發現北伯侯有半分心思,無論是想放崇應彪逃走,還是想私藏叛黨,你不用稟孤,直接連他北伯侯一脈,全屠了!”
“臣明白!”黃飛虎高聲應道,隨後轉頭看向臉色慘白的崇侯虎,沉聲問道:
“侯爺,陛下的話,你聽明白了麼?”
崇侯虎渾身一顫,連忙伏地:
“臣……臣明白了。”
“既明白,就即刻隨黃飛虎去點兵,今日午時之前,必須出朝歌。”
帝辛揮了揮手,語氣裡滿是不耐,“孤不想再看到,北地的叛黨,多活一日。”
“臣遵旨!”崇侯虎與黃飛虎齊聲叩首,隨後起身,快步出殿。
殿外,陽光正好,可崇侯虎卻覺得渾身冰涼——
他知曉,此番北地之行,無論成與敗,他崇家的根基,都要徹底毀了。
而黃飛虎跟在他身後,手中握著腰間的長槍,目光銳利如刀,顯然是真的會按帝辛的旨意行事,半分不會容他耍花招。
不多時,朝歌城外的校場上,二十萬大軍集結完畢,旌旗獵獵,甲胄鮮明,火藥桶整齊地堆放在軍陣兩側,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黃飛虎翻身上馬,手中長槍一指北地方向,高聲道:
“將士們!叛黨崇應彪反商逆君,大王有旨,屠滅叛黨,活捉逆子!出發!”
“出發!出發!”二十萬大軍齊聲呐喊,聲震雲霄。
崇侯虎騎著馬,跟在黃飛虎身側,看著前方浩浩蕩蕩的軍陣,心中一片悲涼,卻隻能硬著頭皮,朝著北地的方向而去——
那裡,有他的兒子,也有他崇家的末路。
而朝歌大殿內,帝辛望著殿外遠去的軍塵,指尖摩挲著軒轅劍,眼中沒有半分波瀾。比乾上前一步,輕聲道:
“大王,此番讓崇侯虎親手處置親子與叛黨,會不會讓其他諸侯心生懼意,反而生亂?”
帝辛轉頭看向比乾,淡淡道:
“孤要的,就是他們懼!孤要讓天下諸侯都知道,反孤者,不僅自己要死,還要連累全族!唯有懼,才不敢亂,人族才能穩!”
比乾望著帝辛決絕的側臉,心中仍有顧慮,忍不住又上前一步,聲音裡帶著幾分懇切:
“可是,陛下!這般屠族滅種的手段,終究是暴行,傳揚出去,恐失了天下人心啊!”
“人心?”帝辛低頭看著軒轅劍上倒映出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比乾,你跟了孤這麼多年,還沒看清麼?人心有何用?若孤敗給天道、敗給那些藏在暗處算計人族的聖人,到時候人族淪為棋子,任人宰割,水深火熱,就算得了滿天下的人心,又能保住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