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裡,火光漸漸熄滅,隻剩下焦黑的木梁還在冒著嫋嫋青煙。血腥味和屍體燒焦的惡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三十七名幽靈隊員,如同真正的幽靈一般,在廢墟中快速地穿梭。他們沒有去安撫幸存的村民,也沒有時間去掩埋死者。他們隻是冷酷而高效地,將二十具日軍屍體上的所有可用物資,全部剝離下來。
“報告隊長!繳獲三八式步槍二十支,子彈一千二百餘發!南部十四式手槍三支,子彈五十發!”“歪把子機槍一挺,彈鼓四個!”“手雷二十顆!”“罐頭三十盒,壓縮餅乾兩大包!”
“很好。”王衛國看著那些被搜集起來的戰利品,眼神沒有絲毫波瀾,“新兵,把你們手裡的漢陽造都換了!從今天起,三八大蓋就是你們的標配!它後坐力小,精準度高,更適合你們!”
新兵們默默地上前,將繳獲的武器彈藥分配一空。他們的臉上,沒有繳獲戰利品的喜悅,隻有一種觸目驚心後的麻木和被強行灌注的冷酷。
“所有人,整理裝備!”王衛國的聲音,將他們從呆滯中喚醒,“我們在這裡,最多隻能停留十分鐘!這支鬼子小隊被全殲,他們的主力很快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瘋狗一樣撲過來!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是!”
十分鐘後,隊伍再次出發,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他們身後,那座剛剛經曆了地獄的村莊,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正如王衛國所料,他們離開後不到兩個小時,一支由一百多名日軍組成的快速反應部隊,就如同旋風般趕到了村莊。
帶隊的日軍中尉,看著滿地的帝國士兵屍體,和那些被扒得隻剩下兜襠布的慘狀,氣得臉色鐵青。
“八嘎呀路!”他狠狠地一腳踹在旁邊燒焦的門框上,“給我追!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這支該死的支那老鼠給我碾碎!”
……
第二天中午,一支疲憊的隊伍正在一片丘陵地帶艱難跋涉。
“報告隊長!”負責尖兵偵察的“獵豹”,如同猿猴般從一側的山坡上滑了下來,臉色凝重,“後麵有尾巴!至少一百人!裝備精良,行軍速度很快!距離我們,不到五公裡!”
“媽的!來得真快!”隊伍裡的老兵“重錘”罵了一聲。
新兵們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緊張和恐慌。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野外被成建製的日軍追擊。
王衛國拿出地圖,迅速地掃了一眼,然後指著前方一處狹窄的山口。
“到那裡,我們給他們送一份大禮。”他的聲音,冷靜得如同淬了火的冰,“‘影子’、‘毒蛇’,你們兩個,帶上十個反應最快的新兵,繞到山口兩側的山上,給我找好位置!”
“老兵,跟我來!在山口正麵,給我布置一個口袋!”
“新兵,你們的任務,不是開槍!”王衛國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那十個被點到名的新兵,“你們的任務,是看!是學!看我們是怎麼打的!看我們是怎麼利用地形的!看清楚,一旦我們撤退,你們就要用石頭和我們繳獲的手雷,給我把山路堵死!聽到了沒有!”
“是!”新兵們雖然緊張,但還是大聲應道。
半個小時後,山口兩側,萬籟俱寂。
王衛國和十幾名老兵,如同岩石般,潛伏在山口正麵的一片亂石堆和灌木叢中。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那條唯一的、狹窄的必經之路。
很快,日軍的追兵,出現在了山口的另一頭。
他們隊形嚴密,幾名尖兵在前,小心翼翼地搜索前進。
“彆急,讓他們進來。”王衛國通過喉麥,冷靜地說道,“等他們的大部隊,走到那塊青色的大石頭位置,再開火!”
日軍的尖兵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發出了安全的信號。後續的大部隊,立刻加快了速度,湧進了這個狹窄的山口。
“就是現在!”
王衛國看著那個帶隊的日軍中尉,走到了青石旁。
“打!”
一聲令下,如同死神的判決!
“噠噠噠噠噠噠!”“砰!砰砰!”
十幾支衝鋒槍、步槍和一挺歪把子機槍,在同一時間,從三個方向,噴吐出致命的火舌!
密集的子彈,形成了一道交叉火力網,瞬間將擠在狹窄山口裡的日軍,割倒了一大片!
“啊!”“敵襲!有埋伏!”
衝在最前麵的二十幾個日本兵,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當場打成了篩子!鮮血和慘叫聲,瞬間填滿了整個山口!
“擲彈筒!壓製!快!”那個日軍中尉,在第一時間臥倒,驚恐地大吼。
但王衛國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反擊的機會!
“手雷!”
十幾顆木柄手榴彈,從天而降,準確地落在了擁擠的日軍人群中!
轟!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掀起了漫天的煙塵和血肉!整個山口,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修羅場!
“撤!”
打完第一輪,王衛國沒有絲毫戀戰,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