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鏽跡斑斑的請柬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剛過,老舊的單元樓裡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林默猛地從沙發上驚醒,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的睡衣。他租住的這套房子在十二樓,整棟樓明明隻有十二層,可那聲音卻像是從頭頂傳來的,帶著鐵鏽剝落的澀感,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又是幻聽嗎?”林默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起身走到窗邊。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隻有對麵爛尾樓的鋼筋骨架在黑暗中勾勒出猙獰的輪廓。這套房子是他半個月前租的,租金便宜得離譜,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棟樓太舊了,建於上世紀九十年代,電梯時不時就會出故障,樓道裡永遠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他剛要轉身回臥室,門鈴突然響了。“叮咚——叮咚——”
這個時間會是誰?林默心裡咯噔一下,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裡的聲控燈壞了,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誰啊?”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門外沒有回應,隻有一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緊了門把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就在這時,呼吸聲消失了,緊接著是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塞在了門縫下。
過了幾分鐘,確定門外沒人之後,林默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一張泛黃的牛皮紙請柬靜靜地躺在門口的地墊上,邊緣有些磨損,上麵用暗紅色的墨水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誠邀您於明日午夜十二點,光臨十三層參加宴會。”
十三層?林默愣住了。這棟樓明明隻有十二層,哪來的十三層?他撿起請柬,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暗紅色的墨水像是還沒乾透,在指尖留下了黏膩的觸感。
第二天一早,林默就去問了小區的物業。物業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聽了他的話之後臉色驟變,連連擺手:“小夥子,你彆胡說,這棟樓從來就沒有十三層。”
“可是我昨晚收到了請柬,說要去十三層參加宴會。”林默把請柬遞了過去。
老頭看了一眼請柬,眼神躲閃,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他把請柬還給林默,聲音有些顫抖:“這肯定是有人惡作劇,你彆當真。這棟樓以前出過事,你最好還是小心點。”
“出過什麼事?”林默追問。
老頭歎了口氣,猶豫了半天才開口:“二十年前,這棟樓本來是要建十三層的,但是在施工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腳手架塌了,死了好幾個工人。從那以後,這棟樓就再也沒有往上蓋,而且凡是住在十二樓的人,沒過多久就會搬走,都說晚上能聽到樓上有聲音。”
林默心裡一沉,他想起了昨晚聽到的金屬摩擦聲,難道真的和二十年前的事故有關?
回到家之後,林默越想越不對勁,他決定晚上去十二樓的樓頂看看。等到夜幕降臨,他拿著手電筒悄悄來到了十二樓的樓梯間,通往樓頂的門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上麵掛著一把大鎖。
他試著推了推門,門紋絲不動。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鐵門突然“吱呀”一聲自己開了。一股陰冷的風吹了出來,帶著一股腐朽的氣味。
林默深吸一口氣,打開手電筒走了進去。樓頂空蕩蕩的,隻有一些廢棄的建築材料,角落裡布滿了蜘蛛網。他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手電筒的光束突然照到了牆角的一個角落裡,那裡有一個通往樓上的樓梯口,被一塊木板蓋著,木板上布滿了灰塵。
林默走過去掀開木板,樓梯口黑洞洞的,深不見底,一股寒氣從裡麵冒了出來。他用手電筒往上照了照,隱約能看到上麵有一層樓板。
這裡真的有十三層?林默的心跳開始加速,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上去看看。
樓梯又陡又窄,每走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塌掉一樣。越往上走,寒氣越重,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
終於,他走到了樓梯的儘頭,眼前出現了一扇木門,門上掛著一個破舊的門牌,上麵寫著“十三層”。
林默咽了口唾沫,推開了木門。門後是一個寬敞的大廳,裡麵擺放著一張長長的餐桌,餐桌上鋪著白色的桌布,上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但是這些食物看起來都很詭異,顏色發黑,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味。
餐桌周圍坐著幾個模糊的人影,他們背對著林默,一動不動。林默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
那個人緩緩地轉過身來,林默看到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眼睛和嘴巴都變成了黑洞,鮮血不停地從臉上往下流。
“啊!”林默嚇得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身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越來越近。他拚命地往樓梯口跑,腳下一滑,摔倒在了樓梯上。他感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抓住了他的腳踝,用力地往回拖。
“救命!救命!”林默大聲地呼救,但是沒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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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鈴聲,是他的手機鬨鐘響了。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原來是一場夢?林默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他起身下床,走到門口,看到那張泛黃的牛皮紙請柬依然靜靜地躺在地墊上。他拿起請柬,暗紅色的墨水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指尖的黏膩感依然存在。
這不是夢。林默的心裡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今晚午夜十二點,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第二章:消失的鄰居
中午的陽光透過布滿灰塵的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驅不散林默心頭的寒意。他捏著那張詭異的請柬,指尖的血腥味仿佛已經滲入皮膚,洗了好幾遍手都無法消除。
“一定是惡作劇,肯定是哪個無聊的人搞的鬼。”林默不斷地安慰自己,但昨晚那個無比真實的噩夢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血肉模糊的臉、冰冷的觸感、詭異的笑聲,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可怕。
他決定不再理會這張請柬,下午去公司好好工作,也許忙起來就不會再想這些奇怪的事情了。
林默在一家設計公司上班,剛到公司就被老板叫進了辦公室,給他安排了一個緊急的項目,要求他今晚必須完成。“小林啊,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你加個班,辛苦一下。”老板拍著他的肩膀說。
林默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他心裡暗自慶幸,今晚要加班,正好可以不用在家麵對那個所謂的“十三層宴會”。
忙碌的工作讓林默暫時忘記了恐懼,直到晚上十一點多,他才把項目完成。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走出公司大樓,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得他打了個寒顫。街上空蕩蕩的,隻有路燈在黑暗中發出昏黃的光芒。他加快腳步,走到公交站台等車。
等了十幾分鐘,公交車終於來了。車上人很少,隻有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坐在最後一排,低著頭,看不清臉。林默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機刷著新聞。
公交車行駛到半路,突然在一個站台停下了。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起身,慢慢悠悠地走到車門邊。就在他下車的瞬間,林默無意間瞥了一眼,看到男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劃傷的。
男人下車後,公交車繼續往前行駛。林默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總覺得那個男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回到小區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林默走到單元樓門口,看到樓道裡的聲控燈依然是壞的,一片漆黑。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往樓上走。
走到十二樓的時候,他看到鄰居張阿姨家的門虛掩著,裡麵沒有開燈。張阿姨是個獨居老人,平時這個時間早就睡了,今天怎麼會門都沒關好?
林默心裡有些擔心,他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張阿姨,您在家嗎?門沒關好。”
裡麵沒有回應。
他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動靜。林默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張阿姨?”
客廳裡一片漆黑,隻有窗外微弱的月光照進來。林默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了照,客廳裡空蕩蕩的,沒有人。
“奇怪,張阿姨去哪了?”林默心裡嘀咕著,準備轉身離開。就在這時,他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個東西,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張和他收到的一模一樣的請柬,上麵同樣寫著“誠邀您於明日午夜十二點,光臨十三層參加宴會。”
林默的心跳瞬間加速,難道張阿姨也收到了請柬?她是不是去了十三層?
他走出張阿姨家,關上門,心裡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他回到自己家,反鎖上門,背靠著門板大口地喘著氣。
他坐在沙發上,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敲張阿姨家的門,但是敲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他又去問了其他鄰居,大家都說昨晚沒有看到張阿姨出門。
林默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他報了警。警察來到張阿姨家進行了搜查,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沒有找到張阿姨的蹤跡,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警察離開後,林默坐在沙發上,心裡亂糟糟的。他拿起那張請柬,看著上麵“十三層”三個字,突然想起了物業老頭說的話。二十年前,十三層的施工事故死了好幾個工人,難道張阿姨的失蹤和這件事有關?
晚上,林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他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像是有人在樓梯上走動。他猛地坐起來,屏住呼吸仔細聽著。
腳步聲在他的頭頂停了下來,然後是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像是有人在敲他的天花板。林默嚇得渾身發抖,他知道,樓上根本就沒有住戶,隻有那片廢棄的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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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持續了幾分鐘,然後突然停了。緊接著,他聽到了一陣女人的哭聲,淒厲而絕望,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一樣。
林默用被子蒙住頭,不敢再聽。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樓上,他隻知道,這棟樓裡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可能會讓他和張阿姨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三章:樓道裡的黑影
張阿姨失蹤的事情像一塊巨石壓在林默的心頭,讓他整天心神不寧。警察那邊沒有任何進展,鄰居們也開始議論紛紛,說這棟樓不乾淨,鬨鬼。
林默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決定自己調查一下。他想起了物業老頭說的二十年前的施工事故,也許從那裡能找到一些線索。
他來到市圖書館,在檔案室裡翻閱著二十年前的報紙。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找到了一篇關於那起事故的報道。報道上寫著,事故發生在1995年7月15日,當時十三層的腳手架突然坍塌,造成了五名工人死亡,其中一名工人的屍體一直沒有找到。
報道上還刊登了一張事故現場的照片,照片上一片狼藉,鋼筋和木板散落一地,幾個蓋著白布的擔架被抬了出來。林默看著照片,心裡一陣發毛。
他注意到照片角落裡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像是在看著事故現場。他把照片放大,隱約能看到那個人穿著工作服,戴著安全帽,臉上似乎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林默把照片拍了下來,然後離開了圖書館。他回到家,把照片發給了一個懂圖像處理的朋友,讓他幫忙把照片弄清晰一點。
等待朋友回複的時間裡,林默坐立不安。他走到窗邊,看著對麵的爛尾樓,心裡突然想起了昨晚聽到的哭聲。那哭聲聽起來很悲傷,會不會是二十年前死去的工人的冤魂?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朋友發來的消息。朋友說照片的清晰度有限,隻能儘量修複,然後把修複後的照片發了過來。
林默點開照片,仔細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照片角落裡的那個人影清晰了很多,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鏡頭,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更讓林默感到恐懼的是,這個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和他昨晚在公交車上看到的那個男人脖子上的疤痕一模一樣!
難道那個男人和二十年前的事故有關?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林默的心裡充滿了疑問和恐懼。
晚上,林默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裡,他約了幾個朋友出來喝酒。在酒吧裡,他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訴了朋友們,朋友們都覺得他是在開玩笑,說他肯定是最近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
“林默,你就是想太多了,哪有什麼十三層,肯定是有人惡作劇。”一個朋友拍著他的肩膀說。
林默知道和他們解釋也沒用,隻好一個人默默地喝著酒。喝到半夜,朋友們都走了,林默也有些醉意了,他結了賬,搖搖晃晃地往家走。
走到單元樓門口,他看到樓道裡的聲控燈依然沒亮,心裡有些發怵。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剛要往裡走,突然看到樓道裡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誰?”林默大喝一聲,壯著膽子追了上去。
黑影跑得很快,在樓道裡一閃一閃的,像是在故意引誘他。林默跟在後麵,越往上跑心裡越害怕,但他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跑到十二樓的時候,黑影突然消失了。林默喘著粗氣,拿著手機的手電筒四處照了照,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就在他準備轉身回家的時候,他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猛地轉過身,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他身後,低著頭,看不清臉。
“是你!”林默認出了這個男人,就是他昨晚在公交車上看到的那個脖子上有疤痕的男人。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地抬起頭。林默看到了他的臉,和照片上的那個人一模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林默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他拚命地往樓下跑,不敢回頭看。身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越來越近。
跑到一樓的時候,他看到單元樓的大門緊閉著。他用力地拉門,但是門紋絲不動。他回頭一看,那個男人已經追了上來,離他越來越近。
“救命!救命!”林默大聲地呼救,但是沒有人回應。
男人伸出手,朝著林默抓了過來。林默閉上眼睛,心想自己死定了。就在這時,他聽到“哐當”一聲,單元樓的大門被打開了。
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察站在門口,手裡拿著槍,對準了那個男人。“不許動!”警察大聲喊道。
那個男人看到警察,轉身就往樓上跑。警察追了上去,林默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過了一會兒,警察下來了,對林默說:“那個人跑了,我們會繼續追查的。你沒事吧?”
林默搖了搖頭,說:“我沒事,謝謝你,警察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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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把林默扶起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林默把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警察,警察聽了之後皺起了眉頭,說:“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最近注意安全。”
警察離開後,林默驚魂未定地回到了家。他反鎖上門,背靠著門板,心臟還在砰砰直跳。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追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卷入了一個可怕的漩渦之中。
第四章:塵封的檔案
經曆了昨晚的驚魂一幕,林默一夜沒睡好,第二天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去了公司。同事們看到他這副模樣,都關心地問他怎麼了,他隻是搖了搖頭,說自己沒睡好。
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寧,腦海裡反複回放著那個黑衣男人詭異的笑容和脖子上的疤痕。他總覺得那個男人和二十年前的事故脫不了乾係,可又找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下午,他接到了那個警察的電話,警察說他們調查了一下,沒有找到那個黑衣男人的蹤跡,讓他如果再遇到什麼情況及時聯係他們。掛了電話,林默心裡更不是滋味了,他決定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主動出擊。
他想起了物業老頭,也許老頭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下班後,林默直接去了物業辦公室。老頭正在打瞌睡,被林默叫醒後,有些不耐煩地問:“小夥子,你又有什麼事?”
“大爺,我想問問你,二十年前十三層施工事故的具體情況,你知道多少?”林默開門見山地問。
老頭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眼神躲閃著說:“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就是腳手架塌了,死了幾個工人,沒什麼好說的。”
“不對,肯定不止這些。”林默盯著老頭的眼睛說,“昨天晚上有人要殺我,那個男人脖子上有一道疤痕,和二十年前事故現場照片上的一個人影一模一樣。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求你告訴我吧。”
老頭沉默了半天,歎了口氣說:“唉,既然你都遇到了,我就不瞞你了。二十年前的事故根本就不是意外,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