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嬴天衡還在裝模作樣,女帝氣得內力都紊亂起來,握劍的手微微發顫。
"罷了罷了..."嬴天衡無奈地攤開雙手,"讓你砍一劍出氣總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
女帝咬緊牙關舉劍就劈。
可當看見嬴天衡真的一動不動時,她自己的手腕卻莫名一軟,劍鋒在離他三寸處硬生生頓住。
女帝猛然抽劍,卻因怒極失控,劍鋒已刹不住勢。
“糟了……”
她閉目側首,不敢看那鮮血飛濺的場麵。
鏘——
金屬相擊的脆響炸開耳畔,預想中劍刃入肉的滯澀感並未傳來。
睜眼時,隻見嬴天衡連衣角都未損分毫,正衝她彎著眉眼笑。
這笑容激得她直想抬腳碾碎那張臉。
“本座的紫霄劍!”
女帝盯著劍刃新崩的缺口,心尖都在發顫。
砍人不成反折兵刃,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偏生打不過砍不傷,她隻得摔坐椅中,袖袍翻飛間透出幾分鮮見的稚氣。
“岐王何故動怒?”嬴天衡滿臉無辜,“不過拍肩兩下,兩個大男人何必……”
“王上本就是女帝!”玄淨天冷聲截斷。
嬴天衡瞬間瞪圓雙眼:“什麼?她是女帝?”他佯作恍然,“怪不得那胸肌……”
“閉嘴!”女帝眼尾泛紅,此生從未受過這般羞辱。
這一瞬她渾然不覺,自己已褪去君王威儀,倒像當年拽著兄長衣袖鬨脾氣的少女。
“賠禮。
”嬴天衡變戲法似地擎出一柄寒光凜凜的寶劍,“橫豎你已應了婚事……”
“無恥!本座何時允過?”
“猶豫即是心動,心動便是允諾。
”
“那話是李茂貞說的,你尋他去!”女帝反唇相譏。
嬴天衡眉梢一挑:“若找回李茂貞,你可認?”
女帝霍然轉身:“你知曉兄長下落?!”
“我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去了嬈疆找尋十二峒的蹤跡。
可這十幾年來杳無音信,生死未卜!”
嬴天衡舒展雙臂,重新坐回椅中。
“當年李茂貞中了袁天罡的計,稀裡糊塗地奔赴嬈疆,隻為尋找那十二峒。
不過陰差陽錯,倒真讓他尋到了!”
“如今,他就在十二峒之中。
”
“他在什麼地方?”女帝目光灼灼,直視嬴天衡。
“你想去找他?”嬴天衡反問。
“是!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何這麼多年對岐國、對我置若罔聞!難道在他眼裡,爭奪天下比親人和故土更重要?”女帝聲音微顫,心緒難平。
在這世上,她僅剩的親人,就隻有李茂貞了。
這些年,她獨力支撐岐國,又有誰知道其中的艱辛?
嬴天衡輕輕搖頭:“不必了,如今的李茂貞,早已不是你記憶中的兄長。
”
“你若真想見他,我倒有個辦法。
我可以放出消息,就說大秦已攻占岐國,而你……已死在我的手中。
”
“隻要他得知此事,必定會來找我。
”
“好!”女帝毫不猶豫地答應。
嬴天衡微微一愣:“你答應得這麼痛快?就不怕我真被你兄長斬殺?”
女帝冷哼一聲:“死了也是你活該!”
以她如今的實力,連嬴天衡的防禦都無法擊破,甚至紫霄劍都因此崩裂。
即便李茂貞修為再高,也絕不可能傷到嬴天衡分毫。
“玄淨天,妙成天!”
“屬下在!”二人齊聲應道。
“你們護送這批糧食返回岐國,協助玄甲軍緩解危局。
”
“我不在期間,岐國一切事務,暫由你二人代為處理。
”
“女帝,那您……”玄淨天抬頭,欲言又止。
女帝神情淡然:“我會留在此地,等待兄長歸來。
”
玄淨天與妙成天相視一眼,無奈應下。
女帝決心已定,她們無法改變。
但有了這批糧食與玄甲軍相助,岐國危機可解。
“典韋,抵達岐國後,協助她二人穩定局勢。
過些時日,我也會前往查看,你先行一步。
”
“殿下放心,末將明白!”
……
“父皇,兒臣想外出遊曆。
”
嬴政放下奏折,眉頭緊鎖:“不準!”
他也想出去走走,可每日奏折堆積如山,忙得不可開交。
他還指望嬴天衡留在朝中分擔政務,堂堂大秦太子,怎能整日在外遊蕩?
嬴政沉聲道:“若執意離去,待戰事開啟時,朕命你為三軍統帥。
”
“父皇,大秦鐵騎橫掃六國易如反掌。
隻是江湖勢力盤根錯節,不如讓兒臣先行整頓武林,免得來日徒增變數。
”嬴天衡執意要遊曆江湖。
“罷了。
”嬴政深知兒子去意已決。
“但需將火麒麟與神龍帶回。
你母後那裡......”
“兒臣已囑緋煙代為稟告。
這次讓她們都留在鹹陽侍奉母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