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人在外麵......”李梅結結巴巴地說。
王強衝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麵隻有夜色和遠處城市的燈光,窗台上空空如也。但玻璃上的手印清晰可見,五指分明,指節粗大,絕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
接下來的幾晚,怪事變本加厲。第三天晚上,他們被臥室門外的抓撓聲驚醒,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木門上刮擦。第四天,客廳的電視在午夜自動打開,屏幕上隻有雪花點,但聲音卻像是有人在低語。
最可怕的是第五天晚上。
王強被一種奇怪的咀嚼聲吵醒。聲音來自床的另一側——李梅睡的那邊。他轉過頭,看見一個模糊的黑影正俯在李梅上方,頭部的位置一動一動,像是在啃食什麼。
王強嚇得魂飛魄散,猛地打開床頭燈。黑影瞬間消失,而李梅安然無恙地睡著,脖子上有一道淺淺的紅痕,像是被什麼粗糙的東西擦過。
第二天,王強堅持要請人來看看。通過同事介紹,他們聯係上了一個據說很靈驗的神婆。
神婆姓陳,是個六十多歲的小個子女人,眼神銳利得不像她這個年紀的人。她來到公寓時是下午,陽光正好,但一進門她就皺起了眉頭。
“這地方陰氣很重。”陳神婆直截了當地說,一邊從隨身攜帶的布包裡取出一些符紙和香。
她讓王強和李梅坐在沙發上,自己在公寓裡轉了一圈,最後在廚房門口停下。她點燃三炷香,煙霧繚繞中,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是個凶鬼,邪氣極重。”陳神婆說,“死前作惡多端,死後不得超生,在這裡找替身呢。”
李梅緊張地抓住王強的手:“什麼樣的鬼?”
陳神婆閉上眼睛,手指掐算著,嘴唇微微顫動。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目光銳利地看著夫妻倆。
“是個男人,四十歲上下。生前作惡多端,專害女人。”陳神婆的聲音低沉,“奸殺、分屍,還吃女人的肉。三年前被槍斃的,但魂魄不散,在這裡遊蕩。”
王強感到一陣反胃。李梅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為……為什麼找上我們?”她顫聲問。
陳神婆搖搖頭:“不是專門找上你們,是這地方陰氣重,他剛好在這裡徘徊。你們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王強和李梅,“最近是不是經常吵架?感情不和的家庭最容易招這些東西。”
王強想起最近幾個月,他和李梅確實經常為瑣事爭吵,有時甚至惡語相向。他羞愧地低下頭。
“能送走嗎?”他問。
陳神婆歎了口氣:“我試試看。但這種惡鬼,普通法事對付不了。得請陰司的人來。”
當晚午夜,陳神婆再次來到公寓。她讓王強和李梅待在臥室裡,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她在客廳布置法壇,點燃七盞油燈,擺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王強和李梅坐在床上,緊張地聽著外麵的動靜。起初一片寂靜,然後他們聽見陳神婆開始念咒,聲音忽高忽低,在寂靜的午夜顯得格外詭異。
突然,公寓裡的溫度驟降,即使隔著門,他們也能感到刺骨的寒意。客廳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響,像是金屬刮擦地板。
接著,他們聽見了一種從未聽過的聲音——不是人類的聲音,更像是野獸的低吼,充滿了憤怒和痛苦。油燈的光影在門縫下劇烈晃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客廳裡橫衝直撞。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陳神婆的聲音突然高昂起來,“無常降臨,惡鬼伏誅!”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連溫度也恢複正常。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整個公寓。
幾分鐘後,臥室門被輕輕敲響。陳神婆站在門口,臉色蒼白但平靜。
“可以出來了。”她說。
客廳裡,七盞油燈已經熄滅了大半,隻剩下兩盞還在頑強地燃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氣味,但並不難聞。
“那東西呢?”王強小心翼翼地問。
“被帶走了。”陳神婆疲憊地坐在椅子上,“黑白無常親自來的。那惡鬼還想反抗,被無常用鎖魂鏈打碎了膝蓋,鐵鏈穿過鎖骨拖走了。等著他的是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李梅鬆了口氣,幾乎癱軟在王強懷裡。
“謝謝您,陳師傅。”王強由衷地說,從錢包裡掏出一疊鈔票。
陳神婆擺擺手:“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倆,”她嚴肅地看著他們,“夫妻之間要多體諒,少爭吵。家和才能萬事興,也不容易招這些不乾淨的東西。”
夫妻倆連連點頭。
送走陳神婆後,王強和李梅回到臥室,相擁而眠。這是幾天來他們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
第二天早晨,陽光明媚,公寓裡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陰森感。王強在做早餐時,特地查了三年前的案子:
“三年前轟動一時的‘午夜屠夫’連環殺人案的細節披露。該案犯專挑年輕女性下手,作案手段極其殘忍,涉及奸殺、分屍乃至食人行為。最終被警方抓獲,已被執行槍決。據知情人士透露,該犯最後一句遺言是‘我死也要玩女人,吃女人’。”
王強的手一抖,關掉手機。他想起陳神婆的描述,完全吻合。
“怎麼了?”李梅走進廚房,從後麵抱住他。
“沒什麼。”王強迅速收起手機,強裝笑臉,“早餐快好了。”
他不想讓妻子知道這些細節,那隻會讓她再次陷入恐懼。
都市的夜晚,永遠不缺新的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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