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老宅坐落在這座繁華都市的一隅,與周圍的高樓大廈格格不入。這是一座老式的三層磚房,牆皮已經斑駁脫落,窗戶上的油漆也開裂翻卷。即使在陽光明媚的正午,這棟房子也似乎籠罩在一層看不見的陰影中,路過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加快腳步。
張老爺子是這家的家主,改開那會靠投機倒把發了家,如今雖已年過七旬,卻仍然貪得無厭。他從不滿足於已有的財富,總是想著如何更進一步。也正是這份貪婪,讓他從一位所謂的“風水大師”那裡聽來了養屍借運的邪門法子。
“隻要按照正確的方法供養,它就能為你借來彆人的運勢,轉嫁到你身上。”那位大師搓著手指,眼睛眯成兩條細縫,“當然,這需要特殊的‘媒介’。”
所謂“媒介”,竟是一具剛死不久的屍體。
張老爺子起初也猶豫過,但一想到能借此獲得更多財富,那點猶豫很快就煙消雲散了。通過特殊渠道,他弄來了一具無人認領的男屍,約莫三十來歲,死於一場車禍,麵容儘毀,身份不明。
按照大師的指示,屍體被安置在老宅地下室特製的容器中。那是一個半人高的陶缸,裡麵灌滿了特製的藥液,據說能防止屍體腐爛。缸體表麵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缸口用黃符封住,黃符上書要借運的人的名字,隻留一小孔,每日需通過此孔滴入三滴供養人的鮮血。
“自家人的血效果最好,親情越近,借運越順。”大師臨走前囑咐道,“切記,每月初一必須更換符咒,供奉不能中斷。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否則...”
大師沒有說完,但張老爺子已經不在乎了。他仿佛已經看到無儘的財富向自己湧來。
起初,張老爺子把供血的“重任”交給了大兒子張建軍。張建軍是個唯唯諾諾的人,去年剛離婚,兒子歸他養,雖然心裡害怕,但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
供養開始了。奇怪的是,從那天起,張家的生意果然順風順水。原本停滯的項目突然推進,難纏的客戶變得合作,甚至還有意外之財找上門來。張老爺子喜不自勝,更加確信這邪門法子有效。
而那些被他們借運的人卻倒黴事不斷,甚至有血光之災。
然而,好景不長。幾個月後,怪事開始發生。
先是家裡總是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張家人找遍了每個角落,甚至請了專業除味公司,都找不到來源。那味道像是肉放壞了,又帶著點藥水的刺鼻,聞多了讓人頭暈惡心。
接著,家裡的電器開始不正常。燈光忽明忽暗,電視自動開關,電話裡偶爾傳出不像人聲的雜音。張老爺子請電工來檢查,卻一切正常。
最讓人不安的是,張家人的健康都出現了問題。每個人開始做噩夢,夢中有個看不清麵容的人始終跟著他們。白天則無精打采,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
“爸,要不我們停了吧?”一天晚上,張建軍鼓起勇氣建議道,“我總覺得不對勁,自從搞了那個,家裡就怪事不斷。”
“胡說什麼!”張老爺子嗬斥道,“這些都是小問題,和咱們得到的相比算什麼?你不懂,要成大事,總得付出點代價。”
張建軍不敢再多言,但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每次他去地下室供血時,總覺得缸裡的“東西”知道他的到來。有時他甚至錯覺聽到輕微的動靜,像是手指劃過缸壁的聲音。他安慰自己那隻是心理作用。
又過了一個月,張家的生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一單生意就賺了往常一年的利潤。張老爺子高興之餘,大手一揮給28歲的嫩模情婦買了輛豪車。然而與此同時,張家人的健康狀況急劇下降。
張建軍的老伴李娟開始掉頭發,一大把一大把地掉,沒幾天就稀疏得能看到頭皮。她去醫院檢查,醫生也找不出原因,隻說可能是壓力過大。
更可怕的是,張老爺子的小孫子,一個五歲的小男孩,突然不會說話了。之前活潑好動的孩子現在整天呆呆地坐著,眼神空洞,問什麼都沒反應,就像魂被抽走了一樣。
“肯定是那個東西在作祟!”李娟哭著對張建軍說,“自從你們搞了那個邪門的東西,家裡就沒好事!你看看孩子,你看看我的頭發!”
張建軍再次向父親提出停止供養,這次態度堅決了許多。
“現在停下,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張老爺子仍然固執己見,“這些都是暫時的,等運勢穩定了就會好轉。”
然而沒等運勢穩定,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一天深夜,張老爺子被一陣聲音驚醒。那聲音像是有人在房子裡緩慢地拖著重物行走。他起身查看,走廊裡空無一物,但空氣中彌漫著比平時濃烈數倍的腐臭味。
他順著氣味來到地下室門前,驚訝地發現門開著一道縫。他清楚地記得每晚都會鎖好這門。推開門的刹那,他嚇得幾乎癱倒在地——
地下室的水泥地上,留著一行濕漉漉的腳印,從缸邊一直延伸到門口。那藥液的獨特氣味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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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口的符咒不知為何破裂了,缸中的藥液少了一大半。
張老爺子連夜請來了那位風水大師。大師查看後臉色大變:“壞了,它開始活動了。符咒沒及時更換,壓製不住了啊!”
“那怎麼辦?”張老爺子終於慌了神。
大師沉吟片刻,說:“現在停已經晚了,隻能加強供養,把它壓回去。需要更多的血,至親的血。”
於是,可怕的供養升級了。從原來的每天三滴血,變成每次一小杯。張建軍幾次後就開始頭暈眼花,顯然一個人已經無法提供足夠的血量。
貪婪又恐懼的張老爺子竟然決定:全家成年人輪流供血!
儘管家人極力反對,但在張老爺子的威逼下,隻能屈從。於是張老爺子、張建軍、李娟三人輪流每天割腕取血,通過那小孔注入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