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簋記:工藝門的商代爆笑實錄》
清晨的朝露剛打濕殷墟的夯土,工藝門的青銅工坊就炸開了鍋。工藝門門主,正對著一摞陶範吹胡子瞪眼,身後那群被宮束班塞來的憨貨已經開始了今日份的"作死"表演。
"門主!這黏土裡摻了沙子,摔起來特彆響!"負責練泥的阿木舉著塊泥疙瘩,正跟夯土堆玩拋接球。我抄起案上的銅刀飛過去,刀刃擦著他耳朵釘進木柱,這小子居然拍手叫好:"門主好準頭!比祭祀時扔牛胛骨還帶勁!"
今年宗主下了死命令,要給商王的新太廟趕製百件饕餮紋簋。宮束班那群老油條怕誤了工期,把這幫連鬲和甗都分不清的生瓜蛋子全塞給了我。我看著角落裡把陶輪當陀螺抽的阿石,突然理解了當年大禹治水時為啥要疏通而不是硬堵——對付這群活寶,堵是會出人命的。
練泥房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我衝進去時,隻見阿木的腦袋卡在陶甕裡,露在外麵的胳膊還在亂揮:"門主!這甕說它想吃我!"旁邊的阿竹舉著陶拍瑟瑟發抖:"他說要試試新練的泥夠不夠黏,就把臉埋進去了......"我氣得踹了陶甕一腳,甕口的泥痂簌簌往下掉,阿木悶聲悶氣地喊:"彆踢!它咬我耳朵了!"
好不容易把這群活寶按在各自工位上,麻煩又從模範房冒了出來。負責製範的阿石舉著塊獸麵紋模子哭喪臉:"門主,這饕餮的眼睛總也刻不對稱,它好像在瞪我。"我湊過去一看,好家夥,左邊眼珠刻成了圓的,右邊居然是方的,活像隻被打腫臉的貓頭鷹。"照著樣稿刻!"我把青銅樣稿拍在他麵前,這小子拿起刻刀哢哢一頓鑿,等我回頭檢查時,饕餮紋嘴裡居然多了兩顆大門牙。
最要命的還是澆鑄環節。阿木自告奮勇燒窯,說要讓銅液溫度比上次熔爵時更高。結果這愣頭青把柴薪往窯裡猛塞,火舌舔著窯頂的陶瓦,把旁邊晾著的陶範烤得冒了煙。"溫度夠了!"他舉著根燒紅的銅釺就往坩堝裡戳,嚇得我一把將他拽開——那銅釺上還掛著他早上沒吃完的黍米餅,此刻正滋滋冒油。
開澆那天簡直是場災難。阿竹負責扶範,緊張得雙手直抖,結果把外範碰掉了一角。"沒事沒事!"阿木抓起一把濕泥就往上糊,等銅液澆下去,那角泥瞬間被燒得炸開,濺了我一袍黑點子。更絕的是阿石,這小子為了讓簋底更平整,居然往型腔裡撒了把細沙,美其名曰"墊著穩當"。
等三天後開範,所有人都傻了眼。那隻簋的腹部被阿木的泥疙瘩頂出個大包,活像揣了隻奶羊;饕餮紋的門牙翹得老高,倒像是在傻笑;最絕的是底部,阿石撒的沙子跟銅液融在一起,結出層星星點點的疙瘩,阿木還湊過去讚歎:"門主您看!這花紋比樣稿還彆致,像不像夜空中的流星?"
我正捂著心口順氣,老大監慢悠悠晃進工坊。他眯著眼瞅了瞅那堆歪瓜裂棗,突然指著阿石做的那隻"流星簋"拍手:"好!這器型有古意,紋飾更是靈動!商王最近正愁祭天的禮器不夠新奇,就它了!"
阿石當即挺了挺胸脯,阿木拽著阿竹的袖子蹦高,我望著天邊飄過的雲彩,突然覺得當年舜帝命皋陶製禮器時,說不定也被這群憨貨氣得想掀桌子。
夕陽把工坊的影子拉得老長,阿木他們正圍著新出爐的簋唱跑調的讚歌。我摸出腰間的銅觚灌了口酒,突然覺得這些歪歪扭扭的簋也沒那麼難看——至少,它們比任何規整的禮器都更像工藝門的作品:熱熱鬨鬨,亂七八糟,卻帶著股子燒不儘的煙火氣。
"明天開始做第二隻!"我把空觚往案上一墩,看著瞬間蔫下去的一群人,忍不住笑出了聲。商代的風卷著銅屑掠過夯土,遠處傳來祭祀的鼓聲,而我們的鑄簋大業,才剛剛開始。
《鑄簋笑談》
工藝門無名
殷墟晨露沾陶範,工坊喧聲破曉天。
憨徒戲泥拋土塊,門主飛刀釘木邊。
阿木甕中呼"食我",阿石饕餮刻牙尖。
窯火狂燒銅液沸,黍餅黏釺惹笑言。
澆鑄手忙泥飛濺,沙撒型腔盼底圓。
開範驚見奇形出,包鼓牙翹星點連。
誰料監官拍手讚,古意靈動入神筵。
歪瓜裂棗皆成趣,煙火蒸騰鑄器篇。
喜歡藝之神請大家收藏:()藝之神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