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一夾馬腹,小紅馬便乖巧地小跑起來。山風迎麵撲來,帶著草木清香和無比自由的味道,吹散了所有拘束。心中豪氣頓生,我伸手解開了束發的發帶。瞬間,及腰的長發如同黑色的瀑布,在身後迎風飄揚,與小紅馬奔騰的節奏一同舞動。那一刻,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風聲、馬蹄聲和我那顆肆意飛揚的心。
當我儘興而歸,臉頰紅撲、額角帶汗地從小紅馬上利落地跳下來時,一位平日裡就愛開玩笑的男社友,看著我因騎馬顛簸而微微起伏的胸口那在全班都獨一無二的c罩杯),促狹地笑了笑,即興出了一道上聯:
“母人騎母馬,母上母下!”
這家夥,竟敢調侃老娘!我豈能示弱?立刻白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朗聲回敬:
“絕人出絕對,絕子絕孫!”
這下聯一出,機巧刁鑽,對仗工整,罵得不著痕跡又酣暢淋漓!頓時引得在場所有社友哄堂大笑!那出聯的社友也被噎得滿臉通紅,連連拱手告饒,直呼“排長威武!”
這個插曲,自然而然地拉開了後續對聯活動的序幕。
“老娘出一上聯,你們對下聯!”我興致勃勃地喊道,“一二三四五!”
大師姐黃燕立刻接道:“紅黃藍綠紫!”
二師姐孫倩想了想:“金木水火土!”
陸耳山沉吟片刻,對道:“江河湖海溪!”
………
這時,一直安靜旁觀的宇文嫣淺淺一笑,轉向蕭逸:“社長大人,我也出一上聯,請你對下聯——一二三四五六七。”
蕭逸幾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忠孝節義禮悌廉。”
陸耳山在一旁附耳問我:“小徒弟,這對聯是啥意思?聽著挺正氣啊。”
我憋著笑,低聲道:“你慢慢領會,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哦…我懂了!”陸耳山恍然大悟狀。
孫倩看著他們倆,壞笑著直接點破:“沒錯,就是罵人‘王八無恥’忘八無恥)呢……”
眾人再次爆發出理解後的哄笑,直歎中文之博大精深。
大家接著你一言我一語,說出各自看過的奇聯妙對。我想起一處遺跡所見,便道:“我曾在玉冠山一座破敗道觀的殘碑上,看到一上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你們可有下聯?”
社友們冥思苦想半晌,皆不得其解。我見無人能對,便緩緩說出下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三當家,你這對聯…境界太高了!”眾人皆感歎。
“排長,再來一個難的!”蕭逸不服輸地喊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我想起了曆史課本上及新聞裡那些在華夏周邊蠢蠢欲動的宵小之輩,一股家國情懷油然而生,當即對道:
“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
“對得好!”這下聯不僅工整,更兼氣勢磅礴,引得滿堂喝彩。
傍晚時分,陸耳山的家人熱情地用豐盛的農家菜招待了我們。飯桌就擺在院子裡,雖簡陋,卻充滿了歡聲笑語。席間,我注意到陸耳山的爺爺奶奶穿著打補丁的棉襖,家裡的桌椅板凳都帶著歲月的痕跡,堂屋那座被擦拭得乾乾淨淨的神龕,木質也已斑駁陳舊。
趁著大家還在熱鬨地吃飯聊天,我悄悄離席,走進了光線昏暗的堂屋。神龕下放著幾個供奉用的空碗。我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學校剛發的補貼,取出三張嶄新的十元鈔票——這幾乎是我往日一個月的生活費——小心翼翼地卷好,壓在了其中一個碗底。
我沒有聲張,隻是希望這點微不足道的心意,能像一陣無聲的清風,稍微幫襯一下這個養育了陸耳山這樣敦厚兒子的清貧家庭。做完這一切,我若無其事地回到院子,繼續融入大家的談笑風生,心裡卻感到一種異常的平靜與滿足。
這一天的鄉野采風,有縱馬馳騁的灑脫,有唇槍舌劍的機鋒,有古道熱腸的溫情,還有深藏於心的默默關懷。青春的畫卷,正因這些斑斕的色彩,而變得愈發厚重與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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