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_毛骨悚然的小故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3章(1 / 2)

第一章:舊物倉的意外收獲

潮濕的黴味像無形的網,將整座舊物倉籠罩。林默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時,合頁發出的“吱呀”聲驚飛了梁上棲息的麻雀,灰白的羽毛在塵光中簌簌飄落。他抬手捂住口鼻,皮鞋踩在積灰的水泥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仿佛在空白的時光裡寫下注腳。

“林先生,這邊請。”倉庫管理員老王舉著泛黃的手電筒在前頭引路,光束劈開厚重的黑暗,照亮堆積如山的舊家具。樟木箱上的銅鎖泛著綠鏽,皮沙發的布料裂成蛛網,空氣中浮動著灰塵與時光腐朽的氣息,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吞咽過去的碎片。

林默是個自由撰稿人,最近在為一本關於城市記憶的書搜集素材。聽說這家快要拆遷的舊物倉裡藏著不少老物件,便特意過來碰碰運氣。他的目光掃過蒙著白布的立式鋼琴,掠過堆在角落的黑膠唱片,最終被牆角一個不起眼的行李箱吸引住了。

那是個深棕色的牛皮行李箱,邊角鑲著銅質包邊,表麵布滿細密的劃痕,卻擦得鋥亮,看得出主人曾經對它的愛惜。箱子上沒有任何標識,隻有一把黃銅鎖扣安靜地扣著,仿佛在守護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王師傅,這個箱子能看看嗎?”林默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箱體,皮革的紋路帶著歲月的溫度,讓他莫名地心頭一顫。

老王湊過來瞅了瞅:“哦,這個啊,上周剛收來的。原主是個老太太,說這是她年輕時的嫁妝,後來搬家嫌占地方就處理了。”他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挑出一把小巧的銅鑰匙遞給林默,“沒鎖,你隨便看。”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旋,“哢噠”一聲輕響,仿佛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林默深吸一口氣,掀開了箱蓋。一股混合著檀香與舊紙張的氣味撲麵而來,箱子內部鋪著暗紅色的絨布,角落裡放著一個小小的香袋,裡麵的香料早已乾涸,卻依然殘留著淡淡的餘韻。

箱子裡整齊地疊放著幾件舊式旗袍,綢緞的麵料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林默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件月白色的旗袍,領口繡著精致的纏枝蓮紋樣,針腳細密得幾乎看不出痕跡。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旗袍的口袋裡似乎塞著什麼東西。

他伸手摸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信封已經泛黃發脆,邊角磨損嚴重。信封上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隻在右下角用鉛筆輕輕畫著一朵小小的玉蘭花。林默猶豫了一下,還是拆開了信封。

裡麵裝著一遝信箋,紙張薄如蟬翼,上麵是用毛筆寫的小楷,字跡娟秀清麗,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林默展開信紙,一行行豎排的繁體字映入眼簾:

“致阿遠:見字如麵。滬上秋風漸起,不知北平是否已是寒意徹骨?前日整理行囊,翻出你送我的那支玉簪,簪頭的玉蘭已有些鬆動,想來是我太過粗心,總也護不好你送的東西……”

信裡寫的是一個叫“婉清”的女子給遠方的“阿遠”的回信,字裡行間滿是思念之情。林默越看越入迷,這些信件記錄著一段發生在上世紀四十年代的愛情故事,婉清在上海等待著去北平求學的阿遠,信中既有對日常瑣事的絮叨,也有對時局動蕩的擔憂,字裡行間的情意真摯而熱烈,仿佛能看到一個溫婉的女子在燈下執筆,將滿腔心事娓娓道來。

他正看得入神,倉庫裡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原本敞開的鐵門不知何時被風吹得合上了大半,隻有幾縷陽光從縫隙中擠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默放下信紙,起身想去開門,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很輕,像是有人在低聲啜泣,又像是絲綢摩擦的窸窣聲,若有若無地從行李箱裡傳出來。林默愣了一下,屏住呼吸仔細傾聽。聲音又消失了,倉庫裡隻剩下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以及自己略顯急促的心跳聲。

“是我聽錯了嗎?”林默喃喃自語,搖了搖頭,大概是最近趕稿太累,出現了幻聽。他把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連同旗袍一起收好,對老王說:“王師傅,這個箱子我買了,多少錢?”

老王報了個價,林默沒還價,爽快地付了錢。他抱著沉甸甸的行李箱走出舊物倉時,夕陽正沉到遠處的樓群後麵,將天空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色。街道上華燈初上,車水馬龍,現代都市的喧囂與舊物倉裡的靜謐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林默的家在一棟老式居民樓的六層,沒有電梯。他抱著行李箱一步步爬上樓梯,箱子比想象中要沉得多,壓得他手臂發酸。走到三樓的平台時,他停下腳步休息,樓道裡的聲控燈忽然閃爍了幾下,滅了。

黑暗中,那奇怪的啜泣聲再次響起,這次清晰了許多,就像一個女人在耳邊低低地哭泣。林默猛地站起身,心臟“咚咚”狂跳,他打開手機手電筒四處照射,空蕩蕩的樓道裡什麼也沒有,隻有他自己的影子在牆壁上晃動。

“誰?誰在那裡?”林默壯著膽子喊了一聲,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裡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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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多待,抱著箱子快步爬上六樓,掏出鑰匙打開家門,閃身進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後背緊緊地抵著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客廳裡一片漆黑,他伸手按亮開關,暖黃色的燈光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驅散了些許恐懼。林默這才緩過神來,他看了看放在地上的行李箱,箱子靜靜地立在那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覺。

“肯定是太累了。”林默自我安慰道,他走到沙發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一口喝了下去。溫熱的液體流過喉嚨,讓他稍微鎮定了一些。

他看著那個安靜的行李箱,裡麵的信件還沒看完,那段塵封的愛情故事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林默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把箱子搬到書房裡,仔細研究那些信件。

當他彎腰去搬箱子的時候,箱蓋忽然“哢噠”一聲自己彈開了一條縫隙,一股陰冷的寒氣從縫隙中冒出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林默愣住了,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把箱蓋蓋好了。

他壯著膽子打開箱蓋,裡麵的旗袍和信件都好好地放在那裡,沒有任何異常。可就在他準備合上箱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一件旗袍的袖子動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麵。

林默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他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那件旗袍。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旗袍靜靜地躺在那裡,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一定是眼花了。”林默搖了搖頭,用力合上箱蓋,扣上了鎖扣。他不敢再在客廳裡待著,拖著行李箱快步走進了書房,然後反鎖了房門。

書房裡堆滿了書籍,空氣中彌漫著墨香和紙張的氣息,讓林默稍微感到了一些安心。他把行李箱放在書桌旁,決定先不去管它,等明天精神好了再說。

洗漱完畢後,林默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反複回放著剛才在樓道裡聽到的啜泣聲,以及旗袍動起來的那一幕。他翻來覆去,直到淩晨時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夜裡,林默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身處一個昏暗的房間裡,一個穿著月白色旗袍的女子背對著他,坐在梳妝台前,手裡拿著一支玉簪,正在對著鏡子梳頭。房間裡彌漫著濃鬱的檀香,女子的頭發很長,烏黑亮麗,垂到腰際。

林默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一步步走近,想看清楚女子的臉,可無論他怎麼走,都無法靠近。就在這時,女子忽然緩緩地轉過頭來,林默看到的卻不是一張臉,而是一片模糊的空白,隻有一雙眼睛,充滿了悲傷和哀怨,死死地盯著他。

“啊!”林默猛地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漓,心臟狂跳不止。窗外天色已經蒙蒙亮,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影。

他喘著粗氣坐起身,目光無意間掃過房門,忽然發現書房的門不知何時敞開了一條縫。林默心裡咯噔一下,他明明記得昨晚睡覺前鎖好了書房門的。

難道是進賊了?林默躡手躡腳地爬下床,拿起枕邊的台燈,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房門口。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房門。

書房裡一切如常,書籍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書桌乾乾淨淨,那個深棕色的行李箱靜靜地立在書桌旁,箱蓋緊閉,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林默鬆了口氣,大概是自己昨晚忘了鎖門。他走到書桌旁,準備打開電腦開始工作,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行李箱的鎖扣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箱蓋微微敞開著,露出裡麵暗紅色的絨布。

林默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明明記得昨晚把箱子鎖好了的!他一步步後退,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台燈,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行李箱。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啜泣聲從箱子裡傳出來,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書房裡。這次不再是若有若無的幻覺,那悲傷的哭聲仿佛帶著某種魔力,一點點鑽進林默的心裡,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和恐懼。

第二章:信中的秘密

林默僵在原地,握著台燈的手微微顫抖。行李箱裡的啜泣聲斷斷續續,像一根細細的絲線,纏繞著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想轉身逃跑,雙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法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停了。書房裡恢複了寂靜,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林默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一定是有什麼科學的解釋,也許是老鼠之類的小動物鑽進了箱子?

這個想法讓他稍微鎮定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行李箱,慢慢地蹲下身,眼睛緊緊地盯著敞開的箱蓋。箱子裡靜悄悄的,那件月白色的旗袍依然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任何異常。

林默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輕輕掀開了箱蓋。裡麵的景象和昨天一樣,旗袍、香袋、還有那個裝著信件的牛皮紙信封。他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小動物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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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是我的幻覺?”林默喃喃自語,心裡卻更加不安了。他把箱蓋合上,再次扣上鎖扣,然後將行李箱推到了書桌底下,用一塊布蓋了起來。他決定暫時不再去碰它,也許過幾天就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默刻意不去想那個行李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寫作中。可奇怪的是,他總是無法集中精神,腦海裡反複出現那些信件的內容,以及那個悲傷的啜泣聲。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見那個穿著月白色旗袍的女子,在昏暗的房間裡不停地哭泣。

更讓他不安的是,家裡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有時他明明記得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轉身回來卻發現杯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有時深夜裡會聽到客廳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可出去查看時卻什麼也沒有;還有一次,他發現自己書桌上的稿件被人翻動過,上麵還留下了幾個淡淡的、像是淚痕一樣的水漬。

林默越來越煩躁,也越來越恐懼。他知道,這一切肯定和那個行李箱有關。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天晚上,林默鼓起勇氣,把行李箱從書桌底下拖了出來。他打開箱蓋,再次拿出那個牛皮紙信封,決定把剩下的信件看完,也許能從裡麵找到一些線索。

他坐在書桌前,打開台燈,柔和的光線照亮了泛黃的信箋。他一封封地讀下去,婉清和阿遠的故事在他眼前漸漸清晰起來。

婉清名叫蘇婉清,是上海一個富商的女兒,知書達理,溫婉賢淑。阿遠名叫沈致遠,是婉清的表哥,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後來沈致遠去北平求學,兩人便開始了鴻雁傳書。

信裡記錄著他們的思念,也記錄著那個動蕩年代的印記。婉清在信中提到,上海的局勢越來越緊張,日軍的飛機時常在頭頂盤旋,街上人心惶惶。她的父親想帶她去香港避難,可她不願意走,她要等沈致遠回來。

“阿遠,昨日聽聞北平亦不太平,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已將你送我的那支玉簪收好,待你歸來之日,我便簪上它,站在碼頭等你。此生非君不嫁,此心不渝……”看到這裡,林默不禁為婉清的深情所打動,也為他們的命運感到擔憂。

他繼續往下看,信件的日期越來越近,婉清的字跡也越來越潦草,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信中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內容,她提到自己時常在夜裡聽到奇怪的聲音,看到一些詭異的影子。

“阿遠,我好害怕。最近總是做噩夢,夢見你渾身是血地站在我麵前,一句話也不說。昨晚我看到窗外有個黑影,一直盯著我的房間,嚇得我一夜沒睡。父親說我是太思念你了,產生了幻覺,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覺……”

“阿遠,家裡的傭人說看到過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在門口徘徊,問起時卻又說不清楚。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你快回來吧,我真的好害怕……”

最後一封信的日期是1941年12月6日,也就是珍珠港事變的前一天。這封信寫得很短,字跡潦草不堪,仿佛是在極度慌亂中寫成的:

“阿遠,他們來了!快走!不要回頭!忘了我……”

信到這裡戛然而止,後麵是大片的空白,仿佛預示著某種不祥的結局。林默的心沉了下去,他隱約感覺到,蘇婉清和沈致遠的故事,恐怕是以悲劇收場的。

就在這時,台燈忽然閃爍了幾下,房間裡的溫度驟降。林默感到一陣寒意從背後襲來,他猛地轉過頭,看到書桌對麵的椅子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穿著月白色旗袍的女子。

女子背對著他,烏黑的長發垂到腰際,身形纖細,正是他夢中見到的那個女子!林默嚇得渾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幾乎要蹦出來。

女子緩緩地轉過頭,林默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張極其美麗的臉,眉目如畫,肌膚白皙,隻是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眼睛裡充滿了悲傷和哀怨。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林默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要逃跑,身體卻像被釘在了椅子上,無法動彈。女子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信箋上,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突然,女子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像水波一樣蕩漾起來。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麼,可指尖卻穿過了信箋,什麼也沒抓住。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更加悲傷的表情,然後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了空氣中。

台燈恢複了正常的亮度,房間裡的溫度也慢慢回升,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可林默知道,那不是幻覺,他真的看到了蘇婉清的鬼魂。

他癱坐在椅子上,渾身冷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拿起最後那封沒有寫完的信,心裡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他們來了,他們是誰?”林默喃喃自語,“蘇婉清到底遭遇了什麼?沈致遠後來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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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個問題在他腦海裡盤旋,他知道,自己必須查清楚這些事情,不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更是為了讓那個悲傷的靈魂得到安息。

第二天一早,林默就去了市圖書館。他查閱了大量關於上世紀四十年代上海曆史的資料,希望能找到關於蘇婉清和沈致遠的線索。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份1942年的舊報紙上,他找到了一則簡短的新聞報道。

報道中說,1941年12月7日,也就是珍珠港事變的當天,上海法租界的一棟彆墅發生了火災,大火燒毀了整棟彆墅,彆墅的主人蘇姓富商及其家人不幸遇難,無一生還。報道中沒有提到蘇婉清的名字,但林默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蘇婉清的家。

林默的心情沉重起來,蘇婉清果然在那場火災中遇難了。可沈致遠呢?他後來怎麼樣了?他看到蘇婉清最後的信了嗎?

林默繼續查閱資料,又在一份北平的舊報紙上找到了一則關於沈致遠的消息。報道中說,沈致遠是北平某大學的學生,珍珠港事變後,他積極參與抗日活動,1943年在一次行動中不幸被捕,英勇就義。

看到這裡,林默不禁歎了口氣。這對有情人最終都沒能逃脫命運的捉弄,雙雙殞命於那個動蕩的年代。他們的愛情故事,以如此悲慘的方式畫上了句號。

可林默心中的疑惑並沒有完全解開。蘇婉清在最後一封信中說“他們來了”,“他們”指的是誰?是日軍嗎?可那場火災真的是日軍所為嗎?還是另有隱情?

更讓他不解的是,蘇婉清的鬼魂為什麼會附在這個行李箱上

第三章:糾纏的夢魘

林默將那份記載著蘇家火災的舊報紙折好放進包裡,指尖還殘留著紙張泛黃發脆的觸感。走出圖書館時,午後的陽光正烈,可他卻覺得渾身發冷,蘇婉清那雙盛滿悲傷的眼睛總在眼前晃動,連帶著行李箱裡若有若無的啜泣聲,仿佛已經刻進了骨縫裡。

回到家,他第一時間衝到書房,那個深棕色的行李箱依舊靜靜立在書桌旁。他蹲下身,手指懸在黃銅鎖扣上遲遲不敢觸碰,腦海裡反複回放著昨晚蘇婉清鬼魂現身的畫麵——她透明的指尖穿過信箋時的絕望,比任何文字都更讓人心驚。

“他們到底是誰?”林默對著空箱子喃喃自語。他重新翻出那些信件,試圖從字裡行間找到更多線索。婉清在信中提到過幾次“可疑的人”,說父親最近生意上得罪了人,總有人在暗處盯著蘇家。起初他以為是商業對手,可結合火災的時間點,似乎又和時局脫不了乾係。

夜幕降臨時,林默煮了杯咖啡提神,打算整理查到的資料。剛打開電腦,屏幕突然閃爍起來,接著畫麵扭曲成一片雪花,發出刺耳的“滋滋”聲。他皺著眉去按電源鍵,手還沒碰到主機,屏幕上突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是個穿著軍裝的男人,背對著鏡頭,站在一片火光前。畫麵抖動得厲害,隱約能聽到女人的哭喊,還有男人粗啞的嗬斥聲。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著屏幕。就在這時,那個男人猛地轉過身——屏幕瞬間黑了下去,隻剩下刺鼻的焦糊味從主機箱裡飄出來。

“怎麼回事?”林默驚魂未定地拔掉電源,電腦已經徹底開不了機了。他癱坐在椅子上,剛才畫麵裡的火光,像極了舊報紙裡描述的蘇家火災現場。那個穿軍裝的男人,難道就是婉清信裡說的“他們”?

這一夜,林默徹底失眠了。隻要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火光中哭泣的婉清,聽到行李箱裡若有若無的啜泣。天快亮時,他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著了,夢裡又回到了那個舊物倉。

倉庫裡比上次更暗,黴味中夾雜著濃烈的煙味。他看到那個深棕色的行李箱放在角落,箱蓋敞開著,裡麵的旗袍被燒得焦黑。一個穿著月白色旗袍的女子蜷縮在箱子旁,渾身是傷,正用儘力氣往信封裡塞信紙。

“婉清!”林默忍不住喊出聲。女子猛地抬頭,臉上沾滿了煙灰和血跡,眼神卻異常清亮。她張開嘴似乎在說什麼,可林默聽不清。就在這時,倉庫的鐵門被撞開,幾個穿軍裝的男人衝了進來,手裡的火把照亮了他們猙獰的臉。

“抓住她!”為首的男人嘶吼著撲過來。婉清驚恐地將信封塞進旗袍口袋,轉身想躲進箱子裡。林默想衝過去救她,身體卻像被釘在原地。眼看著火把就要碰到旗袍的衣角,他猛地驚醒過來,冷汗已經浸透了襯衫。

窗外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地板上,可林默卻覺得比深夜更冷。他低頭看向書桌,發現那個裝著信件的牛皮紙信封不知何時從箱子裡滑了出來,掉在腳邊。信封的邊緣沾著幾點暗紅色的印記,像是乾涸的血跡。

林默的心跳驟然加速。他顫抖著撿起信封,拆開後發現裡麵多了一張從未見過的信箋。這張信紙比其他的更粗糙,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顯然是在極度慌亂中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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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日本人,是漢奸。父親不肯和他們合作運鴉片,他們放火燒了房子……阿遠送我的玉簪掉在火場了,我找了好久……箱子裡有他們的賬本,藏在旗袍夾層裡……若有人撿到,替我交給軍統的人……”

字跡到這裡戛然而止,最後一筆拖出長長的墨痕,像是寫字的人突然倒下了。林默拿著信箋的手抑製不住地發抖,原來那場火災不是意外,而是漢奸的報複!婉清到死都在想著把證據交出去,她的執念竟然深到跨越近百年,還在守護這個秘密。

他立刻翻出那件月白色旗袍,手指撫過領口的纏枝蓮紋樣。按照信裡的提示,他小心翼翼地拆開旗袍內側的縫線,果然摸到一塊硬硬的東西。他屏住呼吸,從夾層裡抽出一疊泛黃的紙,上麵用毛筆字記錄著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數字,還有幾處標注著“煙土”“碼頭”“軍火”的字樣。

這就是婉清拚死藏起來的賬本!林默看著上麵的內容,後背陣陣發涼。這些名字裡,有幾個在他查資料時見過,都是當時上海商界的名流,沒想到竟然和漢奸勾結,乾著賣國求榮的勾當。

就在他專注於賬本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陰冷的風。他猛地回頭,看到蘇婉清的鬼魂就站在書桌旁,臉色比上次更蒼白,眼神卻多了一絲急切。她伸出手,指向窗外的方向,嘴唇無聲地動著,像是在說“快去找”。

林默恍然大悟,婉清不僅想讓他揭露漢奸的罪行,還在指引他尋找某樣東西。結合夢裡她提到的玉簪,難道那支玉簪還藏著什麼秘密?

他立刻上網搜索關於蘇家老宅的信息。資料顯示,蘇家當年的彆墅位於現在的靜安區,火災後地皮被政府收回,後來在原址上建了一棟居民樓。林默決定明天就去那裡看看,也許能找到關於玉簪的線索。

當天晚上,林默把賬本和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放進一個鐵盒子裡鎖起來。他看著那個安靜的行李箱,第一次沒有感到恐懼,反而覺得裡麵藏著的不僅是悲傷,還有一段不該被遺忘的曆史。

臨睡前,他又聽到了行李箱裡的聲音,這次不再是啜泣,而是一陣輕柔的絲綢摩擦聲,像是有人在無聲地致謝。林默對著箱子輕聲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完成心願。”

黑暗中,仿佛有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帶著釋然的暖意,消散在空氣中。

第四章:老宅的痕跡

第二天一早,林默帶著地圖和筆記本,按地址找到了蘇家老宅的舊址。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熱鬨的居民區,灰色的居民樓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很難想象八十年前這裡曾有過一座精致的彆墅。

他在小區裡轉了一圈,試圖找到些舊痕跡,可眼前的景象全是現代的樣子,連一棵老樹都沒有留下。林默有些失望,正準備找個老人問問情況,卻注意到小區角落有一間破舊的傳達室,門口掛著“小區管理處”的牌子。

傳達室裡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大爺,正戴著老花鏡看報紙。林默走過去,客氣地問:“大爺您好,我想問問這裡以前是不是有棟蘇姓人家的彆墅?”

老大爺抬起頭,打量了他一眼:“蘇家人?你問這個乾嘛?”

“我是個寫曆史題材的作者,在查一些舊事。”林默半真半假地解釋道,“聽說這裡以前發生過火災?”

老大爺歎了口氣,放下報紙:“是啊,老早的事了。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這裡原來有棟大彆墅,住著個姓蘇的老板,家裡可有錢了。後來不知怎麼著,一把火燒沒了,全家人都沒了……”

“您知道火災是怎麼引起的嗎?”林默追問。

“說是不小心走水,”老大爺搖搖頭,“不過也有人說是得罪了人,被人放的火。那時候兵荒馬亂的,誰也說不清。”他頓了頓,指著小區中央的花壇,“要說老東西,就剩下那片花壇底下的地基了,當年重建時沒清乾淨。”

林默道謝後,立刻走到花壇邊。花壇裡種著月季和冬青,周圍圍著矮矮的水泥欄杆。他蹲下身,仔細觀察花壇邊緣的地麵,果然在泥土裡看到幾塊嵌著的青灰色磚塊,樣式古樸,和周圍的現代水泥地格格不入。

這一定是蘇家彆墅的地基!林默的心跳快了起來,婉清的鬼魂指引他來這裡,難道玉簪就藏在這附近?可這麼大一片花壇,總不能挖地三尺吧?

他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拿出婉清的信反複看著。信裡提到“玉簪掉在火場了”,火災後彆墅變成一片廢墟,玉簪很可能被埋在了瓦礫下,後來建居民樓時又被翻到了花壇底下。

就在這時,一個抱著花盆的老太太從旁邊經過,看到林默對著花壇發呆,忍不住問:“小夥子,你在這裡看什麼呢?”

林默靈機一動,指著花壇說:“阿姨,我想在這兒種點花,不知道這底下的土好不好挖?”

老太太笑了:“這土可不好挖,底下全是石頭瓦塊。前幾年小區翻新花壇,挖土機都挖不動,說是底下有老房子的地基。對了,當時還挖出過一支玉簪呢,上麵鑲著蘭花,可好看了,後來被物業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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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眼睛一亮:“真的?您知道玉簪現在在哪嗎?”

“好像是交給街道辦事處了,說是文物。”老太太回憶道,“那時候還有人說,這玉簪邪門得很,晚上能聽到有人哭,不過都是瞎傳的。”

林默謝過老太太,立刻趕往街道辦事處。說明來意後,工作人員查了記錄,告訴他那支玉簪確實在十幾年前被收走了,後來移交給了市博物館。

“那玉簪有什麼特彆的嗎?”林默問。

工作人員想了想說:“沒什麼特彆的,就是支普通的舊玉簪,不過簪頭的蘭花裡好像是空的,裡麵塞了點東西,取不出來,我們就一起交給博物館了。”

林默心中一動,婉清信裡反複提到這支玉簪,又特意藏在火場,難道秘密不在玉簪本身,而在簪頭裡的東西?

他馬不停蹄地趕到市博物館,找到負責文物接收的部門。說明情況後,工作人員查了檔案,找到了那支玉簪的記錄。可當林默提出想看看玉簪時,卻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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