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小時的穩定治療,在一種極其詭異和緊繃的氣氛中終於結束。
期間,蕭戰凜不得不像個需要看護的危重病人,完全依賴星崖持續輸出的安撫波動,甚至中間還因為情緒波動主要是被星崖氣的)差點又引發了一次小規模的基因紊亂,被星崖用更強的波動和一句冰冷的“廢物”強行壓了下去。
太子殿下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屈辱,偏偏他還無法反駁,隻能陰沉著臉,在心裡將“找星崖算總賬”的優先級提到了“剿滅鴉巢”之前。
當星崖終於停止輸出,收起令牌,淡淡說了句“暫時死不了了”時,蕭戰凜幾乎是立刻從地上一躍而起,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仿佛要立刻遠離這個令他尊嚴掃地的鬼地方和他那個可惡的“救命恩人”。
他迅速用光腦聯係了副官,讓人送來一套新的軍服和裝備,換衣服的過程中,他背對著星崖,肌肉緊繃,全程黑臉,仿佛身後是什麼洪水猛獸。
星崖則毫不在意,自顧自地整理著數據,將令牌和解析出的坐標備份到多個加密設備中。
“‘星梭’已經在待命,隨時可以出發。”蕭戰凜換好衣服,聲音恢複了冷硬,但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彆扭,“現在,該去拜訪一下我們的副議長閣下了。”
“帶路。”星崖言簡意賅。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安全屋,外麵早已有偽裝好的懸浮車等候,一路無話,氣氛比帝都的寒冰還冷。
霍夫曼並沒有被關在帝國常規的監獄或審訊室,而是被秘密帶到了軍情局下屬的一個高度隔絕的、專門處理“特殊人物”的地下基地。
審訊室外,負責看守的正是蕭戰凜麾下那支不存在的“暗影”部隊成員,個個氣息冰冷,眼神銳利如刀,見到蕭戰凜,他們無聲行禮,讓開通路。
透過單向玻璃,可以看到霍夫曼坐在審訊室內。他早已沒了平日裡的從容和偽善,頭發淩亂,昂貴的定製西裝皺巴巴的,臉上帶著驚恐和強裝的鎮定。
蕭戰凜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先看向旁邊的審訊專家:“怎麼樣?”
專家搖搖頭:“嘴很硬,隻承認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經濟問題,關於‘鴉巢’、爆炸案、能量結晶,一概否認,聲稱是政敵陷害。”
蕭戰凜冷笑一聲,眼底沒有絲毫溫度:“看來,需要換個方式聊聊。”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星崖跟在他身後,如同一個沉默的影子。
看到蕭戰凜,霍夫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來,激動道:“殿下!您終於來了!這一定是誤會!我是帝國議會的副議長!他們怎麼敢這樣對我!我要見陛下!我要……”
他的聲音在看到蕭戰凜身後、緩緩走上前來的星崖時,戛然而止。
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如同見了鬼一樣!
“你…你……星崖?!”他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星崖平靜地看著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死物:“看來讓副議長失望了。”
霍夫曼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癱坐回椅子上,嘴唇哆嗦著,看看麵如寒冰的蕭戰凜,又看看死而複生的星崖,終於明白,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蕭戰凜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霍夫曼對麵,雙腿交疊,姿態看似放鬆,卻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霍夫曼,”他開口,聲音不高,卻每一個字都砸在對方心上,“‘鴉巢’,‘虛無之海’,基因實驗,能量結晶,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的耐心有限。”
霍夫曼渾身一顫,眼神躲閃:“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什麼鴉巢……”
哢嚓!
蕭戰凜甚至沒動,他身後的一個“暗影”成員已經閃電般出手,乾脆利落地掰斷了霍夫曼的一根手指!
“啊!”淒厲的慘叫在審訊室裡回蕩。
“回答錯誤。”蕭戰凜語氣沒有任何波動,“下一個問題,‘鴉巢’在‘虛無之海’的具體據點位置,防禦布置,進入方式。”
霍夫曼痛得冷汗直流,卻依舊咬著牙:“我…我不知道……啊!”
又一根手指被掰斷。
接下來的十分鐘,成了霍夫曼的噩夢。蕭戰凜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涉及鴉巢的核心機密、與帝國高層的勾結、以及那些慘無人道的基因實驗,每當他猶豫或撒謊,就會立刻付出骨頭斷裂的代價。
星崖始終安靜地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直到霍夫曼幾乎變成一攤爛泥,精神瀕臨崩潰,她才緩緩走上前。
她彎下腰,靠近霍夫曼血汙滿布的臉,聲音輕得如同惡魔低語:
“副議長,還記得‘彼岸花’計劃嗎?那個被你們稱為‘失敗品’的oega,她臨死前,托我向你問好。”
霍夫曼猛地睜大眼睛,看向星崖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仿佛看到了索命的厲鬼!
“你……你是……那個女人的……”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語無倫次,“不…不可能……明明已經處理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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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想起來了。”星崖直起身,眼神冰冷徹骨,“現在,可以說了嗎?為了你死得痛快一點。”
最後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
霍夫曼徹底崩潰了,如同倒豆子般,將他知道的所有關於鴉巢的信息都吐了出來—,包括“虛無之海”據點的詳細坐標與星崖破解的略有出入,但主體一致)、幾處外圍防禦節點的位置、以及最重要的,進入核心區域所需的“三重驗證”:能量信標令牌)、基因密鑰特定實驗體或其後代的生物樣本)、以及一段動態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