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屬管壁透過薄薄的作戰服傳來寒意,卻無法冷卻星崖臉頰和唇上滾燙的溫度。
她背靠著管道,急促地喘息,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狂跳,幾乎要震聾自己的耳朵。左臂的傷口因為剛才的掙紮和撞擊,疼痛一波波襲來,但她此刻幾乎感覺不到,所有的感官都混亂地聚焦在剛剛被強行掠奪的雙唇上。
那觸感,霸道,滾燙,帶著硝煙和apha特有的冷冽氣息,蠻橫地碾磨,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殆儘。
混蛋!
她猛地抬手,用力擦拭著嘴唇,直到唇瓣傳來刺痛的灼熱感,仿佛這樣就能擦掉那個男人留下的印記和氣息。
但無濟於事。
那感覺已經烙印而下,連同他灼熱的呼吸、強硬的力道、還有最後那一刻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與慌亂,所有細節都在她腦海裡瘋狂回放。
從未有人敢如此冒犯她!
殺意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湧上,指尖微動,幾乎要不管不顧地調動力量,將那個膽大包天的apha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但理智艱難地拉住了韁繩。
不行。現在殺了他,麻煩更大。帝國太子的死會引來天翻地覆的搜查,她所有的計劃都會被打亂。
而且……
星崖擦拭嘴唇的動作慢慢停下,指尖無意識地觸碰著微微腫痛的唇瓣。
而且,在那粗暴的掠奪之下,她似乎還感覺到了一絲彆的東西。
一種壓抑到極致、幾乎扭曲的擔憂?還有那強大apha力量背後,一閃而逝的、仿佛即將碎裂的不穩定感?
是因為他的易感期還沒完全過去?還是因為彆的?
她煩躁地甩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強行壓下。
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蕭戰凜能找到她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那些雇傭兵也隻是暫時被甩開。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感知擴散開去,確認周圍暫時安全。
「星火,掃描周邊三公裡區域,標識所有安全屋及撤離路徑。優先選擇有醫療資源的點。」「指令確認。掃描中……路徑規劃完畢。最近安全屋:『螢火蟲』診所,直線距離1.2公裡,具備基礎創傷處理能力。路徑已避開主要監控節點及巡邏隊。」
星崖沒有絲毫猶豫,身影再次融入陰影,朝著“螢火蟲”診所的方向悄無聲息地疾行。動作依舊敏捷,但若仔細觀察,能發現她的步伐似乎比平時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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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蕭戰凜依舊僵立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
帝都稀疏的光線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明暗交錯,映照出他眼中前所未有的混亂和一絲罕見的無措。
他抬手,指腹緩緩擦過自己的下唇,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柔軟微涼的觸感,以及一絲極淡的、屬於她的、清涼氣息。
這氣息如同最有效的鎮靜劑,絲絲縷縷滲入他依舊有些躁動的精神海,帶來一片短暫的、令人沉溺的安寧。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洶湧的懊惱和自我質疑。
他剛才做了什麼?
他竟然失控了,像個最原始的、被本能支配的野獸一樣,強行侵犯了一個oega。
不是因為信息素,不是因為匹配度,而是因為……那種無法言喻的、想要將她牢牢抓住、想要確認她存在、想要平息自己體內因她而起的驚濤駭浪的瘋狂衝動。
這完全違背了他的原則和驕傲。
可她……
想起她最後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帶著殺意和驚惶的眼睛,想起她蒼白臉上那一抹因疼痛和憤怒而生的緋紅,蕭戰凜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擰了一下,悶悶地發痛。
他傷到她了,不止是手臂上的傷。
還有他的冒犯。
“殿下!”副官焦急的聲音通過加密頻道傳來,打斷了他的自我審判,“您在哪裡?我們追蹤到您的位置信號之前出現了劇烈波動,發生了什麼事?是否需要支援?”
蕭戰凜猛地回神,眼底的混亂瞬間被冰封般的冷厲取代。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翻騰的情緒,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冷硬平穩:“無事,遇到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
他看了一眼星崖消失的方向,補充道:“加大對我之前給你的那個頻率能量信號的監控範圍,覆蓋整個舊城區地下網絡。有任何發現,第一時間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