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被他這副樣子徹底嚇瘋了。她雖然什麼都沒看見,但王華的恐懼是實實在在的。她腿一軟,也癱在地上,哇的一聲哭出來,身下也濕了一片。夫妻倆就在大夏天的院子裡,一個瘋瘋癲癲地指著罵,一個嚎啕大哭,屁滾尿流,場麵極其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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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鄰居聽到動靜過來看,才把魂飛魄散的兩人扶進屋裡。
“鬼……附在她身上了……在……在那個地方……”王華抓著鄰居的手,哆哆嗦嗦地說。
這話傳出去,村裡老人一聽,就說怕是撞了邪,得找神婆。
王華和李豔已經沒了主意,第二天一早,兩人拖著快散架的身子,灰頭土臉地去找山那頭獨居的劉神婆。
劉神婆很老了,臉上皺紋像乾枯的樹皮,眼睛卻亮得嚇人。她讓夫妻倆進了她那間昏暗的小屋,什麼也沒問,隻是圍著李豔轉了兩圈,用枯瘦的手指這裡按按,那裡聞聞。
當她的手虛按在李豔小腹下方時,她猛地縮回手,臉色沉了下來。
“造孽啊,”神婆嘶啞地說,“惹了不乾淨的東西。”
她告訴夫妻倆,這是“纏身債”,一種極其汙穢的鬼,專找身體陰竅附著,吸人精氣,散播腐臭。這東西多半是李豔不小心在哪處極陰之地沾染上的。
“幸好你們來得早,”神婆翻著白眼,像是在看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再晚幾天,它徹底紮下根,大羅金仙也難救。”
神婆讓李豔躺在一張鋪著白布的竹床上,在王華驚懼的目光中,她點起三炷顏色詭異的香,煙霧繚繞,散發出一種辛辣的草木氣。她拿出一把古舊的桃木劍,又抓出一把糯米,嘴裡念念有詞,聲音忽高忽低,像哭又像笑。
屋裡沒風,但香爐裡的煙卻扭動起來,像是有生命的蛇。神婆的吟唱越來越急,突然,她抓起那把糯米,猛地撒向李豔兩腿之間!
“嗷……!”
一聲極其輕微、但又尖銳到刺破耳膜的嘶鳴,仿佛從地底深處傳來,又好像直接響在王華和李豔的腦子裡。那不是任何已知動物的叫聲,充滿了怨毒和痛苦。
與此同時,王華清楚地看到,在糯米撒下的瞬間,李豔腿間的空氣似乎扭曲了一下,一個極其模糊、汙濁的暗影一閃而過,隨即消散在空氣中。那股糾纏他多日的腐臭味,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然後像被什麼東西抽走一樣,迅速變淡,直至完全消失。
神婆踉蹌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穩,臉色蒼白,像是耗儘了力氣。她揮揮手:“走了。回去用艾草水洗身,三天內不同房。沒事了。”
夫妻倆戰戰兢兢,千恩萬謝,留下厚厚一疊錢,逃也似的離開了神婆的家。
回去的路上,王華小心翼翼地挨著李豔,使勁吸了吸鼻子。隻有陽光曬在泥土和青草上的味道,還有李豔身上淡淡的汗味。那股要命的腐臭,真的不見了。
李豔也感覺渾身輕鬆,好像卸下了一座無形的大山。她偷偷掐了王華一把,低聲罵:“狗日的,嚇死老子了……這下安逸了嘛?”
王華嘿嘿傻笑,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晚上,李豔用神婆給的艾草仔仔細細洗了澡。躺回床上,兩人都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疲憊。王華試探著伸出手,摟住李豔。李豔身體僵了一下,然後軟了下來。
黑暗中,兩人默默抱了一會兒。
“還……還有味道沒?”李豔小聲問,帶著點羞恥和後怕。
王華把鼻子埋在她頭發裡,深深吸了口氣,隻有艾草的清苦和一點香皂味。“沒得了。”他啞聲說,“乾淨了。”
過了很久,久到王華以為李豔睡著了,她才又極輕地說:“嚇死老子了……以後莫要去那些塌塌了。”
“不去了,打死老子都不去了。”王華緊緊摟著她。
夫妻生活慢慢恢複了正常,那股味道再也沒出現過。但有些東西不一樣了。王華每次親近李豔時,腦子裡偶爾還會閃過那天下午看到的恐怖幻象,動作便會不自覺地帶上一絲遲疑。李豔也一樣,曾經的理直氣壯沒了,多了份難以言說的敏感和隱憂。
他們從不對外人細說那天的經曆,隻含糊地說中了邪,劉神婆給看好了。但“王華老婆被臟東西纏上了,臭得嚇人”的傳聞,還是在幾個村子裡悄悄流傳開來,添油加醋,越傳越玄。
夏去秋來,山野染上一層層的顏色。稻田金黃,收割後的土地裸露著,散發著樸實的氣息。遠山青黛,雲霧繚繞,一條小河靜靜地繞著村子流過,河水清澈見底。夕陽下,炊煙嫋嫋升起,狗在院子裡打盹,孩子們在村口追逐嬉戲。
看上去,一切都和過去無數個平靜的鄉村日子沒什麼不同。隻是,關於後山那片長滿荒草、少有人去的亂墳坡,又多了一個模糊而滲人的傳說。老人們閒聊時會壓低聲音說,千萬彆一個人去那兒,尤其天黑之後,有些東西,沾上了,甩都甩不脫。
故事就這麼無聲地融進了鄉村的肌理裡,成了又一個口耳相傳、真真假假的怪談,伴著四季輪回,在山風田野間,悄悄流傳下去。
當然,李豔打死也不會說,出事前她和村裡五六個男的有一腿。那幾個男的聽說這事後,也夾緊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在王華家附近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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