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斬過玷汙民女的淫僧,燒過盤剝百姓的廟宇,可前路依舊漆黑。
這世間太大,她不過一柄孤劍。
或許終有一日,她會踏進鹹陽宮門,成為嬴天衡手中斬向汙濁的利刃……
慈航靜齋內,梵清惠冷眸掃過殿中眾人。
“妃暄仍無音訊?”
“啟稟掌門,佛門各支皆在搜尋,可聖女…似已人間蒸發。
”
梵清惠眉頭緊鎖:“鹹陽近來頗不太平,四大聖僧命喪鹹陽,我齋聖女亦下落不明。
”
階下弟子上前稟報:“掌門,據探子來報,師仙子離開太子府後曾與四大聖僧會麵,而後便失去蹤跡!”
“弟子擔心,聖女恐遭不測…”
梵清惠輕拂袍袖:“不可能!妃暄武功雖非頂尖,行走江湖卻是綽綽有餘。
既是安然離開太子府,嬴天衡便不會再加害於她。
其餘諸國皆有我佛門根基,總要給幾分薄麵...”
她目光漸沉:“當務之急是儘快尋到妃暄,唯有她知曉事情始末。
”
眾弟子齊聲應諾。
“掌門,眼下最要緊的是平息嬴天衡之怒。
”
“如今陰葵派已歸附大秦,我等再難壓製佛門發展。
”
“若不及時化解,佛門基業恐將毀於一旦!”
梵清惠扶額歎息:“諸位可有良策?”
大秦雄踞中原,鐵騎所向睥睨。
那嬴天衡更是當世罕見的陸地神仙,縱使慈航靜齋開派祖師複生,亦非其敵手。
三日之限轉瞬即逝,遠在長安的他們根本來不及應對。
“嬴天衡這是要斷我佛門生路!”
“不如拚死一搏!”
“以卵擊石,豈非自取滅亡?”
梵清惠厲聲喝止:“夠了!速將此訊傳予李閥,共商對策。
”
單憑佛門已無力周旋,唯有聯合李閥,或有一線生機。
......
長安太極殿內,李淵正召集重臣共議。
“慈航靜齋此番劫難,諸位務必儘心籌謀。
”李淵指尖輕叩禦案。
當年若非佛門鼎力相助,李閥豈能問鼎天下?如今大秦威壓四海,若佛門傾覆,李唐江山恐將不保。
可麵對這場劫難,滿朝文武俱是愁眉不展。
若對手是大隋尚可周旋,但那是鐵血大秦...除了設法求得諒解,似乎彆無他途。
眾人沉默片刻,李淵環視殿內文武百官。
文武官員的視線都聚焦在兩位皇子身上。
如今朝中上下皆知這兄弟二人勢同水火,關係已不可挽回。
李世民麵色陰沉,他明白經此一事,李建成定會更加提防自己。
現在想要對付太子已是難上加難。
李建成眼中充滿憤恨,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栽在二弟手中。
此刻他恨不得立刻除掉這個心腹大患。
李淵豈會不知其中端倪?為防止手足相殘,他既收繳了李世民的兵權,又削弱了李建成的勢力,將局麵控製在可控範圍內。
但這位皇帝心裡清楚,眼下的平衡維持不了多久。
李世民在軍中威望極高,帳下謀士猛將如雲;而李建成雖有太子之名,各方麵都略遜一籌。
若放任二人相爭,最終勝出的多半是次子。
"兒臣以為當從長計議,但慈航靜齋相助我朝,若坐視不理恐失人心。
"李建成率先開口。
李淵暗自腹誹:這還用你說?若有好主意何必召集眾人?
李世民輕蔑地瞥了兄長一眼,上前奏道:"父皇明鑒,此事症結在秦太子嬴天衡身上,隻要能說服他,困局自解。
"
"說得好聽!"李建成厲聲嗬斥,"關鍵是如何著手?沒有良策就莫要在此礙事!"
他端起儲君架勢訓斥弟弟,二人劍拔弩張,恨不能立刻置對方於死地。
兩旁大臣噤若寒蟬,無人敢介入皇子之爭。
"都給朕住口!"李淵勃然大怒,"成何體統!若再爭執就滾出去!"
李建成不甘地瞪向李世民,卻也不敢再言。
李世民冷眼睨著李建成,嘴角浮起譏誚:"皇兄以為人人都如你這般束手無策?"他的手指在案幾上輕叩,"方才不過是被皇兄急著打斷罷了。
"
李淵眼見兩個兒子劍拔弩張,竟當著滿朝文武唇槍舌戰,麵色鐵青得幾乎要拍案而起。
"兒臣已有對策。
"李世民適時收勢,衣袖帶風地轉向禦座。
"講!"李淵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連冠冕上的琉珠都在微微震顫。
"據探子密報,秦太子嬴天衡尤愛,身邊從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