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兄弟都沒了,地盤都沒了,還談他媽什麼忠義!
我趴在床墊上,大口喘著粗氣,汗水、膿血和眼淚糊了一臉。絕望、憤怒、仇恨……各種情緒像毒蛇一樣啃噬著我。過了好久,我才慢慢抬起頭,眼睛血紅地盯著阿崩,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血腥味:“根叔……點解要同我講呢啲?”
阿崩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眼神裡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但很快又恢複了冰冷:“根叔話,你若係仲有啲用,就唔好似條死狗咁癱喺度。你嘅仇人,唔單止係崩牙巨。”
我瞳孔一縮:“咩意思?”
“當日喺半山,想鬱動)白頭佬個女嗰班悍匪,同今晚想殺你滅口嗰個殺手,係同一班人。”阿崩一字一頓,“佢哋唔係崩牙巨嘅人,亦唔係台灣幫。”
“係邊個?!”我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阿崩湊近了一點,聲音壓得更低,像毒蛇吐信:“係‘和義堂’嘅人。準確嚟講,係刀疤傑暗中養嘅一班‘死士’,專門做啲見唔得光嘅臟活。”
刀疤傑?!是他?!半山襲擊是他策劃的?今晚的滅口也是他安排的?他想一石二鳥,既搞亂白頭佬,又借白頭佬或者台灣幫的手除掉我?!
為什麼?因為我在砵蘭街擋了他的路?因為我是火爆明的人?
對!一定是這樣!崩牙巨和刀疤傑表麵聯手,暗地裡刀疤傑這雜種還想玩陰的,把水攪得更渾,他好從中漁利!
所有的線索瞬間串聯起來!一股比之前更冰冷、更純粹的殺意從我心底升起!崩牙巨是明麵上的仇人,刀疤傑則是藏在暗處的毒蛇!這條毒蛇,更該死!
睚眥紋身感受到我這股針對性的殺意,興奮地顫抖著,熱流更盛!關公紋身的刺痛也漸漸平息,似乎默認了這複仇的指向。
我看著阿崩,眼神裡的瘋狂和絕望漸漸被一種冰冷的理智取代:“根叔點知得咁清楚?佢想我點?”
阿崩直起身,恢複了那副冷漠的樣子:“根叔點知,你唔使理。佢隻係想話俾你知,你想報仇,敵人唔止一個。至於點做……”他瞥了一眼我慘不忍睹的身體,“等你唔死得,再講。”
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走了出去。
倉庫裡重新剩下我一個人,和滿屋子的死寂。但這一次,死寂中孕育的不再是絕望,而是滔天的怒火和複仇的毒焰。
砵蘭街沒了,可以再打!兄弟散了,可以再聚!但隻要我韋吉祥還有一口氣在,崩牙巨,刀疤傑,你們兩個老雜種,就一定要血債血償!
尤其是刀疤傑這條毒蛇!我要親手拔掉他的獠牙,挖出他的蛇膽!
我低頭看著自己這具幾乎報廢的身體,第一次生出了強烈的、必須要活下去的欲望!不是為了苟延殘喘,是為了複仇!
我抓起那卷乾淨的繃帶,用牙齒配合左手,開始瘋狂地、不顧疼痛地重新包紮傷口。藥粉刺激著皮肉,疼得我渾身哆嗦,但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每一次纏繞,都像在給自己打上一道複仇的烙印。
阿崩帶來的不僅是噩耗,更是一劑最猛烈的強心針!它打碎了我最後一點軟弱的幻想,把我徹底變成了一頭隻想撕碎仇敵的受傷野獸。
根叔……你這條老狐狸,果然厲害。用最殘忍的方式,逼出了我最凶戾的一麵。
好!很好!
那就看看,我這頭從地獄爬回來的瘋狗,最後會咬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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