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麗菲追問。
陳爺爺搖搖頭:“那個被抓住的惡毒壓魄人,被打死了...是現在村長林建國的祖父。”
麗菲隻覺得一股冷氣從脊背竄上來。
從陳爺爺家出來,麗菲決心調查真相。她先去了鎮上的衛生院,托朋友檢測了張寡婦指甲裡的泥土成分。結果顯示含有特殊礦物質,與後山一處廢棄窯場的土質吻合。
麗菲借口采風,去了後山窯場。那是一片荒廢多年的磚瓦窯,殘垣斷壁間雜草叢生。在一堵半塌的窯牆後,她發現了一片新翻動的泥土。
她心跳加速,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後,用帶來的小鏟子輕輕挖掘。才挖了十幾厘米,鏟尖就碰到了硬物——一個黑色的陶罐,罐口貼著一張黃紙符咒,上麵用朱砂畫著看不懂的圖案。
麗菲小心翼翼地將陶罐取出,打開罐蓋,裡麵是一縷纏繞著的頭發、幾片指甲碎片,還有一張寫著生辰八字的小紙條。字條上的日期分明是張寡婦的生日。
她正震驚時,手機突然響起,是照顧祖母的鄰居打來的,說老人情況惡化,恐怕撐不過今晚了。
麗菲匆忙將陶罐恢複原狀埋回原處,趕回家中。
祖母躺在床上,氣息微弱,但眼睛卻異常明亮。見麗菲進來,她艱難地招手示意她靠近。
“菲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當年財迷心竅...建國他...”祖母的聲音如同風中殘燭,“他可能壓了我的魄...”
麗菲如遭雷擊:“為什麼?”
“他怕我說出...他爹的死...”祖母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一段隱秘往事。
原來,林建國的父親並非自然死亡,而是因為發現兒子挪用扶貧款,氣憤之下突發心梗。當時林建國本可施救,卻故意延誤,眼睜睜看父親死去。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祖母看見。當時林建國用錢收買祖母保密,但始終覺得是心頭大患。
祖母去世了。麗菲悲痛之餘,更加恐懼——如果村長真的壓了祖母的魄,現在祖母走了,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深夜守靈時,麗菲注意到窗外有人影晃動,她沒有聲張。
她假裝一切如常,卻在暗中收集證據。她買了微型攝像頭,藏在後山窯場那處埋罐的地方;她聯係了鎮上的警察同學,說明情況;她還悄悄走訪了近幾年莫名死亡的村民家屬,發現他們都有與林建國利益衝突的經曆。她還蹲守理發店,順便收集到了林建國的頭發。
最重要的突破來自小軍。張寡婦的兒子終於告訴麗菲,母親昏迷前曾說過“村長...後山...罐子”這幾個詞。
一切證據都指向林建國,但麗菲需要一個確鑿的證據鏈。
轉機出現在一周後。麗菲發現林建國又在黃昏時分偷偷去了後山。她遠程啟動攝像頭,果然拍到他挖出一個罐子,添加了什麼後又重新埋回去。
當晚,麗菲帶著警察同學和幾個村民,突襲了後山窯場。在林建國埋罐的地方,他們挖出了七個黑陶罐,每個對應一個近年死亡的村民,最後一個赫然寫著林麗菲的名字和生辰。
“建國叔,為什麼?”麗菲痛心疾首地問。
林建國開始不承認,卻突然鬼附身一樣麵色灰白:“你們不懂!村裡要發展,就要清除那些絆腳石!張寡婦不肯賣地,老王頭阻撓修路,你奶奶...她知道的太多...”
他瘋狂地講述著自己如何用祖傳的邪術清除阻礙,認為這是在為村莊進步做“必要犧牲”。沒人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天意,也許是被他害死的冤魂。
警察雖然給林建國戴上了手銬,但覺得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殺了人,迷信不可能作為證據,法院隻會判他貪汙。林建國得意地大笑,挑釁所有受害者家屬。
這時,他突然又鬼附身一樣魔怔了,掙脫警察,衝向那個寫著麗菲名字的罐子,似乎想毀掉它。在爭奪中,罐子摔碎在地。
出乎所有人意料,罐子裡除了麗菲的照片和生辰字條,還有一撮林建國自己的頭發。
“不!這不可能!”林建國驚恐地看著那些頭發,“我明明放的是...”
他忽然明白過來,顫抖著指向麗菲:“你調包了?”
麗菲靜靜地看著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原來,麗菲早已暗中調換了罐子內容,將林建國自己的頭發放了進去。按照那本《鄉俗雜錄》的說法,壓魄術若反噬,施術者將自食其果。
林建國突然慘叫一聲,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球凸出,仿佛有無形的手在扼殺他。警察試圖按住他,他卻力大無窮地掙紮著,口中吐出白沫,最終昏死過去。
林建國被送往醫院,診斷為急性精神分裂症,但麗菲已有計劃,她要林建國永遠活在反噬和自我折磨中,生不如死。
麗菲站在老槐樹下,看著村民們將那些壓魄罐集中焚燒。黑煙升騰,似乎有什麼東西隨之消散在春風中。
她想起祖母冊子上的最後一段話:“壓魄之邪,不在術法,而在人心之惡。魂靈本自在,何須土中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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