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五代為相,其祖父張開地更是對大han國忠心不二。
可韓王安偏聽讒言,險些令張家滿門遭難。
這也讓張良對韓王徹底失望。
因而得知韓非為嬴天衡效力後,經韓非勸說便欣然應允。
守著腐朽的國度,還是見識浩瀚萬千世界…
如何選擇不言自明。
有了這層情誼,即便日後大han國被吞並,他們也能照拂大han百姓。
“韓兄,這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嬴天衡舉杯笑道,“歡迎子房加入大秦!”
將軍府
“可恨!若非韓非多事,這十萬兩黃金早已落入本將軍之手!”
姬無夜五指收緊,青銅酒樽在掌中哢哢作響,眼底翻湧著陰鷙怒意。
到嘴的肥肉竟生生飛了!
“將軍,韓非此子……當除!”翡翠虎橫掌在頸前一抹,麵上橫肉擠出森然弧度。
“本將豈會不知?”姬無夜甩袖砸碎酒樽,猩紅酒液濺上鎏金地磚,“但他身旁那鬼穀傳人——”
衛莊的底細他已查清,正因如此才覺棘手。
遑論論武力,自己亦非其敵手。
“將軍且寬心,”翡翠虎忽壓低嗓音,“血衣侯……歸城了。
”
“侯爺已至新鄭!”
姬無夜霍然轉身,甲胄錚鳴如雷:“白亦非回來了?!”
“正是!”翡翠虎眯眼笑道,“侯爺聽聞新鄭生變,日夜兼程而歸。
”
“好!好!”姬無夜虯髯怒張,狂笑震得梁上銅鈴亂顫,“本將倒要看看,鬼穀傳人護不護得住韓非的項上人頭!”
夜幕四將,血衣為尊。
白亦非掌十萬白甲軍,殺伐之名可止小兒夜啼,縱是姬無夜亦不敢輕慢。
子夜·新鄭
皓月孤懸,青石板長街忽起馬蹄擊磬之聲。
數百白甲兵如雪浪壓城,當先一騎白馬嘶風,其上紅袍翻湧似血浪潑天。
銀發掠過冰藍瞳孔,正是血衣臨世。
“白亦非……竟提前歸京。
”
韓非憑欄遠眺,掌心滲出薄汗。
雖未深交,血衣侯“皚皚血衣,石上枯骨”的凶名早烙在七國權貴心頭。
衛莊抱劍倚窗,鯊齒寒光與月光絞纏:“有趣的獵物。
”
“述職?”嬴天衡玄袍當風,唇邊噙著譏誚,“分明是姬無夜黔驢技窮,搬來這尊煞神。
”
身後緋煙纖指揉開他肩上筋絡:“要妾身取他首級麼?”
焰靈姬赤足踏火而來,金焰在睫羽間躍動:“殺雞焉用牛刀?不如讓我燒了他那身喪服。
”
衛莊冷眼掃過三人,鯊齒在鞘中錚鳴。
——這群瘋子!縱是鬼穀縱橫麵對白亦非亦需慎之又慎,偏生他們說得如同宰羊烹狗!
緋煙懷中,嬴天衡輕蹭著撒嬌道:"彆急,很快就能如願了!"
將軍府內,姬無夜品著美酒,神色安然。
白亦非的歸來讓他對製服韓非一事胸有成竹。
"老虎,最近送來的貨色可不太合胃口。
"姬無夜放下煩心事,不悅地看向肥頭大耳的翡翠虎。
翡翠虎端起酒杯陶醉地嗅著酒香:"將軍冤枉我了,這可是塞外珍品!用雪域戈壁特產的冰紅葡萄釀製的百年冰火紅,堪稱酒中極品!"
姬無夜晃動著血色般的葡萄酒,目光一沉:"酒確實不錯,但我說的是!"
"這個嘛..."翡翠虎麵露難色,"宮裡娘娘把最好的都挑走了,我也為難。
"
"哼!"姬無夜怒哼一聲,"明珠夫人到底想乾什麼?"
"將軍慎言,娘娘身份尊貴..."翡翠虎左右為難地勸道。
姬無夜愈發不滿:"她如今高高在上,倒忘了當初費了多大力氣才捧她上位!"
"雖然費心,但回報頗豐。
"翡翠虎陪笑道,"特地給將軍留了件極品,正在送來的路上呢。
"
姬無夜臉色稍霽,仍帶怨氣:"深宮寂寞找男人倒罷了,選那麼多美人進宮,就不怕失寵?"
"這恰是她的高明之處。
"一道冷冽的聲音隨風而至,屋內燭火驟然暗滅。
不知何時,房中已多了個修長身影。
白發紅袍,麵容俊朗卻透著邪氣,唇邊血跡更添幾分妖異。
翡翠虎慌忙行禮:"參見侯爺!"
姬無夜不悅道:"你就不能正常點出現?"
"燭光刺眼。
"白亦非淡然回應。
"方才說的高明,指什麼?"姬無夜追問道。
《權謀與暗影》
"再美的女人也逃不過被厭倦的命運。
男人的心從來不受束縛,唯有洞察君王的意圖,才能在宮中立足。
而要籠絡一個坐擁佳麗三千的君主,靠的絕非尋常手段。
"
姬無夜粗暴地打斷:"她倒是高枕無憂了,可我的麻煩找上門了!"
"大將軍說的是韓非,還是嬴天衡?"
"韓非不足為懼,麻煩的是他身邊那個鬼穀弟子!至於嬴天衡......"姬無夜眼中寒光閃現,"現在還不到動他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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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亦非把玩著酒樽:"鬼穀傳人確實棘手。
不過我更建議你暫緩對付嬴天衡。
"
"此話怎講?"
"最新密報顯示,嬴天衡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讓荀子和北冥子歸順秦國。
更可疑的是......"白亦非壓低聲音,"桑海城近日出現過驚天劍氣,而當時嬴天衡恰好在場。
"
姬無夜額角青筋暴起:"難道要本王忍氣吞聲?"
"當然不。
"白亦非指尖凝結出冰霜,"但需要先探清虛實。
眼下當務之急是另一件事......"他忽然化作血色殘影消失在窗前,隻餘陰冷的聲音回蕩:"當新鄭被黑暗吞噬時,百姓自會明白誰才是救世主。
"
《暗獄驚變》
地底深處,暗獄的甬道仿佛巨獸的食道。
飄搖的燈火在陰風中戰栗,將守夜士兵的影子撕扯成扭曲的形狀。
士兵突然打了個寒顫,燈籠裡的火苗詭異地倒向身後。
他猛然回頭,卻隻捕捉到幾縷消散的黑霧。
待他繼續前行,身後石壁上的影子突然分裂出數十道蛇形暗影。
通道儘頭,灼熱的岩漿在鐵柵欄外翻湧。
那些遊走的黑霧突然加速,如同嗅到血腥的毒蛇,瘋狂鑽入欄杆縫隙。
欄杆內傳出鐵鏈繃斷的脆響,緊接著是某種利爪摩擦岩石的刺耳聲......
冰冷月光下,粗鐵柵欄內,兩簇幽藍火苗在青銅火盆中無聲跳躍。
十二道玄鐵鎖鏈交錯成網,每條成人臂粗的鎖鏈末端,都深深釘入石牆的寒鐵環中。
鎖鏈交彙處,黑霧如活物般纏繞著一道懸空的身影。
當值士兵舉著火把經過時,地麵突然震顫,碎石簌簌而落。
他驚恐地看見那些繃直的鎖鏈正在劇烈晃動,黑霧像毒蛇般順著鎖鏈遊走。
"錚——"
千年寒鐵鍛造的鎖鏈竟應聲斷裂。
崩塌的鐵柵欄後,黑霧如決堤洪水湧出,瞬間吞沒了士兵的慘叫。
黑暗中,一雙猩紅豎瞳倏然亮起。
破碎的鎖鏈聲裡,腳步聲由遠及近。
深藍長發在霧氣中飛揚,暗紅蛇鱗在火光下泛著血光。
六條刻滿咒文的赤銅鎖鏈纏繞在他身軀上,末端蛇首鎖扣哢哢作響。
當年被稱作"赤眉龍蛇"的百越廢太子,此刻左臂魔化的赤紅利爪正滴落著獄卒的鮮血。
"韓王安..."天澤蒼白的嘴唇吐出帶著血腥味的誓言,豎瞳裡翻湧著十年積壓的仇恨。
當他踏過滿地碎鐵時,寒霜突然在地麵凝結成蛛網狀冰紋。
月色中,銀甲白袍的血衣侯踏冰而來。
冰晶在其周身懸浮,與天澤身上蒸騰的黑霧形成鮮明對峙。
"看來寒髓丹也鎖不住百越的毒蛇。
"白亦非指尖凝結出霜花,"不過你以為掙脫鎖鏈,就能遊出這座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