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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脊梁簽到:世界之力壓迫(1 / 2)

呼凡的腳步踏在不周山脈那堅硬如鐵、遍布嶙峋怪石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仿佛敲擊在這片古老土地的脊梁之上。甫一踏入山脈範圍,那股源自世界本源的壓迫力便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遠比在外圍感知到的要強烈十倍、百倍!

空氣似乎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需耗費比平常多出數倍的氣力。並非靈氣匱乏——事實上,此地的混沌氣息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如同薄霧般繚繞在山石之間——而是另一種更本質的力量在起作用。它無形無質,卻無所不在,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作用於血肉,滲透進骨髓,甚至試圖撼動靈魂。這便是世界之力的壓迫,是這片天地對任何敢於挑戰其“脊梁”的存在的天然排斥與考驗。

呼凡隻覺得肩頭一沉,仿佛瞬間背負上了一座萬丈巨山。他挺拔的身軀微微佝偂了一下,但隨即,《混沌不滅體》的功法自行急速運轉,體內氣血如長江大河般奔騰咆哮,散發出淡淡的、近乎無形的混沌光暈,硬生生抵住了這恐怖的壓力。他深吸一口氣,調整著步伐和呼吸的節奏,將全身肌肉、骨骼、乃至每一寸肌膚都協調起來,以適應這全新的、惡劣至極的環境。

“嗷……嗚……”肩頭的煤球發出了帶著明顯顫音的嗚咽,它那圓滾滾的身體緊緊貼著呼凡的脖頸,四隻小爪子死死抓住衣襟,原本靈動的眼睛裡此刻充滿了驚懼。它雖非凡獸,對混沌氣息有著天然的親和,但這純粹的世界之力壓迫,卻讓它感到了源自生命層次的本能畏懼。那感覺,就像一隻螞蟻突然被扔進了深海,四麵八方都是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巨力。

“堅持住,煤球。”呼凡伸出食指,輕輕撓了撓煤球的下巴,試圖安撫它,“這裡的壓力對我們而言,既是考驗,也是磨礪。若能承受住,對你我的根基大有裨益。”他這話並非純粹安慰。他能感覺到,在這股磅礴的世界之力壓迫下,他體內原本還有些微浮躁、未能完全煉化的靈力正被飛速提純、壓縮,血肉筋骨也在壓力的錘煉下,以一種緩慢卻堅定的速度變得愈發堅韌。《混沌不滅體》更是如魚得水,貪婪地吞噬著周遭濃鬱的混沌氣息,轉化為精純的混沌之力,滋養著己身。

煤球似乎聽懂了呼凡的話,又或許是被他話語中的鎮定所感染,嗚咽聲小了些,但爪子依舊抓得緊緊的,小腦袋警惕地轉動,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舉目四望,不周山脈內部的景象與外界的蒼涼古老又自不同。這裡的山石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青銅色澤,許多岩石表麵布滿了玄奧而扭曲的天然紋路,仿佛記載著天地初開時的秘密。植被幾乎絕跡,隻有一些極其耐壓、形態古怪的苔蘚或地衣,緊貼著岩石縫隙生長,顏色多是深紫、墨綠或漆黑,散發著微弱卻堅韌的生命波動。頭頂的天空被扭曲的力場和濃鬱的混沌之氣遮蔽,顯得灰蒙蒙一片,看不到日月星辰,隻有永恒不變的壓抑光輝。偶爾有粗大如龍的電蛇在雲層深處竄動,那是高度凝聚的九天罡風相互摩擦碰撞產生的異象,散發出毀滅性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合了岩石、古老、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重量”的氣味。風聲在這裡也變得詭異,時而如泣如訴,細微難聞;時而卻又猛然爆發出尖銳的呼嘯,那是高度壓縮的罡風束如無形利刃般掠過山脊,輕易便能將堅逾精鋼的岩石切割出平滑如鏡的斷麵。

呼凡不敢有絲毫大意,神識儘可能外放,但在世界之力的壓迫和混沌之氣的乾擾下,他的神識探查範圍被極大壓縮,僅能覆蓋周身百丈左右,而且反饋回來的信息也模糊不清,充滿了各種混亂的能量波動。

他按照心中對“世界極點”的模糊感應,以及腦海中地圖的指引,選擇了一條看似是古老乾涸河床的路徑向前跋涉。河床底部相對平坦,但布滿了被水流或許是億萬年前)和風沙打磨得光滑無比的卵石,行走其上,需得分外小心。

前行約莫一個時辰,呼凡已是大汗淋漓,並非因為勞累,而是抵抗那無處不在的世界壓迫消耗了巨大的體力與心神。他不得不數次停下來,運轉功法調息,以適應逐漸增強的壓力。煤球也漸漸適應了一些,不再那麼驚恐,但依舊顯得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這還僅僅是外圍區域,壓迫力便已如此恐怖,真不知那擎天峰下,乃至登天路之上,又會是何等光景?”呼凡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帶著細微血絲的汗珠,心中凜然。他估算了一下,以自己目前肉身成聖、堪比天仙的體魄,在此地行動,實力竟被壓製了約三成左右!若是尋常元嬰修士至此,恐怕寸步難行,瞬間就會被壓成肉泥。

就在這時,他途徑一處相對開闊的穀地,穀地中央矗立著一根高達數十丈、形似脊椎骨節的奇異石柱。石柱通體蒼白,表麵布滿細密的裂紋,散發出一種格外濃鬱的世界之力波動,仿佛是整個不周山脈壓迫力的一個微小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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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呼凡心念一動,“在此處簽到。”

他本能地覺得,這個地方似乎有些特殊,或許能觸發一些不一樣的獎勵。

【叮!不周山脈·古脊節點簽到成功!】

【恭喜宿主成功在世界脊梁之力彙聚點完成簽到!】

【獎勵:世界意誌眷顧一絲)!】

係統的提示音一如既往的冰冷簡潔,但獎勵的內容卻讓呼凡心頭劇震!

幾乎在係統提示落下的瞬間,呼凡便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溫和而宏大的意誌,如同涓涓細流,悄無聲息地融入了他的身體,乃至靈魂深處。它並非實質的能量,更像是一種“許可”,一種“認同”。

刹那間,那原本無處不在、沉重如山的世界之力壓迫,竟陡然減輕了少許!並非壓力真的變小了,而是呼凡自身與這片天地的隔閡仿佛被抹去了一層。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更“貼合”這片土地,呼吸變得順暢了一些,動作也恢複了幾分往日的靈活。那種被整個世界排斥的感覺削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被這片古老天地隱隱接納的奇異感受。

他體內《混沌不滅體》的運轉速度陡然加快,對周遭混沌氣息的吸收效率提升了近一倍!而且,他對於不周山脈的環境,似乎多了一種模糊的直覺。比如,他能隱約感知到哪個方向的壓迫力會稍弱一些,哪片區域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險氣息。

“世界意誌眷顧……這就是世界意誌的眷顧嗎?”呼凡心中又驚又喜。這一絲眷顧,看似微弱,但在這種極端環境下,帶來的優勢卻是巨大的!它相當於給他加持了一個持續的“環境適應”增益狀態,大大降低了在此地探索的難度和風險。

“嗷?”煤球也似乎察覺到了呼凡身上的變化,抬起小腦袋,疑惑地叫了一聲,它感覺抓住的那個“靠山”好像變得更穩固、更令人安心了。

然而,福兮禍所伏。就在呼凡初步融合那一絲世界意誌眷顧,稍微適應了周圍壓力,準備繼續前進時,異變陡生!

“吼——!”

一聲低沉、暴戾、充滿了原始野性的咆哮,自前方不遠處的亂石堆中猛然炸響。伴隨著咆哮,一股凶悍絕倫的氣息如同風暴般席卷而來,鎖定了呼凡!

呼凡瞳孔微縮,神識瞬間聚焦。隻見從那亂石堆後,緩緩踱出一頭龐然大物。

那是一隻形似巨猿,卻更加猙獰可怖的生物。它身高超過三丈,渾身覆蓋著暗金色的、如同金屬般的厚重毛發。肌肉賁張如丘,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頭顱,並非猿類,反而更接近獅子,額生一根螺旋狀的獨角,閃爍著幽冷的寒光。一雙銅鈴大的眼瞳是純粹的血紅色,裡麵隻有無儘的殺戮與毀滅欲望。

“鑿齒?!”呼凡心中一沉,立刻認出了這頭凶獸的來曆。根據聯盟提供的危險清單,鑿齒乃是不周山脈外圍常見的群居妖獸,個體實力普遍在元嬰中期到後期,性情凶殘,力大無窮,且擁有極強的防禦和再生能力。眼前這頭,從其散發出的氣息判斷,至少是元嬰後期的水準,而且在這不周山脈的特殊環境中,它的實力似乎並未受到太大壓製,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顯然,呼凡剛才簽到引起的細微能量波動或許是世界意誌眷顧降臨的瞬間漣漪),以及他自身鮮活的血肉氣息,吸引了這頭棲息附近的凶獸。

鑿齒血紅的雙眼死死盯住呼凡,嘴角咧開,露出匕首般交錯、閃爍著寒光的利齒,粘稠的唾液順著嘴角滴落,在地麵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它粗壯的前肢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發出擂鼓般的悶響,宣示著領地主權和對入侵者的殺意。

“倒黴,這才進來多久,就撞上了硬茬子。”呼凡暗自啐了一口,但眼神卻瞬間變得銳利如刀。他輕輕將肩頭的煤球放到身後一塊巨岩的縫隙裡,“躲好,彆出來。”

煤球“嗷”了一聲,乖巧地縮進縫隙,隻露出一雙眼睛,緊張地觀戰。

呼凡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骨骼爆響。他並沒有取出任何兵器,麵對這種皮糙肉厚、力量型的對手,他的拳頭,就是最好的武器!正好,他也想試試,在獲得一絲世界意誌眷顧後,自己在這不周山脈中,究竟還能發揮出幾成實力!

“大家夥,看來你是把我當成點心了?”呼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中卻帶著冰冷的戰意,“正好,拿你活動活動筋骨,順便檢驗一下這‘眷顧’的成色!”

話音未落,那鑿齒已然按捺不住獵殺的欲望,四肢著地,猛地發力!

“轟!”

它那龐大的身軀竟展現出與其體型不符的驚人速度,如同一輛失控的戰車,裹挾著狂風和飛沙走石,朝著呼凡猛衝而來!所過之處,地麵被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堅硬的岩石如同豆腐般被輕易踏碎!

麵對這氣勢洶洶的衝撞,呼凡不閃不避,眼中精光爆射!

“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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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喝一聲,體內《混沌不滅體》全力運轉,氣血轟鳴如雷!一股蠻荒、古老、帶著混沌氣息的磅礴力量自他體內蘇醒。他右腳向後猛地一踏,腳下岩石寸寸龜裂,整個人借力前衝,右拳緊握,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虯龍般根根繃起!

他沒有動用任何花哨的戰技,就是最簡單、最直接、最純粹的一拳——直拳!

拳出,無聲無息,卻仿佛攪動了周圍粘稠的空氣和磅礴的世界之力。拳鋒所過之處,空間都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下一刻,拳與爪,或者說,拳與鑿齒那布滿鱗甲、足以拍碎山峰的巨大前掌,悍然對撞!

“咚——!!!”

一聲沉悶到極致、仿佛兩顆流星對撞的巨響猛然爆發!

以碰撞點為中心,一道肉眼可見的環形氣浪轟然擴散開來,卷起地麵無數碎石,如同風暴般向四周席卷!氣浪衝擊在周圍的岩壁上,發出劈裡啪啦的爆鳴,留下無數深淺不一的坑洞。

呼凡身形劇震,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從拳麵上傳來,讓他手臂發麻,氣血一陣翻騰,腳下“蹬蹬蹬”連續向後退出七步,每一步都在堅硬的地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方才勉強穩住身形。

而那頭鑿齒,前衝的勢頭被硬生生遏止,龐大的身軀也是微微一晃,向後踉蹌了一步,那隻與呼凡對轟的前掌上,暗金色的鱗甲出現了細微的裂紋,一絲暗紅色的血液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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