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戶喚醒了光之國。朝霧是在主臥那張大床上醒來的,被兩位父親一左一右地護在中間。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來,黑色的短發亂翹著,碧綠的眼睛裡還帶著未散儘的迷糊,小臉睡得紅撲撲的,像個新鮮出爐的糯米團子。
伽古拉率先醒來,看到女兒這副可愛的模樣,眼神瞬間柔和下來。他起身,動作利落地去準備早餐。
紅凱則陪著還有些賴床的朝霧,耐心地幫她穿好小衣服——上衣是一件襯衫,下身搭配著連衣百褶裙。
早餐是熬得爛爛的肉糜粥和蒸蛋羹。朝霧坐在兒童椅上,似乎還沒完全清醒,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拿著小勺子的手也沒什麼力氣。伽古拉見狀,極其自然地坐到她旁邊,端起小碗,舀起一勺吹溫,遞到她嘴邊。
“張嘴。”他的聲音比對他人柔和了不止一個度,雖然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朝霧迷迷糊糊地“啊”了一聲,順從地吃下。伽古拉就這樣一勺一勺,極有耐心地喂著,偶爾用指腹擦掉她嘴角的痕跡。紅凱在一旁看著,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容,隻覺得這畫麵美好得不像真的。
就在這溫馨寧靜的時刻,“咚咚咚!”一陣不算輕柔、甚至帶著點急切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安寧。
紅凱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伽古拉。伽古拉皺了皺眉,喂飯的動作沒停,用眼神示意紅凱去看看。
紅凱剛走到門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是誰,門就被一股力量從外麵猛地推開了!
“凱!伽古拉!我們聽說——”泰羅洪亮的聲音率先傳來,緊接著,一大群身影呼啦啦地湧了進來!
佐菲、奧特曼、賽文、傑克、艾斯、泰羅、托雷基亞,貝利亞,伏井出k,甚至連迪迦、戴拿、蓋亞、阿古茹等獵戶座一家,以及聽到風聲的賽羅、捷德等小輩都擠在門口,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急切、擔憂和難以置信的狂喜。
顯然,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但很可能是某位過於興奮睡不著覺的奧特老六,這群關心則亂的親友們一大早就集結殺了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嘈雜的聲音和一群高大的身影瞬間充滿了原本溫馨安靜的小家。正在被喂飯的朝霧被這陣勢嚇得渾身一激靈,眼睛瞬間睜得圓圓的,裡麵充滿了驚慌和恐懼。
她“嗚”地一聲,幾乎是本能地扔掉了手裡的小玩具,像隻受驚的小兔子,猛地轉過身,一頭紮進了離她最近的伽古拉懷裡,小胳膊死死抱住他的腰,把整張臉都埋了進去,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伽古拉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臉色就沉了下來,此刻感受到懷裡女兒驚恐的顫抖,那雙碧綠眼眸瞬間變得銳利如刀,冷冷地掃向門口那群不請自來的“入侵者”,周身散發出低氣壓:
“出去。”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和怒意,仿佛能將空氣凍結。
擠在門口的一眾奧們瞬間僵住,這才看清屋內的情景:伽古拉正抱著一個明顯被他們嚇到的、縮在他懷裡不敢抬頭的小小身影,而紅凱則一臉無奈和擔憂地站在門口。
泰羅張著嘴,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裡。佐菲立刻反應過來,臉上露出歉意的神色,抬手製止了身後還想往裡擠的其他人。
“抱歉,伽古拉,我們太心急了.........”佐菲壓低聲音,帶著歉意說道。
紅凱也趕緊打圓場,對著門外的大家做了個“小聲、後退”的手勢,壓低聲音:“奈奈剛醒,還有點怕生.........你們彆一下子都進來,嚇到她了.........”
一時間,門口擠成一團的光之巨人們麵麵相覷,進也不是,退又不甘心,氣氛尷尬又帶著幾分滑稽。
而始作俑者伽古拉,則完全無視了門口的那片混亂,隻是低下頭,輕輕拍著懷裡女兒單薄的背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沒事了,奈奈,不怕.........爸爸在。”
那聲音裡的溫柔,與剛才嗬斥眾人時的冰冷判若兩人。朝霧在他懷裡輕輕抽噎了一下,抱得更緊了。
門口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一群平日裡叱吒風雲的光之戰士們,此刻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擠在玄關進退兩難。
一群平均身高幾十米的光之巨人們,此刻卻像一群興奮又不知所措的大孩子,擠在一起低聲交談,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喜悅和幾分闖禍後的訕訕。
佐菲作為宇宙警備隊的隊長,率先恢複了沉穩。
他低聲對身邊的初代和賽文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看樣子隻是受了點驚嚇,需要時間適應。”
初代沉穩地點點頭,目光中充滿長輩的慈愛:“能量波動很平穩,是個好跡象。”
賽文則摸了摸自己的頭鏢,罕見地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這下,某些人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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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和艾斯圍在泰羅身邊,小聲“譴責”他這個冒失鬼。
泰羅撓著頭,嘿嘿傻笑,一點也不介意:“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嘛!你們看,奈奈剛才對我笑了!”雖然那可能隻是被他的滑稽表情逗樂的。
托雷基亞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雙手環胸,看著自家伴侶和兄弟們,嘴角噙著一絲複雜的笑意,有欣慰,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
獵戶座一家的氛圍則更為感性。蓋亞和阿古茹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如釋重負的激動。
蓋亞輕聲對大哥迪迦說:“大哥,她真的回來了............”接連兩次失去的至親,讓這次的失而複得顯得尤為珍貴。
迪迦沉穩地點點頭,深邃的眼眸中流淌著溫和的光芒:“嗯,這一次,我們會守護好她。”
戴拿則拉著德凱商討著去哪裡找點好玩的東西給妹妹姐姐壓壓驚了。
劍吾和彰人在一旁小聲說著朝霧的變化。
賽羅胳膊搭在捷德肩上,試圖表現得很酷:“嘖,變小了也挺可愛的嘛,不過還是原來那樣跟本少爺打架更帶勁!”但他微微發亮的眼燈卻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
捷德沒有像賽羅那樣活躍,他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眼眶有些發紅。
泰羅撓著頭,一臉懊悔;佐菲無奈地歎了口氣;迪迦等人則投來理解又歉然的目光。賽羅踮著腳想往裡看,被捷德悄悄拉住了。
紅凱看著這場麵,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轉過身,對著伽古拉和懷裡的朝霧,用極其輕柔的聲音商量道:“伽古拉,你看......大家也是擔心奈奈。要不.........讓他們稍微進來一下?就一下下,看一眼就好?我保證讓他們安安靜靜的。”
伽古拉臉色依舊冰冷,但低頭看了看懷裡還在微微發抖的小家夥,又瞥了一眼門口那一張張寫滿關切和期盼的臉,甚至包括了彆過臉去卻豎著耳朵的貝利亞和一臉緊張的伏井出k,他緊抿的嘴唇微微鬆動。他當然知道這些人的心意,隻是.........
這時,埋在伽古拉懷裡的朝霧似乎感覺到外界的嘈雜聲變小了,她小心翼翼地、極慢地側過頭,露出一隻眼睛,怯生生地朝門口望去。那隻眼睛裡還帶著未褪的水光,像受驚的小鹿,好奇又害怕地打量著那群“巨人”們。
這一眼,瞬間讓門口的所有奧心都化了。
“看!奈奈看我們了!”泰羅激動地壓低聲音,差點又喊出來,被身邊的艾斯捂住了嘴。
佐菲立刻抓住機會,用最溫和的語氣,對著朝霧的方向輕聲說:“奈奈,彆怕,是我們。你醒了,大家都很高興,隻是想來看看你。”他的聲音沉穩而充滿安撫力。
蓋亞也柔聲開口,帶著大地般的寬厚:“奈奈,還記得我們嗎?”
朝霧眨了眨眼睛,視線在那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麵孔上慢慢移動。雖然身體變小了,記憶可能也有些混亂,但那些深植於靈魂深處的羈絆和熟悉感似乎在慢慢蘇醒。她緊繃的小身體稍微放鬆了一點,但雙手依然緊緊抓著伽古拉的衣服。
伽古拉感受到她的變化,終於冷著臉,對著門口不情不願地吐出一句:“一次進來一個。保持距離,不許喧嘩。”
這簡直是特赦令!眾奧臉上瞬間露出喜色,但又趕緊克製住,生怕再嚇到小家夥。
佐菲作為大哥,率先做出表率。他收斂起全身的能量波動,讓自己看起來儘可能無害,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進來,在離沙發幾步遠的地方就停住了。
他蹲下身,讓自己的高度不至於給朝霧帶來壓迫感,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溫和的笑容:“奈奈,感覺好些了嗎?”
朝霧看著佐菲叔叔熟悉的臉龐和溫柔的眼神,猶豫了一下,極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又把半張臉埋回伽古拉懷裡,但那隻露出來的眼睛裡的恐懼明顯減少了。
紅凱在一旁看著,鬆了口氣,趕緊招呼下一個:“下一個誰來?慢點慢點!”
就這樣,奧特兄弟們、獵戶座一家、還有賽羅、捷德等小輩,排著隊,一個個像參觀什麼易碎珍寶一樣,輕手輕腳、屏息凝神地進來,遠遠地看上一眼,低聲說一句“歡迎回來”或者“好好休息”,然後又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輪到泰羅時,他努力想做出最和藹可親的表情,卻顯得有點滑稽,朝霧看著他,反而微微笑了一下,雖然很快又躲了回去,卻也足以讓泰羅興奮得差點原地蹦起來,然後就被托雷基亞眼疾手快地拽走了。
貝利亞是被伏井出k半推半就進來的,他哼了一聲,彆著臉,粗聲粗氣地說了句“沒死就行”,但眼神飛快地掃過朝霧,確認她無恙後,就立刻轉身出去了,耳根似乎有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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