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好奇心_靈異短篇故事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7章 好奇心(1 / 2)

鬼節這天,村西頭的老槐樹底下已經聚了不少人,都在燒紙。天色暗得發紫,日頭剛落山不久,西天還殘留著一抹猩紅,像是被什麼利器劃開的傷口,慢慢滲著血。

王國順蹲在老槐樹左邊位置,一張張往火堆裡丟紙錢。黃表紙疊成的元寶在火中蜷縮、變黑,最後化作灰燼隨風打旋。他媳婦李先琴站在一旁,衣服領口鬆著,露出半截汗濕的胸脯,手裡搖著個破蒲扇,一會兒扇風一會兒趕飛蛾。

“熱死個人了,”李先琴拿蒲扇拍了下王國順的後背,“你快點燒,燒完回家,我下麵給你吃。”

旁邊幾個老漢聽見了,嘿嘿地笑。王國順回頭瞪了她一眼,低聲道:“騷貨,鬼節也收不住你那騷勁,不怕老祖宗聽了去?”

“老祖宗?”李先琴嗤笑一聲,蒲扇往四周一指,“這滿地的鬼,哪個不是活著時候又騷又浪的,死了倒裝起正經來了?”

王國順沒接話,隻是加快了燒紙的速度。火光映著他黑紅的臉,額上的汗珠滾下來,滴在火堆裡發出“滋滋”的輕響。

李先琴蹲下身來,胸口幾乎貼到他胳膊上,小聲說:“燒完紙咱就去河邊洗洗吧,渾身黏糊糊的,難受。”

“你瘋了?”王國順猛地抬頭,“鬼節不能近水,老輩子傳下來的規矩,你不知道?”

“哪來那麼多規矩,”李先琴撇撇嘴,蒲扇往東南方向一指,“趙寡婦剛才不就往河邊去了麼?人家都不怕。”

王國順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沿著田埂往河邊走。那是趙寡婦,村裡最俏的寡婦,今年不過三十出頭,丈夫去年在城裡工地摔死了,她一個人守著幾畝水田過活。

“你彆跟趙寡婦比,”王國順壓低聲音,“都說她命硬克夫,而且...”他頓了頓,往火堆裡扔了一大把紙錢,“而且有人說她晚上常去河邊會見東西。”

“會見啥?野男人?”李先琴來了興致,眼睛亮晶晶的。

王國順搖搖頭,不再說話。紙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他拿起最後一把紙錢,正要扔進火堆,忽然一陣陰風刮過,卷起地上的紙灰打著旋往上升。周圍溫度驟然降了幾度,李先琴抱緊了胳膊,那點風騷勁被吹沒了大半。

“走吧,”王國順站起身,用腳把火堆徹底踩滅,“回家。”

李先琴卻拉住他:“等等,你看那邊。”

王國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趙寡婦已經走到了河邊。她蹲下身,似乎也在燒紙。但奇怪的是,她燒紙的火焰不是尋常的橙黃色,而是一種詭異的幽綠色,在愈發深沉的暮色中顯得格外紮眼。

“那是什麼火?”李先琴問,“怎麼是綠色的?”

王國順心裡發毛,拽著媳婦就要走。鄉下人信這個,鬼火才是綠的。活人燒紙哪有綠火的道理?

就在這時,他們看見趙寡婦站了起來,轉身往回走。她的步伐很奇怪,僵硬得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步一步挪得極其緩慢。更怪的是,她不是沿著田埂走,而是直直穿過已經抽穗的稻田,稻子在她身後分開又合攏,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中邪了?”李先琴聲音發抖,終於知道怕了。

王國順沒說話,死死盯著趙寡婦。她越走越近,兩人能看清她的臉了——麵無表情,眼睛睜得極大,眼珠卻一動不動,直直望著前方。她手裡拎著個竹籃,籃子裡似乎還有什麼沒燒完的紙錢。

趙寡婦從他們身邊不到十米的地方走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她繼續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步伐還是那樣僵硬。

“跟著她,”王國順突然說,“她這樣要出事。”

李先琴想反對,但王國順已經跟了上去,她隻好也跟上。天色幾乎全黑了,隻有西天還剩一絲微弱的光。沒有月亮,星星也稀疏得很。幸好他們對這條路熟悉得很,閉著眼也能走回去。

趙寡婦走得慢,他們保持一段距離跟在後麵。走著走著,王國順忽然覺得不對勁——這不是回村的路。

“她要去哪兒?”李先琴也發現了,抓緊了王國順的胳膊,“這不是回村的路啊。”

確實,趙寡婦拐上了一條小路,通往村後的老墳場。那裡埋著村裡幾代人的先人,平時除了清明忌日,很少有人去。

王國順猶豫了一下。鬼節晚上去墳場,這是大忌中的大忌。但趙寡婦那樣子明顯不正常,不能放任不管。

於是匆匆叫了兩聲,但趙寡婦根本不回應。王國順跑上去拉住她問:“大妹子,這麼晚了還要去哪?”

張寡婦冷冷地回應:“祭我男人,你彆多管閒事。”

一句話懟得王國順無話可說,倆口子呆呆地站了好久。

“跟上去,”李先琴的女人八卦屬性爆發,“看看她要乾啥。”她特彆想知道張寡婦到底要乾什麼。

墳場在一片小山坡上,稀稀落落立著些墓碑,大多已經歪斜了。幾棵老鬆樹黑黢黢地立在那裡,像是守夜的老人。趙寡婦徑直走到一座新墳前——那是她丈夫的墳——又蹲下身,從籃子裡掏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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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燒?”李先琴小聲說,“不是剛在河邊燒過了嗎?”

王國順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安靜。

趙寡婦果然又點起了火。這次的火是正常的橙黃色,她燒的似乎是些紙衣紙鞋。一邊燒,一邊喃喃自語,聲音太低聽不清。

忽然,又一陣陰風吹過,趙寡婦點起的火苗晃動了幾下,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鬼吹燈,”王國順倒吸一口涼氣,“真是鬼吹燈。”

傳說隻有鬼魂靠近時,火焰才會變綠。

趙寡婦似乎毫無察覺,繼續往火裡添紙。燒著燒著,她突然開始脫衣服。

先是一件外衣,然後是一件內衣,最後竟然赤條條地站在墳前。她的身體在幽綠的火光映照下,顯得既詭異又有些迷人。王國順看得呆了,被李先琴狠狠掐了一把。

“騷貨,死了男人就忍不住了,在墳頭上發浪!”李先琴低聲罵著。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再也說不出話。

趙寡婦開始跳舞。一種奇怪的、扭曲的舞蹈,四肢僵硬地擺動,不像活人的舞姿。她繞著綠色的火堆轉圈,越轉越快,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那聲音又尖又細,不像她平時的嗓音。

突然,她停了下來,麵向火堆,緩緩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然後她站起身,開始一件件穿回衣服。穿好後,她拎起籃子,轉身往山下走。

王國順和李先琴連忙躲到一棵鬆樹後麵。趙寡婦從他們藏身的地方經過,這次她的步伐正常多了,臉上也有了表情——一種恍惚的、做夢似的表情。

等趙寡婦走遠了,兩人才從樹後出來。

“她...這是怎麼了?”李先琴問,聲音還在發抖。

“撞邪了,”王國順說,“肯定是撞邪了。鬼節晚上去河邊燒紙,這是大忌。怕是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他拉著李先琴快步往家走,一路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回到家,王國順立刻把門閂上,又找了張黃紙符貼在門後。李先琴也沒了風騷的心思,趕緊去廚房下麵條。

麵端上來,兩人默默地吃。屋裡隻有吸溜麵條的聲音。

吃完麵,李先琴收拾碗筷,王國順坐在炕沿上抽旱煙。煙鍋一明一暗,映著他緊鎖的眉頭。

“你說,”李先琴爬上炕,湊過來小聲說,“趙寡婦在墳頭脫光衣服是為啥?”

“我怎麼知道?”王國順噴出口煙,“彆想了,睡吧,明天還得早起。”

吹了燈,兩人並排躺在炕上,卻都睡不著。窗外偶爾傳來幾聲狗吠,風聲呼嘯著穿過屋簷。

突然,李先琴抓住王國順的胳膊:“你聽見沒?”

“聽見什麼?”

“好像有人走路的聲音,”李先琴壓低聲音,“就在窗外。”

王國順屏息傾聽。確實有腳步聲,很輕,很慢,像是在來回踱步。

“是風吧,”他說,但自己也不信。風不是這個聲音。

腳步聲停了。一片寂靜。

然後,他們聽見了敲門聲。

不是大門,而是他們臥室的門。輕輕的,一下,兩下,三下。

王國順渾身汗毛倒豎。屋裡就他們兩人,大門已經閂好了,怎麼會有人敲臥室的門?

李先琴死死抓住他。

敲門聲又響了,這次更急了些。

王國順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地問:“誰?”

沒有回答。但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一條縫。

門外什麼也沒有,隻有黑漆漆的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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