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中的新生活預告
媽媽忙著籌備升學宴，爺爺也在忙新房子的事。爸爸卻開車帶著我，直接去了清州市第一中學。
我想起去年建市遊行時，看到那些穿著藍色百褶裙的一中方隊，眼裡流露出的羨慕。沒想到短短半年多後，我竟然真的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而且是以全新的身份。
爸爸帶著我找到總務處的黃主任。原來黃主任當年曾在威清衛二小任教，是爸爸的啟蒙恩師。
爸爸在她麵前收斂了銳氣："老師，我回來看望您了。這次來，是有事想麻煩您。"他含糊地表示我身體特殊，希望開學後老師能多關照。
黃主任打量著安靜站在一旁、長發及腰的我，目光在我眉心的朱砂痣上停留片刻，眼神裡閃過一絲了然："行了，我知道了。孩子考進來不容易，放心吧。"
"謝謝黃老師。"我輕聲說，聲音清澈柔美。
黃主任溫暖地笑了："好孩子，一中的生活你會喜歡的。我們有很多社團活動，新生軍訓後還有迎新晚會..."
我這才意識到，我將穿上那套曾經羨慕不已的藍色百褶裙校服。
【四】新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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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學校時，我回頭望了望那座氣派的教學樓。它不再是我遙不可及的夢想，而是我即將踏入的現實。
爸爸開著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鶴寧，以後......就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為我掃清了製度上最大的障礙，但接下來的路，需要我自己去走。
我握緊手裡嶄新的戶口本，輕輕"嗯"了一聲。
回到家，我發現媽媽已經悄悄重新布置我的房間。原本深藍色的窗簾換成了淡粉色，書桌上多了首飾盒，床上放著新買的女生內衣。
我站在門口，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媽媽有些不好意思："秋波，不喜歡的話......"
我走過去擁抱她："謝謝媽，我很喜歡。"
其實內心複雜得很。成為女孩意味著什麼？雖然從小被媽媽當做女孩子養育，身體也徹底女性化，但這突如其來的官方認可，還是讓我不知所措。
晚飯後，爸爸遞給我一個小盒子。裡麵是一條精致的銀質項鏈，吊墜是一隻展翅的鶴。
"鶴寧，"爸爸說，"希望你像鶴一樣高潔，寧靜致遠。"
我眼眶發熱，鄭重地戴上項鏈："我會努力的，爸爸。"
那天夜裡，我久久不能入睡。借著月光一遍遍看著戶口本上自己的名字和性彆欄。
開學日轉眼就到了。無論前路有多少挑戰，至少在這一刻，我隻是曹鶴寧，清州一中的新生。
而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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