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蕭策!”蘇合香搖晃著他的身體,可他再也沒有回應。
叛軍將領見蕭策已死,再次舉起馬刀,就要劈向蘇合香。就在這時,時空通道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強烈的氣流從光門內衝出,將叛軍將領狠狠掀飛出去。蘇合香知道,這是時空通道即將關閉的征兆——她看著懷中已經沒有呼吸的蕭策,淚水模糊了視線,心中卻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念頭:她不能讓蕭策留在這裡,她要帶他走,哪怕是去現代,哪怕隻有一絲希望。
她咬了咬牙,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蕭策的身體扛起來,轉身踏入時空通道。
剛進入光門,一股強大的時空亂流便撲麵而來。無數光點如同鋒利的刀子,刮得她皮膚生疼,蕭策的身體也在亂流中漸漸變得透明。蘇合香緊緊抱著他,大聲喊著他的名字,可他再也沒有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亂流忽然變得更加劇烈。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蘇合香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在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感覺到懷中的蕭策身體忽然變得輕飄飄的,隨後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走——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卻隻抓住了一片虛無。
……
“唔……”
蘇合香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白光讓她下意識地眯起了眼。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周圍是熟悉的白色牆壁——這裡是她現代的“合香實驗室”。
她掙紮著坐起來,環顧四周——實驗台上還放著她穿越前未完成的香膏,牆上掛著的唐代香文化地圖依舊完好,一切都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可她的心中卻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塊最重要的東西。
她下意識地摸向懷中,觸到了一枚冰涼的玉佩——是那枚刻著“蕭”字的玉佩。她將玉佩拿出來,看著上麵熟悉的紋路,淚水再次忍不住滑落。
“蕭策……”她喃喃自語,聲音帶著哽咽,“你在哪裡?”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合香師?你終於醒了!”
蘇合香猛地抬頭,隻見阿羅憾站在門口,胡商錦袍上沾著的塵土與血跡已經清理乾淨,隻是臉色依舊蒼白。
“阿羅憾!”蘇合香衝過去,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問,“蕭策呢?你看到蕭策了嗎?他是不是也穿越回來了?”
阿羅憾的眼神暗了暗,輕輕搖了搖頭:“我……我沒看到他。當時時空亂流太劇烈,我被衝暈了,醒來時就已經在這裡了。”他頓了頓,看著蘇合香手中的玉佩,聲音低沉地說,“合香師,你……你彆太難過。或許……或許蕭將軍隻是被傳送到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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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合香的心沉到了穀底。她知道,阿羅憾說的是安慰她的話——時空亂流的力量有多強大,她比誰都清楚。蕭策當時已經沒有了呼吸,又在亂流中被拽走,恐怕……
她不敢再想下去,隻是緊緊攥著手中的玉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玉佩上的“蕭”字硌得她掌心生疼,可她卻覺得這樣能離蕭策更近一些。
“對了,”阿羅憾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紙,“這是我在馬嵬坡時,從蕭將軍的鎧甲內側找到的。他說……如果他沒能回來,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蘇合香接過紙卷,顫抖著展開。紙上是蕭策熟悉的字跡,筆鋒剛勁有力,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合香師親啟:
若你能見此信,想必已平安回到現代。勿念我,勿尋我——能護你周全,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盛唐已亂,我身為禁軍將領,本就該與這片土地共存亡。隻是未能陪你看遍長安的春天,未能與你一同複原‘長安十二香’的最後一味,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你手中的玉佩,是我蕭家祖傳之物,能辟邪擋災。願它能替我,護你一世平安。
若有來生,我願不再為將,隻做一名普通的長安百姓,與你一同在‘合香居’前種滿香料,看日出日落,聞四季花香。
蕭策絕筆。”
蘇合香看著信上的字跡,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滴在紙上,暈開墨跡。她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可心中的悲痛卻像潮水般洶湧而來,幾乎將她淹沒。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身上,溫暖得像盛唐時的陽光。可她知道,那個會為她擋刀、會陪她製香、會對她溫柔微笑的蕭策,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走到實驗台旁,將十二隻香盒一一擺開。香盒中的香餅早已燃儘,隻剩下殘留的香氣,在實驗室中緩緩飄散。她拿起那枚刻著“蕭”字的玉佩,輕輕放在香盒中央,淚水再次滑落:
“蕭策,你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會把‘長安十二香’傳承下去,會讓更多人知道,盛唐有位叫蕭策的將領,他用生命守護了他想守護的人。
若有來生,我一定在長安的春天裡,等你。”
實驗室的門輕輕關上,隻留下滿室的餘香,與一段跨越時空的深情,在寂靜中靜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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