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陳老漢低喝一聲,端起那碗混合了雞冠血和穢物的黑狗血,“潑!”
一碗腥臭的液體潑在劉芳身上,尤其是臉上和胸腹間。
“嗤……”一陣像是燒紅烙鐵放進水裡的聲音響起,劉芳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嚎,身體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瘋狂掙紮起來,捆著的麻繩深深勒進皮肉。
“打!”陳老漢怒吼。
強娃子眼睛都紅了,想起婆娘被糟蹋的慘狀,怒火燒儘了最後一絲恐懼,他掄起浸了公雞血的桃樹枝,沒頭沒腦地朝著劉芳重要部位抽去,一邊抽一邊破口大罵:“我日你媽的臟東西!老子叫你乾我婆娘!叫你塞泥巴!打死你!打死你個狗日的鬼娃子!”
桃樹枝抽在特殊部位上,發出“啪啪”的脆響。每抽一下,劉芳身上的鬼叫就更加淒厲一分,那聲音時男時女,時老時少,充滿了痛苦和怨毒。
“痛死老子了……停手……停手啊……”
“嗚嗚嗚……強娃子……是我啊……我是芳兒……彆打了……好痛啊……”突然,聲音變成了劉芳平時軟糯的哭腔,帶著令人心碎的哀求。
強娃子手一抖,差點停下來。
“莫信!是鬼裝的!打!”陳老漢厲聲提醒,又抓了一把黃豆撒過去。
強娃子一咬牙,罵得更凶,下手更重:“裝你媽!老子婆娘才不是你這種哭腔!給老子滾出來!”
他專門朝著劉芳的大燈和逼猛抽。那兩個地方很快紅腫起來,但詭異的是,每抽一下,就有一縷黑氣從皮膚下滲出,帶著一股燒焦的爛木頭和墳土混合的惡臭。
劉芳的掙紮越來越弱,叫聲也變得斷斷續續。屋子裡彌漫的黑氣卻越來越濃,漸漸地在劉芳身體上方,凝聚成一個模糊不清、不斷扭曲變形的人形黑影。那黑影沒有五官,隻有兩個空洞,散發著深深的惡意。
“現形了!加把勁!打散它!”陳老漢抓起剩下的半碗黑狗血,猛地潑向那黑影。
黑影被血潑中,發出“滋啦”一聲,像是被強酸腐蝕,劇烈地翻滾收縮,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尖嘯。
強娃子趁機用儘全身力氣,一樹枝抽在那黑影的中心!
“啪!”
一聲輕微的、如同氣泡破裂的聲響。
那團人形黑影猛地炸開,化作無數縷細小的黑煙,四散飄開,但遇到牆上貼的符竹和地上的黃豆,就像雪花遇到烈陽般,迅速消融,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子裡那股陰冷土腥的氣味也隨之散去。油燈的火苗恢複了正常的黃色,穩定地燃燒著。
涼席上,劉芳停止了掙紮,軟軟地癱在那裡,身上滿是樹枝抽打的紅痕和潑灑的汙跡,那裡腫成饅頭,但臉色卻不再是之前的死灰,呼吸也變得平穩悠長,像是陷入了沉睡。她嘴巴和逼裡那些頑固的泥土,不知何時已經脫落,露出了原本的皮膚。
“結……結束了?”強娃子喘著粗氣,丟下桃樹枝,手還在發抖。
陳老漢抹了把額頭的汗,點點頭:“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這東西,沒了。”
他走過去翻了翻劉芳的眼皮,看了看舌苔,“好了,邪氣散了,就是身子虧得厲害,好好將養個把月就沒事了。”
強娃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陳老漢磕了個頭,又趕緊爬起來去打水給劉芳擦洗身子。
第二天中午,劉芳才悠悠醒轉,身上疼,但腦子是清明的。對於昨晚驅鬼的事,她隻有些模糊恐怖的片段記憶,更多的是之前在那片土坡遭遇的噩夢。她抱著強娃子嚎啕大哭了一場,把恐懼和委屈都哭了出來。
強娃子摟著婆娘,心裡又後怕又慶幸,嘴裡卻不饒人:“哭個錘子!以後還敢不敢一個人天黑走老林子了?瓜婆娘,嚇死老子了!”
劉芳抽噎著捶他:“你個砍腦殼的……打老子打得那麼狠……痛死了……”
“嘿,我不打得狠點,那鬼東西能出來?你曉得你昨晚叫得像個鬼娃子不?老子差點就信了!”
“滾!你才是鬼娃子!哎喲……輕點碰,痛!”
……
又過了十來天,劉芳能下地走動了,身子一天天見好,臉上也有了血色。那晚恐怖的經曆,成了夫妻倆之間一道沉重的傷疤。
有時夜深人靜,風吹過屋後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強娃子還是會下意識地握緊身邊的柴刀。而劉芳,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敢在天黑後,獨自靠近村後那片長滿荒草的老林子了。
夏末的山村,陽光熾烈,稻田碧綠,一切看起來安寧又祥和。
但關於後山老林子的邪門傳說,怕是又多了一筆。沒人能說清那晚劉芳究竟遇到了什麼,隻知道,有些老規矩,比如不走夜路,特彆是那些老林子,總是有道理的。
這山清水秀的底下,誰又知道埋著多少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森過往呢。日子照舊過,隻是茶餘飯後,駭人的談資裡,又多了一件說不真切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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