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和李豔紅是一對普通夫妻,住在城市邊緣的一個老舊小區。張超是個出租車司機,李豔紅在超市做收銀員。他們的生活平淡無奇,偶爾爭吵,偶爾親密,像這座城市裡成千上萬的夫妻一樣。
這天晚上十點多,張超剛收車回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
“今天真他媽邪門。”他吐著煙圈說。
李豔紅穿著睡衣從臥室出來,瞥了他一眼:“又怎麼了?告訴你多少次了,彆在屋裡抽煙,熏得到處都是味兒。”
張超沒理會她的抱怨,繼續說:“我今天在濱河路上看見一輛老式奔馳,銀灰色的,至少是二十年前的款式了。你猜怎麼著?那車整個是透明的!”
李豔紅嗤笑一聲:“透明?你是喝多了還是眼花了?”
“放屁,我開車從不喝酒。”張超掐滅煙頭,“那車就在我前麵開著,我能透過它看見前麵的路和車。最他媽嚇人的是,車裡還坐著個人影,也是半透明的。”
“得了吧,肯定是玻璃反光什麼的。”李豔紅不以為然,“你去洗個澡清醒清醒,一身汗臭味。”
張超搖搖頭,沒再爭辯,但心裡總覺得不安。
接下來的幾天,張超開始留意那輛銀灰色老奔馳。他問過幾個老司機,沒人見過這樣的車。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眼花了。
周五晚上,張超接了個長途單子,回來時已經淩晨一點多。車子行駛在僻靜的環城路上,幾乎看不到其他車輛。這時,他注意到後麵有車燈閃爍。
透過後視鏡,他看見那輛銀灰色的老奔馳跟在他後麵。
張超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放慢車速,想讓那車超過去,但它也減慢了速度,始終保持距離。他加速,後麵的車也跟著加速。
“媽的,跟我玩這個?”張超嘟囔著,猛地踩下刹車,想逼那輛車反應。
當他停下車回頭看時,道路上空無一物。那輛奔馳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消失了。
張超感到脊背發涼,趕緊踩油門回家。
回到家,李豔紅已經睡了。張超輕手輕腳地洗漱上床,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清楚地記得那輛車的每一個細節:老式的方形車燈,鍍鉻的保險杠,還有車內那個模糊的人影。
第二天吃早飯時,張超又把這事告訴了李豔紅。
“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李豔紅這次沒嘲笑他,表情有點嚴肅,“我奶奶說過,有些快死的人才能看見詭異的東西。”
“胡說八道什麼?咒我死?”張超嘴上否認,心裡卻咯噔一下。
“真的,我小時候村裡有個人就說老是看見一輛馬車,後來沒幾天就被拖拉機撞死了。”李豔紅壓低聲音,“你要不去廟裡拜拜?”
張超沒接話,但心裡暗自決定,今晚如果再看到那車,就繞路走。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平安無事,張超幾乎要把這事忘了。直到下一個周五晚上。
同樣是在環城路上,同樣是在淩晨一點左右。這次張超正載著一位客人,是個中年男人,要去機場。
客人突然指著前麵問:“那是什麼車?怎麼看起來這麼怪?”
張超抬頭一看,心臟幾乎停止跳動。那輛銀灰色老奔馳就行駛在他們前麵大約一百米處,在月光下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能清晰地透過車身看到遠處的景物。
“你看得見?”張超驚訝地問客人。
“當然看得見,那麼大一輛車。”客人湊向前,“咦?怎麼感覺有點透明?是我眼花了麼?”
張超不敢吭聲,隻是減速與那車保持距離。就在這時,那輛老奔馳突然刹車燈亮起,卻沒有聲音,就像一場默片表演。
“小心!”客人大叫。
張猛踩刹車,他們的車在離老奔馳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輛老奔馳開始慢慢變得完全透明,最後就像融化在空氣中一樣消失了。
“我操!這是什麼鬼東西?”客人嚇得臉色發白。
張超說不出話,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發白。
把客人送到機場後,張超立即回家。
他向李豔紅詳細描述了今晚的經曆,李豔紅這次真的害怕了。
“你這肯定是撞邪了。”她肯定地說,“明天我請假,帶你去西山寺找大師看看。”
張超這次沒有反對。
西山寺的和尚聽了張超的描述,給了他一道護身符,讓他掛在車裡,並告訴他如果再看到那車,不要害怕,也不要跟隨,更不要試圖與它互動。
張超把護身符掛在後視鏡上,心裡踏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