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我們，能做得更好！”
他猛地一揮手，將那份電報狠狠地拍在了沙盤上！
“但是！”他的話鋒一轉，讓所有人的興奮，都瞬間冷靜了下來，“我們也不能再犯兩年前的錯誤！我們不能再像一群無頭蒼蠅一樣，去打他們的運輸線！去炸他們的倉庫！”
“為什麼？！”李山不解。
“因為，山本！”王衛國一字一句地說道，“他雖然重傷了，但他沒有死！他和他那套‘反幽靈’戰術，還活得好好的！你們以為，鬼子會不在他們最重要的補給線上，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我們去鑽嗎？！”
“上次在應城，我們吃的虧，你們都忘了嗎？！”
鐘擺和影子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羞愧和後怕。
“那……那我們打哪裡？”
“我們不打他們的‘後方’。”王衛國的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弧度，他拿起一根紅色的鉛筆，在那張巨大的地圖上，畫了一個圈！
那個圈，沒有圈住任何一個日軍的後勤基地！
而是……圈住了日軍三路大軍……正中央的結合部！一個位於汨羅江北岸，名叫“興濟渡”的、不起眼的小鎮！
“這裡？！”李山和鐘擺，同時驚呼出聲！
“隊長！你瘋了嗎？！”鐘擺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駭的神色，“這裡……這裡是日軍的‘前線’！是他們第3師團和第6師團的集結地啊！根據情報，鬼子為了打通這個渡口，在這裡，集結了他們最精銳的一個工兵聯隊，和一個戰車大隊！總兵力，超過三千人！還有坦克！”
“我們……我們去打那裡？我們這不到兩百號人？！”
“我們不是去打他們三千人。”王衛國打斷了他，他的眼神，亮得如同兩顆燃燒的恒星！“我們是去打……他們的‘咽喉’！”
“岡村寧次，想打一個漂亮的時間差！他想讓他的主力，在汨羅s江北岸，秘密集結。然後，用這個工兵聯隊，在一夜之間，架設起數道浮橋！讓他的戰車和重炮，在我們的主力部隊反應過來之前，就渡過天險，直插長沙的腹心！”
“這個‘興濟渡’，就是他們整個北線攻勢的……‘矛尖’！”
“而我們的任務，”王衛國的聲音，如同從冰窖裡傳來，“就是在這根‘矛尖’，刺出來之前，把它，連同握著它的那隻手……”
“一起，敲碎！”
“這……這是自殺！”李山的獨眼裡，也充滿了震撼，“隊長！三千多鬼子！還有坦克！我們……我們根本靠不近啊！”
“誰說我們要靠“近了？”王衛國冷笑一聲，“常規部隊，當然靠不近。但是，我們是……‘幽靈’！”
他猛地轉身，麵對著他手下這三個最得力的乾將！
“影子！”
“到！”
“我給你二十個最好的弟兄！我不管你們是挖地道，還是扮成水鬼！天黑之前，你們必須給我，悄無聲息地，潛入到興濟渡對岸的蘆葦蕩裡！我需要你們，在總攻發起時，敲掉他們所有的巡邏艇和岸邊的重機槍火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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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影子沒有絲毫猶豫！
“鐘擺！”
“到！”
“你，帶領第三戰鬥小隊，和我們所有的狙擊手！你們的任務，是迂回到興濟渡的東側高地！你們是‘眼睛’！也是‘屠刀’！戰鬥打響後，你們的任務隻有一個！獵殺！獵殺所有試圖組織抵抗的日軍軍官、炮兵、和通訊兵！我要讓他們的指揮係統，在第一時間，徹底癱瘓！”
“是！”
“李大山！”
“到！”李山猛地一捶胸口，他知道，最硬的骨頭，來了！
“你，帶領第二戰鬥小隊，和我們剩下的所有主力！你們是……‘鐵拳’！”王衛國指著沙盤上，那片堆滿了日軍pontoon浮橋）和燃料桶的區域！
“你們，跟我一起，從西側，強攻！”
“我不要你們去殺人！我隻要你們，把我們這兩個月來，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所有炸藥，都給我，原封不動地，塞進鬼子的燃料堆和浮橋倉庫裡！”
“我要讓岡村寧次，在汨羅江邊上，看一場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最盛大的……煙花！”
“至於……”王衛國看了一眼手表，“正麵戰場。”
“我已經讓‘先生’，通知了薛嶽將軍。今天黃昏，我們正麵的主力部隊，會佯裝全線潰敗，故意誘使日軍第3師團，向前追擊，拉長他們的戰線！”
“這就意味著！”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今晚！興濟渡這個集結地，將會是他們兵力最空虛，戒備最鬆懈的時候！”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一場，比黑風口，比應城，都要豪賭一百倍的……豪賭！”
“我們，將用我們這不到兩百人的兵力，去硬撼鬼子一個聯隊的工兵，和一個大隊的坦克！”
“我們，將用我們自己的命，去決定，這場第二次長沙會戰的……最終走向！”
他緩緩地，拔出了那把早已沾滿了無數敵人鮮血的佐官指揮刀，刀尖，直指地圖上的興濟渡！
“弟兄們！”
“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創造一個……奇跡？”
“敢！”“敢！”“敢！”
山洞裡，一百多號漢子，如同被點燃的火山，爆發出了震天的怒吼！
“好！”王衛國猛地將指揮刀，狠狠地插在了沙盤上！
“那就讓世人看看！”
“我們‘幽靈’，是如何，在正麵戰場上！”
“屠殺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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