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天山的薄霧,灑在臨時營地的帳篷上。蘇合香剛將最後一罐改良後的療傷香膏封好,帳簾便被輕輕掀開,蕭策帶著兩名禁軍士兵走了進來,士兵們手臂上的傷口已不再滲血,臉色也比昨日好了許多。
“蘇姑娘,多虧了你這香膏,兄弟們的傷口恢複得比預想中快多了。”蕭策聲音裡帶著感激,目光落在案頭排列整齊的瓷罐上,“隻是辛苦你了,昨夜忙到那麼晚,今日又一早起來調製香膏。”
蘇合香笑著搖頭,將一罐香膏遞給士兵:“舉手之勞罷了,你們在前線拚命,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對了,重傷的三位兄弟情況怎麼樣?”
“已經能勉強坐起來了,還說等傷好了,要跟著我們去香神祠呢。”一名士兵接過香膏,語氣裡滿是敬佩,“以前隻聽說蘇姑娘調香技藝高超,沒想到還懂醫術,這香膏不僅能止血,塗在傷口上還一點都不疼,比軍中的金瘡藥好用多了。”
蘇合香聞言,心中忽然一動——若是能將療傷香膏推廣到軍中,說不定能幫助更多士兵。她正想開口,木合塔爾匆匆走進來,神色焦急:“蕭將軍,蘇姑娘,剛收到龜茲國王的密信,說楊國忠在長安又有新動作,不僅加派了人手看守合香居,還在暗中打壓與合香居有合作的香料商。”
蕭策接過密信,看完後臉色沉了下來:“楊國忠這是想趁我們不在,徹底搞垮合香居。合香,你放心,等我們從香神祠回來,我定要向陛下稟明真相,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蘇合香握緊手中的香紋玉佩,指尖傳來玉佩的暖意:“現在說這些還太早,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香神祠,拿到《香經》。隻要集齊‘長安十二香’,說不定就能找到回去的路,到時候……”
她話未說完,便被蕭策打斷:“你真的想回去嗎?”
蘇合香愣住了,看著蕭策眼中的失落,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在盛唐的這些日子,她經曆了太多——從初到西市的惶恐,到合香居的崛起,再到與蕭策的相識相知,這裡早已成了她的另一個家。可現代的父母、實驗室的同事,還有未完成的調香研究,又讓她無法徹底割舍。
“我不知道。”蘇合香輕聲說道,“現在我隻想先找到《香經》,其他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
蕭策沉默片刻,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我們先收拾行裝,儘快出發去香神祠,早點拿到《香經》,也能早點回長安處理合香居的事。”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隊伍開始緊鑼密鼓地收拾行裝。蘇合香將療傷香膏和調香工具仔細打包,又特意裝了幾包薄荷香包——天山深處蚊蟲多,這些香包或許能派上用場。蕭策則忙著清點士兵人數,檢查武器裝備,確保行進途中的安全。
出發前,蘇合香特意去看望了三位重傷的士兵,將特製的療傷香膏交給他們:“這香膏你們要按時塗抹,若是傷口有異常,一定要及時告訴身邊的兄弟。”
“多謝蘇姑娘!”士兵們感動不已,紛紛表示會好好養傷,不拖隊伍的後腿。
隊伍再次踏上征程,沿著天山的溪流向香神祠方向前進。木合塔爾走在最前麵,手中拿著羊皮地圖,不時停下來確認路線。蘇合香和蕭策走在隊伍中間,兩人並肩而行,偶爾交流幾句,氣氛安靜而溫馨。
“你看,前麵就是天山的‘一線天’了,穿過那裡,再走半日就能到香神祠了。”木合塔爾指著前方的峽穀,興奮地說道。
蘇合香抬頭望去,隻見峽穀兩側的山峰陡峭險峻,中間隻留下一條狹窄的通道,陽光從通道中穿過,形成一道光柱,景色壯觀不已。
“這地方確實險峻,若是有盜匪埋伏,我們很難應對。”蕭策皺起眉頭,下令道,“所有人加快速度,通過一線天時保持警惕,一旦發現異常,立刻示警!”
隊伍小心翼翼地進入一線天,峽穀中涼風習習,偶爾傳來幾聲鳥鳴,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靜。蘇合香鬆了口氣,正想加快腳步,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陣異響。
“小心!”蕭策猛地將蘇合香撲倒在地,幾塊巨石從山頂滾落,砸在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碎石四濺。
“有埋伏!”禁軍士兵們立刻舉起盾牌,將蘇合香和木合塔爾護在中間。山頂上湧出十幾名盜匪,他們手中拿著石塊和弓箭,對著隊伍瘋狂攻擊。
“又是楊國忠的人!”蕭策怒喝一聲,起身拔劍,“兄弟們,反擊!絕不能讓他們擋住我們的去路!”
禁軍士兵們奮勇反擊,弓箭不斷射向山頂的盜匪。蘇合香躲在盾牌後,看著士兵們與盜匪廝殺,心中焦急不已。她忽然想起行囊中的薄荷香包,連忙拿出幾包,用力向山頂扔去。
薄荷香包摔在地上,粉末撒了出來,一股濃鬱的薄荷味彌漫開來。山頂的盜匪吸入薄荷粉後,紛紛咳嗽不止,眼睛也開始流淚,攻擊的節奏頓時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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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機會!”蕭策抓住時機,率領幾名精銳士兵沿著山壁攀爬而上,很快便衝到了山頂。盜匪們見狀,紛紛想要逃跑,卻被蕭策和士兵們一一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