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站在原地,手裡攥著發燙的銀簪,心裡充滿了疑惑。女人說的“他們”是誰?張奶奶家的地窖裡又有什麼?
她不敢多待,趕緊轉身跑出了青山廟,朝著張奶奶家走去。張奶奶家早就沒人了,她的兒女都搬到城裡去了,房子空了八年,一直沒人打理。
院子裡長滿了雜草,房門虛掩著,一推就“吱呀”作響。林晚秋走進屋裡,按照女人的話,找到了地窖的入口。地窖就在廚房的角落裡,蓋著塊木板,上麵落滿了灰塵。
她掀開木板,下麵黑漆漆的,傳來一股黴味。她從懷裡摸出火柴,點燃了一根蠟燭,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地窖不大,裡麵堆著些破舊的家具和雜物。她拿著蠟燭,仔細地翻找著,突然,蠟燭的火苗晃了晃,照亮了牆角的一個紅布包。
那紅布包看起來很舊,上麵繡著一朵梅花,和銀簪上的梅花一模一樣。林晚秋的心跳瞬間加速,她走過去,拿起紅布包——這正是娘當年丟失的那個紅布包!
她顫抖著打開紅布包,裡麵沒有彆的東西,隻有一張泛黃的紙,紙上寫著幾行字,字跡娟秀,像是女人寫的:
“民國三十七年,臘月初八,與姐妹們約定,將‘魂引’藏於青山廟偏殿,待時機成熟,一同取出。不料遭人暗算,‘魂引’被換,我等魂魄被困,不得輪回。若有後人見此信,速將‘魂引’換回,我等感激不儘。——蘇婉清”
蘇婉清?這個名字很陌生,林晚秋從來沒聽說過。“魂引”又是什麼?難道和她的哭喪棒一樣,是能引魂的東西?
就在這時,地窖裡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人從梯子上爬了下來。林晚秋趕緊把紅布包揣進懷裡,握緊哭喪棒,警惕地看向入口。
蠟燭的火苗越來越暗,一個黑影從入口處走了下來,黑影越來越近,林晚秋看清了他的臉——竟是李老栓!
李老栓穿著那身藏青色的壽衣,臉色蒼白,雙眼渾濁,嘴角依舊掛著那詭異的笑容,一步步朝著她走來:“拿錯了......換回來......把紅布包給我......”
第四章魂引之謎
林晚秋嚇得連連後退,後背撞到了牆角的舊家具,發出“哐當”一聲響。她攥著哭喪棒,對著李老栓大喊:“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李老栓沒有回答,隻是一步步逼近,嘴裡反複念叨著:“換回來......把紅布包給我......”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像是有沙子在喉嚨裡滾動。
林晚秋知道,眼前的李老栓根本不是活人,是被那“魂引”或者蘇婉清的魂魄操控了。她握緊哭喪棒,想起昨天用哭喪棒擊退李老栓的場景,決定再試一試。
就在李老栓伸手要抓紅布包時,林晚秋猛地揮起哭喪棒,朝著李老栓的胸口砸去。哭喪棒剛碰到他的衣服,就聽見“滋啦”一聲,像是燒紅的烙鐵燙在了肉上,李老栓慘叫一聲,往後退了兩步,胸口的壽衣被燒出了一個黑洞,裡麵隱約能看到暗紅色的霧氣在翻滾。
“你彆過來!”林晚秋舉起哭喪棒,警惕地盯著他,“紅布包不是你的,你到底是誰?”
李老栓的身體晃了晃,突然停下了動作,眼睛裡的渾濁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痛苦的神情:“晚秋......我是老栓叔啊......我控製不住自己......有東西在我身體裡......讓我找紅布包......”
林晚秋愣了愣,難道李老栓的意識還在?她試探著問:“老栓叔,你能聽見我說話?”
李老栓點點頭,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能......可我管不住我的手和腳......它讓我來拿紅布包,說拿了紅布包,就能換回來......”
就在這時,地窖裡的蠟燭突然“噗”地一聲滅了,黑暗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不是蘇婉清的沙啞聲,而是另一個清脆的女聲:“彆信他,他已經被‘錯魂’纏上了,隻要拿到紅布包,他就會徹底變成傀儡。”
林晚秋猛地轉頭,借著從地窖入口透進來的一點微光,看到一個穿藍色旗袍的女人站在不遠處。女人長得很漂亮,眉眼間帶著一股哀怨,身上卻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她也是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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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林晚秋問。
“我是張桂英,就是你們說的張奶奶。”女人笑了笑,笑容裡滿是苦澀,“八年前,我就是被這‘錯魂’纏上,才丟了性命。”
“張奶奶?”林晚秋驚訝地看著她,“你也是被‘拿錯了魂引’這事害死的?”
張桂英點點頭:“民國三十七年,我和蘇婉清、劉寡婦,還有你娘的娘,也就是你的外婆,四個人是好朋友,我們一起在青山廟當義工,幫著老和尚打理廟務。老和尚圓寂前,給了我們四個‘魂引’,說這‘魂引’能保我們死後魂魄安穩,順利投胎。他還說,這四個‘魂引’要放在一起,藏在青山廟的偏殿裡,等我們都百年之後,再一起取出來用。”
林晚秋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事還牽扯到了她的外婆。
“可沒想到,老和尚圓寂後沒多久,就有人偷偷溜進廟裡,把我們的‘魂引’給換了。”張桂英的眼神變得冰冷,“換魂引的人,把我們四個的魂引和另外四個人的魂引弄混了。魂引一旦拿錯,死後魂魄就會被困在陽間,無法投胎,還會被錯魂反噬,變得不人不鬼,隻能一直念叨著‘拿錯了,換回來’,直到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魂引。”
“另外四個人是誰?”林晚秋問。
“就是李老栓,還有村裡另外三個已經過世的老人。”張桂英歎了口氣,“他們四個當年也在青山廟附近乾活,可能是見老和尚給了我們魂引,就起了貪念,偷偷換了我們的魂引。可他們不知道,魂引這東西,認主不認人,不是自己的,拿了也沒用,反而會被魂引裡的怨氣纏上,死後同樣不得安寧。”
林晚秋終於明白了,原來八年前死的張奶奶、娘、劉寡婦,還有現在的李老栓,都是因為拿錯了魂引,才會在死後出現那些詭異的事情。而她的外婆,應該也是因為拿錯了魂引,早就被困在了陽間。
“那紅布包裡的‘魂引’,是蘇婉清的?”林晚秋問。
張桂英點點頭:“是。當年我們四個的魂引,分彆用紅、藍、白、黑四種顏色的布包著,紅布包是蘇婉清的,藍布包是我的,白布包是劉寡婦的,黑布包是你外婆的。你娘當年替我哭喪,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偷偷找到了我的藍布包魂引,可她還沒來得及換回來,就被錯魂反噬死了,魂引也被劉寡婦撿走了。後來劉寡婦死了,魂引又落到了李老栓手裡,現在李老栓死了,魂引又回到了這裡。”
“那我的哭喪棒,是不是也是魂引?”林晚秋想起娘留給她的哭喪棒,上麵刻著暗紅紋路,還能擊退錯魂。
張桂英看了看她手裡的哭喪棒,眼睛一亮:“是!這是你外婆的魂引!你外婆當年是哭喪人,她的魂引就是這根哭喪棒。她知道魂引拿錯了,怕自己死後錯魂會纏上你,就把自己的魂引留給了你,還在上麵刻了護魂的紋路,能保護你不被錯魂傷害。”
林晚秋恍然大悟,原來娘留給她的哭喪棒,竟然是外婆的魂引。難怪昨天她用哭喪棒能擊退李老栓,今天又能燙傷被錯魂操控的李老栓。
“那現在該怎麼辦?”林晚秋問,“我們要把所有的魂引都找回來,還給它們真正的主人嗎?”
“對。”張桂英點點頭,“隻有把四個魂引都找回來,分彆還給我、蘇婉清、劉寡婦和你外婆,我們的魂魄才能得到解脫,順利投胎。現在蘇婉清的紅布包魂引在你手裡,我的藍布包魂引應該在李老栓家,劉寡婦的白布包魂引可能在她的墳裡,你外婆的黑布包魂引,就是你手裡的哭喪棒。”
就在這時,地窖裡突然傳來一陣異響,是李老栓的聲音:“我不要投胎......我要魂引......我要永遠待在這裡......”
林晚秋和張桂英轉頭一看,隻見李老栓的眼睛又變得渾濁起來,身上的暗紅色霧氣越來越濃,像是要把他整個吞噬掉。他猛地朝著林晚秋撲過來,速度比剛才快了很多。
“小心!”張桂英大喊一聲,擋在了林晚秋麵前。李老栓的指甲抓在張桂英的身上,張桂英的身體瞬間變得透明起來,像是要消失了。
“張奶奶!”林晚秋大喊一聲,猛地揮起哭喪棒,朝著李老栓的後背砸去。這次哭喪棒的威力更大,直接把李老栓砸倒在地,他身上的暗紅色霧氣“滋啦”一聲,消散了一大半。
李老栓趴在地上,掙紮了半天,終於不動了。過了一會兒,他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恢複了死人該有的樣子——這次,他是真的死透了。
張桂英的身體也恢複了原樣,隻是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謝謝你,晚秋。要是沒有你,我可能已經魂飛魄散了。”
林晚秋搖搖頭:“該謝謝的是你,告訴我這麼多事。現在我們去李老栓家找你的藍布包魂引吧。”
張桂英點點頭,跟著林晚秋一起爬出了地窖,朝著李老栓家走去。
李老栓家的院子裡依舊空蕩蕩的,沒人敢靠近。林晚秋和張桂英走進靈堂,張桂英指著棺材旁邊的一個木箱子說:“我的魂引應該在那裡麵。當年李老栓拿到我的魂引後,一直藏在這個木箱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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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走過去,打開木箱子。箱子裡果然放著一個藍色的布包,布包上繡著一朵蘭花,和紅布包上的梅花樣式相似。她拿起藍布包,遞給張桂英:“張奶奶,這是你的魂引。”
張桂英接過藍布包,激動得渾身發抖,眼淚從眼睛裡流出來,滴在藍布包上,瞬間化作了霧氣。“謝謝你......我終於拿到我自己的魂引了......”
就在這時,靈堂外傳來一陣哭聲,是劉寡婦的聲音:“我的魂引......我的白布包魂引......”
林晚秋和張桂英趕緊走出靈堂,隻見劉寡婦的魂魄站在院子裡,穿著一身白衣,臉色蒼白,眼神裡充滿了渴望。
“劉姐,我們正要去找你的魂引。”張桂英走過去,對劉寡婦說,“你的魂引應該在你的墳裡,我們現在就去取。”
劉寡婦點點頭,跟著她們一起朝著村東頭的墳地走去。
劉寡婦的墳在墳地的角落裡,因為常年沒人打理,墳頭的草長得很高。張桂英指著墳頭說:“她的魂引就埋在墳頭下麵,用白布包著。”
林晚秋找來一把鐵鍬,小心翼翼地挖著墳頭的土。挖了沒多久,就碰到了一個硬東西,她趕緊放慢速度,輕輕撥開泥土——裡麵果然放著一個白布包,布包上繡著一朵菊花。
她拿起白布包,遞給劉寡婦:“劉奶奶,這是你的魂引。”
劉寡婦接過白布包,激動得說不出話,隻是一個勁地哭,眼淚同樣化作了霧氣。
現在,蘇婉清的紅布包、張桂英的藍布包、劉寡婦的白布包都找到了,就差外婆的黑布包魂引了——也就是林晚秋手裡的哭喪棒。
“現在我們去找蘇婉清吧,把她的魂引還給她。”林晚秋說。
張桂英和劉寡婦點點頭,跟著她一起朝著青山廟走去。
回到青山廟的偏殿,蘇婉清的魂魄果然還在那裡,隻是比之前虛弱了很多,身上的黑煙也淡了不少。
“婉清,我們找到你的魂引了。”張桂英走過去,對蘇婉清說。
蘇婉清抬起頭,看到林晚秋手裡的紅布包,眼睛裡瞬間充滿了光芒。林晚秋走過去,把紅布包遞給她:“蘇奶奶,這是你的魂引,還給你。”
蘇婉清接過紅布包,身體猛地一顫,身上的黑煙瞬間消散,臉上的皮膚竟然慢慢長了出來,雖然依舊蒼白,卻已經有了人的樣子。“謝謝......謝謝你們......”
現在,四個魂引都回到了各自的主人手裡。張桂英、蘇婉清、劉寡婦的魂魄都變得清晰起來,身上的怨氣也消失了。
“晚秋,謝謝你。”張桂英看著林晚秋,眼裡充滿了感激,“要不是你,我們可能永遠都無法解脫。”
“還有我外婆,她在哪裡?”林晚秋問,她想見見外婆的魂魄。
張桂英朝著偏殿的牆角指了指:“她一直在那裡,因為沒有魂引,她的魂魄很虛弱,不敢出來見人。”
林晚秋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隻見牆角的陰影裡,站著一個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正是她的外婆。外婆的臉色很蒼白,身體透明得像是隨時會消失。
“外婆!”林晚秋喊了一聲,跑了過去。
外婆看著她,眼裡充滿了慈愛:“晚秋,我的好孫女......”
林晚秋把手裡的哭喪棒遞給外婆:“外婆,這是你的魂引,還給你。”
外婆接過哭喪棒,身體瞬間變得清晰起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孩子,謝謝你......外婆終於可以解脫了。”
四個女人拿著各自的魂引,站在偏殿裡,臉上都露出了解脫的笑容。她們朝著林晚秋鞠了一躬:“晚秋,我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這哭喪棒你留著,它會一直保護你的。”
林晚秋點點頭,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她看著四個女人的魂魄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化作四道白光,朝著天空飛去,消失在了雲層裡。
陽光透過青山廟的破窗,照進偏殿裡,驅散了多年的陰森和寒冷。林晚秋手裡握著外婆留下的哭喪棒,心裡充滿了溫暖。她知道,外婆和張奶奶她們,終於可以安心地投胎了,而她,也會帶著外婆的期望,繼續做一個哭喪人,用這根魂引哭喪棒,送更多的亡魂踏過奈何橋,不再被錯魂纏磨。
第五章哭喪夜驚魂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可半個月後的一個深夜,林晚秋又接到了哭喪的活兒。
死者是村東頭的王二麻子,喝酒喝多了,掉進河裡淹死的。王二麻子生前是個無賴,經常欺負村裡的人,死後沒幾個人願意幫他辦喪事,他的家人沒辦法,隻能找到林晚秋。
林晚秋本來不想接,可想起外婆的話,哭喪人要送所有亡魂歸西,不管他生前是好是壞,就答應了下來。
王二麻子的喪事定在午夜十二點,靈堂設在他家的堂屋裡。林晚秋趕到時,靈堂裡冷冷清清的,隻有王二麻子的老婆和兒子在哭,哭聲裡沒什麼悲意,反而帶著股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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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桌上擺著簡單的祭品,一盤花生,一瓶白酒,還有一個沒吃完的饅頭。王二麻子的黑白照片放在供桌中央,照片裡的他咧嘴笑著,眼神猥瑣,看著讓人心裡發毛。
午夜十二點一到,林晚秋拿起哭喪棒,跪在靈前,開始哭喪。
第一聲哭“生”,她憶起王二麻子生前的事,雖然他是個無賴,可也有可憐的地方,從小父母雙亡,跟著奶奶長大,奶奶死後,就沒人管他了,才慢慢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哭著哭著,靈堂裡的溫度突然下降,供桌上的白酒瓶“哐當”一聲倒了,酒液灑在地上,順著地板縫流到了棺材底下。
林晚秋沒在意,繼續哭第二聲“養”,念著王二麻子對他兒子的好——雖然他經常喝酒鬨事,可對兒子卻很疼,有什麼好吃的都留給兒子。
就在這時,棺材裡傳來“咕咚”一聲,像是有東西在裡麵翻滾。王二麻子的老婆嚇得尖叫一聲,抱著兒子躲到了牆角:“怎、怎麼回事?棺材裡怎麼有聲音?”
林晚秋皺了皺眉,握緊哭喪棒,朝著棺材看去。棺材蓋是蓋著的,可縫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像是有隻手在裡麵推棺材蓋。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哭第三聲“彆”,剛開口,就覺得背後一涼,像是有人對著她的後頸吹了口氣。她猛地回頭,靈堂裡空蕩蕩的,除了王二麻子的老婆和兒子,什麼都沒有。
可當她轉回頭時,突然發現供桌上的照片變了——照片裡的王二麻子,眼睛竟然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她,嘴角還流著口水,像是要從照片裡爬出來。
“啊!”林晚秋嚇得後退了一步,手裡的哭喪棒差點掉在地上。
就在這時,棺材蓋“嘎吱”一聲,被推起來了一條縫,一隻青紫色的手從縫裡伸了出來,指甲又長又黑,朝著供桌上的白酒瓶抓去。
“詐屍了!”王二麻子的老婆尖叫著,拉著兒子就往外跑,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靈堂裡隻剩下林晚秋一個人,她攥緊哭喪棒,警惕地盯著那隻青紫色的手。那隻手抓了半天,沒抓到白酒瓶,又縮了回去,緊接著,棺材蓋被猛地推開,王二麻子從棺材裡坐了起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壽衣,臉色青紫,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流著涎水,身上還帶著一股河水的腥臭味。他朝著林晚秋撲過來,嘴裡喊著:“酒......我要喝酒......”
林晚秋趕緊躲開,哭喪棒猛地朝著王二麻子的胸口砸去。哭喪棒剛碰到他的衣服,就聽見“滋啦”一聲,王二麻子慘叫一聲,往後退了兩步,胸口的壽衣被燒出了一個黑洞,裡麵冒出一股黑煙。
“你彆過來!”林晚秋舉起哭喪棒,對著他大喊。
可王二麻子像是沒聽見似的,又朝著她撲過來,這次他的速度更快,一把抓住了林晚秋的胳膊。他的手冰涼刺骨,像是冰錐紮進了肉裡。
林晚秋疼得齜牙咧嘴,手裡的哭喪棒再次砸在王二麻子的肩膀上。這次,王二麻子的身體晃了晃,突然停下了動作,眼睛裡的渾濁漸漸散去,露出了一絲清明:“晚秋......是你......”
林晚秋愣了愣:“王大叔,你能聽見我說話?”
王二麻子點點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能......可我控製不住自己......我好渴......好想喝酒......”
林晚秋想起王二麻子是掉進河裡淹死的,可能是死後魂魄被河水的怨氣纏上了,才會變成這樣。她趕緊說:“王大叔,你彆想著喝酒了,你已經死了,該去投胎了,彆在陽間纏磨了。”
“投胎?”王二麻子的眼神變得迷茫,“我不想投胎......我還沒喝夠酒......”
就在這時,靈堂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張桂英、蘇婉清、劉寡婦和外婆的魂魄。她們四個飄進靈堂,圍著王二麻子,臉上露出嚴肅的神色。
“王二麻子,你生前作惡多端,死後還不醒悟,竟然被怨氣纏上,想要害人!”張桂英厲聲說。
王二麻子看到她們四個,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你們......你們是誰?彆過來!”
“我們是來幫你的。”外婆走過去,溫和地說,“你要是再被怨氣纏上,就會變成惡鬼,永遠無法投胎,隻能在陽間受苦。我們幫你驅散怨氣,你趕緊去投胎吧,下輩子做個好人。”
王二麻子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外婆、張桂英、蘇婉清和劉寡婦圍成一個圈,把王二麻子圍在中間。她們四個手裡的魂引發出淡淡的光芒,光芒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金色的光圈,籠罩著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身上的黑煙漸漸散去,臉色也恢複了正常,眼睛裡的迷茫也消失了。他朝著林晚秋和外婆她們鞠了一躬:“謝謝你們......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去投胎......”
說完,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化作一道白光,朝著天空飛去。
靈堂裡的溫度漸漸恢複了正常,供桌上的照片也恢複了原樣。
外婆走到林晚秋身邊,摸了摸她的頭:“晚秋,以後你還會遇到很多這樣的事,隻要你拿著哭喪棒,堅守哭喪人的本分,就能幫更多的亡魂解脫。”
林晚秋點點頭,握緊了手裡的哭喪棒。她知道,以後的路還很長,她會帶著外婆的期望,做一個好的哭喪人,送每一個亡魂踏過奈何橋,讓他們都能安心地投胎,不再被怨氣和錯魂纏磨。
從那以後,青山坳的人都知道,村西頭的哭喪人林晚秋,不僅哭喪哭得好,還能驅邪避災。誰家辦喪事,都會請她去,而林晚秋也從不推辭,每次都會拿著那根磨得發亮的哭喪棒,在靈前哭斷三聲,送亡魂歸西,也送自己一顆心安。
而那根哭喪棒,也成了青山坳的一個傳說,據說隻要有它在,任何邪祟都不敢靠近,而林晚秋的名字,也隨著這個傳說,在青山坳一代一代地流傳了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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