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發現老婆李豔下身有股怪味,是在一個悶熱的夏夜。
那味道起初很淡,混雜在汗味和體液裡,他沒太在意,甚至覺得有點刺激。李豔是他從鄰村娶回來的,性子火辣,兩口子關起門來什麼糙話都敢說。
“幾天沒洗了?騷得熏人。”王華喘著氣,動作沒停。
李豔掐他腰:“放你媽的屁,老子天天洗,是你狗日的鼻子瞎了。”
那晚王華格外來勁,但那味道也的確留在了他腦子裡。不像是單純的汗臭或者女人不好的味道,具體像什麼,他說不上來。
過了兩天,又一次親熱時,那味道猛地衝進了王華的鼻子。這次濃烈得多,像是什麼東西腐爛發酵了,帶著一股陰沉的腥氣,嗆得他差點嘔出來。
“我日,啥子味道哦?”他撐起身,皺緊眉頭在空氣裡嗅著。
李豔臉上潮紅還沒退,被他一說,有點惱:“啥子味道嘛?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不是,”王華搖頭,湊近她腿間聞了聞,立刻偏開頭,“你聞不到?臭得很,像……像死老鼠。”
李豔自己低頭聞了聞,一臉莫名其妙:“王華你龜兒子是不是中邪了?啥子都沒得!”她抬起腿,“你聞,乾淨得很!”
王華狐疑地又聞了一下,奇了怪了,剛才那股濃烈的腐臭味好像又淡了,隻剩下一點熟悉的體味和沐浴露的味道。他以為自己搞錯了,可能是窗外飄進來的,或者自己鼻子出了毛病。
“可能……可能我聞錯了。”他嘟囔著,但心裡那點疑影種下了。
接下來的日子,王華像個偵探一樣留意著那股味道。它時有時無,有時淡淡的,有時又猛地濃烈起來,每次都讓王華頭皮發麻。更讓他心裡發毛的是,李豔似乎真的完全察覺不到。他試探過幾次。
“豔兒,你覺不覺得屋頭有點味道?”
“啥子味道?飯餿了?”
“不是……就是,一種臭味。”
“你龜兒子是不是又在外麵踩到狗屎了?”
王華不敢再問。他偷偷檢查了床底、衣櫃角落,甚至掀開地磚看看有沒有死老鼠,一無所獲。那味道好像隻在那件事的時候出現,而且隻針對他。
李豔也漸漸覺察出王華的不對勁。親熱的時候,他老是心不在焉,時不時皺鼻子,要不就草草了事。她心裡起火,又有點委屈。
“王華,你給老子說清楚,是不是在外頭有野婆娘了?嫌老子了?”一天晚上,李豔把洗腳盆蹬得咣當響。
“你胡說啥子!”王華煩躁地抓頭發,“老子是覺得……你下麵那個味道,越來越凶了。”
李豔一愣,隨即破口大罵:“你放屁!老子天天洗得乾乾淨淨,哪來的味道?你自己心裡有鬼,賴到老子身上!”
兩口子大吵一架,差點動手。最後王華賭咒發誓自己沒找彆人,李豔也將信將疑。為了證明清白,也為了求個心安,李豔硬拉著王華去了鎮上的醫院。
婦科檢查做了一套,醫生拿著單子說:“沒得問題,乾淨得很,有點輕微的炎症,不影響,注意衛生就行。”
從醫院出來,兩人站在街邊,心裡都涼了半截。李豔是委屈後怕,王華是徹底的恐懼。醫生的話證明了他的鼻子沒騙他,可為什麼隻有他聞得到?李豔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天晚上,王華做了噩夢。夢裡一片漆黑,隻有那股腐臭味濃得化不開,像黏稠的液體包裹著他。他掙紮著醒來,冷汗濕透了背心,旁邊的李豔睡得正沉,可那股味道,在醒來的瞬間,他似乎還聞到一絲殘留。
事情徹底變了味。王華不敢碰李豔了,一到晚上就縮在床沿。李豔開始還罵,後來也怕了。她偷偷用各種洗液,甚至用上了香水,可王華說,那香味混著那股臭味,更惡心,更詭異。
家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大夏天的,屋裡卻好像冒著絲絲寒氣。兩人話少了,眼神一對上就趕緊分開,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恐懼。
真正的恐怖,發生在一個周末的下午。天氣悶熱,蟬鳴吵得人心煩。李豔在院子裡收衣服,彎腰時,短褲繃緊了。王華正好從屋裡出來,無意中瞥了一眼。
就那一眼,讓他渾身的血都涼了。
他看到李豔腿間,褲子包裹的輪廓裡,似乎不是人體的形狀,而是一個模糊的、扭曲的暗影,像是一張擠在一起的、沒有五官的人臉,又像是一團糾纏的腐爛內臟。一股強烈到極致的腐臭味瞬間衝進他的鼻腔,直衝天靈蓋,幾乎讓他暈厥。
“啊……!”王華發出一聲慘叫,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手指顫抖地指著李豔。
李豔被他嚇得一跳,順著他的手指看向自己下身,什麼也沒看到。“你吼啥子!見鬼了嘛!”
“臉……臉……鬼……鬼啊!”王華語無倫次,褲襠瞬間濕了一片,騷臭味混著那詭異的腐臭,彌漫在院子裡。他手腳並用往後爬,臉色慘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