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廳裡安靜的恍若掉根針都能聽見,玉姨娘顫抖著呼吸,睜開了眼睛——
“啊……你你你……”
銀簪的尖銳處一動不動的停在了離玉姨娘瞳孔隻差分毫的地方。
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這才顫顫巍巍的伸著手想要阻止,隻是手指剛抬起就被簌簌給按了下去。
這下,她連睫毛都不敢輕易抖動,驚恐的淚水恍若決堤般落下。
顧初月用兩根手指夾著銀簪,小幅度的在玉姨娘眼前晃啊晃。
漫不經心的動作令玉姨娘每一根汗毛都在發抖,生怕她手一抖,這簪子就把自己眼睛戳瞎了。
“玉姨娘,我雖然最近才了解你的為人,但我想你應該不會不了解我的性格。
我從小囂張跋扈慣了,就是這麼無法無天,都城人人都說我嬌蠻霸橫,可這嘴長在彆人身上,彆人說什麼,我根本不在乎。
可是……誰要是敢說我祖母一絲不好、半分壞話,我的脾氣你也知道,可就沒那麼無所謂了。”
玉姨娘驚慌的瞪大眼睛,根本不敢眨眼也不敢亂動,隻覺得像是有隻手在揪著她的心。
直到顧初月挺身將手中的銀簪又重新插回她的發髻上,這才堪堪回神,簌簌也在小姐的示意下拿下了壓在她肩上的手。
顧初月早就不是從前的顧初月了。
玉姨娘現在隻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去找安若紫告訴她這個消息。
“來人……快來人扶我……都死了嗎!”玉姨娘扯著嗓子喊著,還趴在地上的婆子丫鬟這才趕緊爬起來。
玉姨娘靠在一個婆子身上,發髻鬆亂也顧不上整理,剛剛走到門檻處,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俏麗的清脆聲音——
“希望今日之後,玉姨娘能夠記住,彆人家的狗我打起來照樣不會手軟。”
玉姨娘身子一歪,差點連門檻都沒邁過去。
站在小姐身後的珍珠暗自為玉姨娘捏了把汗,她家小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不太好。
偏偏這玉姨娘也是個腦子不好使的竟然敢辱罵老夫人,真是個不要命的。
“小姐彆生氣了,免得氣壞了身子。”珍珠輕聲勸著,拿起盞茶遞了過去。
顧初月剛想喝口茶潤潤嗓子,哪知一側眸就發現裡屋的門不知何時已經開了。
她僵硬的抬頭看向珍珠,“這門什麼時候開的?”
珍珠想了想,“從小姐拿銀簪子的時候就已經開了。”
“啊?”
顧初月舔了舔唇瓣,眉毛都皺成八字了,抓著珍珠的袖子問道:“剛剛我說話聲音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