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猛地一個急轉彎,朝著另一側一個黑漆漆的小海灣駛去。水警艇似乎發現了我們,加速追了過來,警笛聲刺破了夜的寧靜!
“撲街!被盯實了!”開船的罵道,把油門催到最大。
快艇在浪尖上顛簸,像片葉子一樣。我死死抱住懷裡的箱子,穩住身體。心臟狂跳,不是怕水警,是怕懷裡這玩意兒萬一是什麼敏感東西,被抓住就徹底完了!
衝進蝴蝶灣,這裡地形複雜,礁石林立。快艇憑借小巧靈活,在礁石間瘋狂穿梭,試圖甩掉後麵的水警艇。好幾次,船底都擦到了礁石,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唔得!甩唔掉!準備棄船!”高個子吼道,同時從腰間掏出一把家夥,看來是準備硬拚了。
棄船?在這片到處都是暗礁的海域?跟送死差不多!
就在這時,我眼角瞥見側前方有一片相對平靜的水域,旁邊還有個不大的山洞。
“去嗰邊!有個洞!”我指著那邊大喊。
開船的愣了一下,但眼看水警艇越來越近,一咬牙,方向盤一打,快艇朝著山洞衝去!
洞口不大,剛好能容快艇擠進去。裡麵一片漆黑,充滿了潮濕的黴味。我們剛衝進去,水警艇就追到了洞口,但顯然不敢貿然開進這未知的洞穴,隻是在外麵用探照燈往裡掃,並用喇叭喊話。
洞裡暫時安全了,但我們也成了甕中之鱉。
“頂!困死喺度!”矮個子氣得捶了一下船幫。
高個子則把目光轉向我,眼神複雜:“你點知呢度有個洞?”
“以前跟人來過釣魚。”我隨口編了個理由。其實是睚眥帶來的某種對環境的敏銳直覺,讓我在危急關頭注意到了那個不起眼的洞口。
現在沒時間糾結這個。水警守在外麵,我們怎麼脫身?懷裡的箱子像個定時炸彈。
高個子沉吟片刻,對矮個子說:“阿鬼,你同呢位兄弟拎住貨,從山洞後麵睇下有沒路走。我同阿強開船的)留低頂住,引開班差佬!”
這是要斷尾求生!我和那個叫阿鬼的矮個子,成了送貨的棋子,他們倆是棄子!
阿鬼臉色一變,但沒敢反對,隻是重重地點了下頭,從我手裡接過箱子,示意我跟上。
山洞很深,往裡走一片漆黑,腳下是滑膩的石頭。我們靠著打火機微弱的光亮,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前麵居然出現了微弱的光亮!有出口!
我們加快腳步,衝出洞口,外麵是一片更荒涼的海灘,遠離剛才的追逐點。水警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
“快!去東灣!”阿鬼鬆了口氣,催促道。
我們沿著海灘狂奔,跑了二十多分鐘,終於到了約定的路環東灣紅色礁石灘。那裡果然已經有兩個人影在等候。
交接很順利。對方驗過貨沒打開),直接遞給我們一個厚厚的信封。阿鬼接過,掂量了一下,塞進懷裡,對我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我拿著那個信封,摸著裡麵厚厚的三遝鈔票,心裡卻沒有絲毫喜悅。剛才的海上追逐,山洞裡的險死還生,讓我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這錢,真是用命換來的。
我沒有停留,立刻繞路返回黑沙環。回到鐵皮屋,鎖好門,才敢拿出那個信封。裡麵果然是三萬港幣,嶄新的一千元大鈔。
我數出兩萬五,用油紙包好,藏了起來。這是還軍火債的。剩下的五千,是我的活動資金。
經此一役,我更加清楚,單打獨鬥終究有限。我需要情報,需要更精確地知道肥膘和崩牙巨的動向。我想起了老鬼。軍火到手,錢也有了點,是時候聯係他了。
通過肥福,我再次給老鬼傳了話,表示需要香港那邊最新的、關於肥膘和崩牙巨的詳細情報,價錢好說。
幾天後,肥福給了我一個薄薄的信封,說是老鬼的回信。我回到鐵皮屋,迫不及待地打開。
裡麵沒有信紙,隻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肥膘正摟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年輕女人,從一家掛著“金碧輝煌”招牌的夜總會裡走出來,臉上是誌得意滿的奸笑。照片背麵,用鉛筆寫著一行小字:
“每周三、五晚,必到。保鏢四人,車內常備家夥。住址:尖沙咀豪華公寓e座1708。下周三,貨船‘福寧號’離港,可隨船。”
看著這張照片和那行字,我呼吸變得粗重起來。肥膘的作息規律,保鏢配置,住址……甚至回香港的途徑,老鬼都給我了!
清晰,冷酷,像一份死亡通知單。
我盯著照片上肥膘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右臂的睚眥紋身滾燙,殺意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
下周三……還有五天。
夠了。
我拿起那把冰冷的黑星,輕輕擦拭著。槍身反射出我眼中冰冷的光芒。
肥膘,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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