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綁在椅子上,頭低垂著,看不清麵容。張四郎暗自鬆了口氣——不是他認識的行動隊成員。
“開始吧。”龜田大佐命令道。
審訊室內,大島健太拿起一根烙鐵,用生硬的中文問:“說!你的上級是誰?”
犯人虛弱地抬起頭,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大島惱羞成怒,烙鐵猛地按在犯人胸口,慘叫聲即使隔著玻璃也令人毛骨悚然。
張四郎強忍不適,準確地將每一句問答翻譯出來。這是他最討厭的工作,但也是最能證明自己“忠誠”的機會。
一小時後,犯人終於撐不住,吐露了幾個名字和地址。張四郎心裡記下這些信息,盤算著如何傳遞給老趙。
“很好。”龜田滿意地點頭,“張翻譯,你表現不錯。”
“這是卑職應儘的職責。”張四郎鞠躬,內心卻惡心不已。
回到翻譯室,張四郎一直無法集中精神,審訊場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下班時間一到,張四郎立刻收拾東西離開,急需呼吸一點外麵的空氣。
走出憲兵司令部大門時,警衛隊長大島健太正好值班。這位以殘忍著稱的隊長難得地朝張四郎點了點頭。
【係統提示:檢測到可探查目標—大島健太,距離2米,是否查看其隱秘?】
張四郎本能地想拒絕,但這次係統直接給出了信息:
【大島健太近期開始癡迷編織,昨晚完成了一頂可愛的嬰兒帽,準備寄給即將出生的侄女…】
張四郎看著大島腰間的軍刀和手上的皮鞭,實在無法想象他坐著編織的樣子。這個世界真是太荒謬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張四郎一直在思考如何將今天獲得的情報傳遞給老趙。那幾個名字和地址必須儘快通知上海站,否則又會有同誌遭殃。
經過一條小巷時,張四郎突然被人從背後猛推一把,踉蹌著跌進暗處。還沒等張四郎反應過來,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抵在張四郎脖子上。
“彆動,彆叫,否則要你的命。”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四郎心跳幾乎停止:“你…你是誰?”
“你今天在審訊室翻譯得到的情報,有沒有告訴彆人?”那人問道,匕首又緊了幾分。
“沒、沒有!我下班就直接回家了!”張四郎急忙否認,大腦飛速運轉。這是誰?軍統的人測試他的忠誠?還是日本人的試探?
“最好沒有。”那人冷哼一聲,“那些是假情報,專門用來釣內鬼的。要是泄露出去,你就是第一個嫌疑人。”
張四郎背後冒出冷汗。好險!若不是還沒找到機會傳遞情報,張四郎現在已經中計了!
“我不會泄露皇軍機密!”張四郎強裝鎮定地表忠心。
“最好如此。”那人突然鬆開張四郎,迅速消失在巷子深處。
張四郎腿軟地靠在牆上,大口喘氣。太險了,這分明是日本人的試探!看來他們確實開始懷疑內部有間諜了。
回到租住的小房間,張四郎仍然心有餘悸。張四郎倒了杯水,手還在微微發抖。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張四郎需要理清頭緒,剛才警告自己的人是誰,是哪方勢力的人,張四郎陷入沉思。張四郎思來想去,隻可能是因為鈾礦石運輸信息泄露所以設計了這次審訊陷阱。
張四郎第二天踏入憲兵司令部時,內心已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昨日的審訊陷阱雖險,但隻要自己正常工作,很容易度過偵測。張四郎照例向站崗的日本兵微微點頭,換上室內鞋,走向自己的翻譯工作間。
“張桑,早啊!”情報科長香川優美迎麵走來,今日香川優美穿了身淡紫色和服,與平日製服形象迥異。
“香川科長今天格外美麗。”張四郎用流利的日語恭維道,同時腦子裡那不成器的係統突然蹦出來:
【香川優美今早與山本少佐共進早餐,吃了納豆和米飯,納豆粘牙了,她偷偷用舌頭剔了五分鐘】
張四郎強忍笑意,麵不改色地補充道:“這身和服的花紋很是雅致,與科長您的氣質相得益彰。”
香川優美嫣然一笑:“張桑過獎了。對了,龜田大佐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好像有文件需要翻譯。”
張四郎心中微微一緊,但麵上仍保持微笑:“我這就去。”
轉身走向龜田辦公室時,張四郎暗自思忖:這係統雖然大多時候儘顯些無聊隱私,但偶爾也能提供些有用信息。比如剛才那條——香川與山本共進早餐,說明他們私交不錯,這或許將來有用。
來到龜田辦公室外,張四郎輕輕敲門。
“進來!”裡麵傳來龜田粗啞的嗓音。
張四郎推門而入,隻見龜田大佐正站在窗前,背對著門口。那光禿禿的後腦勺在晨光中油光發亮,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擦一擦。
【龜田大佐今早稱體重又重了兩斤,腰帶勒得他喘不過氣,正在考慮要不要偷偷鬆一格】
張四郎強裝嚴肅:“大佐,您找我?”
龜田轉過身來,胖臉上果然有些汗珠:“張君,這裡有幾份文件需要緊急翻譯。”龜田指了指桌上的一疊文件,“特彆是這份關於碼頭貨物檢查的,中午前就要。”
“明白,我這就開始工作。”張四郎拿起文件,注意到最上麵一份標注著“絕密”字樣。
回到自己的小隔間,張四郎開始埋頭工作。大部分文件都是常規內容——物資調配、人員調度、例行報告。直到張四郎翻開那份標有“絕密”的文件,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幾分。
文件內容是關於一批從東北運來的“特殊物資”的接收計劃,計劃於三天後的午夜抵達上海碼頭。文中雖未明說,但多處暗示這批“物資”實為活體實驗對象。
張四郎麵不改色地翻譯著,腦中卻飛速記憶關鍵信息:時間、地點、運輸方式、守衛配置等。
“張桑,努力工作啊。”山本少佐不知何時出現在隔間外。
張四郎從容抬頭,笑道:“為皇軍效勞,不敢懈怠。”
【山本雄一今早發現自己有一根白頭發,拔了十分鐘才拔掉,現在頭皮還在疼】
張四郎差點笑出聲,趕忙咳嗽掩飾:“少佐需要翻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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