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杳闖禍了。
動口和動手還是有區彆的。
“他罵你,你罵回去啊!”俞安昊不解,怎麼直接就給人推水裡了,“他不會遊泳,要是出現什麼不可逆轉的後果,你……”
想說“你負得起責任嗎”,又怕話太重把俞幼杳嚇到,俞安昊把話咽回去。
“我不會罵人。”俞幼杳理直氣壯,她才五歲,誇人的詞彙都不知道幾個更彆說罵人了,而且動手比動嘴的效率高多了不是嗎,“他們一下子就閉嘴了。”
“你!”這個魔童!俞安昊轉過身朝傅琦玉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他說不過俞幼杳,讓傅琦玉上。
傅琦玉覺得為孩子好,該教育的地方就必須得教育,不能有“不忍心”的情緒。
前兩次打架他們試圖教育俞幼杳,可就是“不忍心”最後不了了之,以至於發生今天的第三次。
“如果山居救援不及時,你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嗎?”
俞幼杳眨眨眼,後果?不是救上來了嗎。
“我掉下去過,沒事啊。”
我沒事,所以其他掉下去的人也不會有事。
“萬一呢。”傅琦玉加重語氣,先不說明家是姻親了,就算是陌生人,“那是三個孩子,三個家庭,一旦出了事,三對父母將失去他們的孩子。”
“如果我們失去你該怎麼辦?”
俞幼杳歪頭,爸爸媽媽失去她?
會哭嗎?她難過了表現出來的就是嚎啕大哭。
“會很傷心,其他父母也一樣,你會成為……”殺人凶手幾個字說不出口,傅琦玉換了個說法,“所有人都會知道是你做了這件不好的事,他們會疏遠你,指責你,不會再有人和你玩。”
“你能接受這樣的事嗎?”
俞幼杳皺起眉頭,他們先罵人錯的還是她了,有沒有天理了。
“他們罵姐姐,罵我,罵你們,我教訓他們,我錯了?”
“你沒錯,可你使用的方法不對,爺爺上次怎麼和你說的,遇到事情告訴長輩,我們會解決。”
“那不成了告狀精?”俞幼杳不太看得上這種角色。
把傅琦玉氣了個仰倒,得,白說。
沒招了,隻能采用老方法,棍棒底下出孝子。
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打少了,打——
舍不得。
“去麵壁思過,冷靜一下你發熱的大腦,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出來。”
俞幼杳:?
俞安昊和傅琦玉急衝衝出了清泉居,還得去秋暝居商量如何收尾,明家那邊也得去探望。
幼杳如果不推人下水,直接回來告訴他們船上發生的事,占理的就是他們。
或者,明家不是姻親他們也不會如此為難。
房間內,俞幼杳在麵壁思過。
第一次麵壁思過,直接把腦門頂在牆上發力,像小牛犢在犁地一般,說不清在跟誰較勁。
頭抬起來,腦門一個鮮紅的紅印,她揉了揉,痛。
都是閉門思過害的。
俞幼杳顯然不可能真的思過,她覺得自己沒錯,什麼三個家庭,她隻推了兩個,還有一個是自己跳下去的。
這怎麼也賴在她身上。
十歲的被五歲的欺負了說出去誰信啊。
砰,俞幼杳又一次撞牆,因為沒掌握好力度痛得一臉猙獰。
“杳杳?”俞姿瀾從外麵進來,她早就想來看看小堂妹了,一直被落水的事絆著。
明家三人被救起來她就說是她推的,但那三個人會告狀,不得已她換了個說法,“我指使幼杳推的,幼杳什麼都不懂”,可惜也沒人信。
準確的說,明家人信了,俞家人不信。
俞幼杳什麼性格這段時間他們多有領會,聽話和俞幼杳不沾邊,俞姿瀾不可能指使得動。
此時一見俞幼杳腦門通紅俞姿瀾立馬紅了眼眶:“叔叔嬸嬸打你了?”
尾音帶著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