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籃中的羅刹鳥突然展開翅膀,竟自行打開籠門,飛了出來,落在柳氏肩上。那雙人眼在月光下泛著幽光,看得陳望心底發寒。
“這鳥是寶貝啊,”柳氏撫摸著鳥羽,眼神迷離,“它讓我看到了好多東西...塔裡的金銀珠寶...還有長生不老的秘密...”
陳望心知不妙,慢慢後退:“你瘋了!快把那鳥殺了!”
“殺?”柳氏忽然臉色一沉,“誰敢動我的寶貝?”
話音未落,她肩上的羅刹鳥發出一聲刺耳尖嘯,振翅飛起,直撲陳望麵門。陳望慌忙舉刀格擋,卻感覺手臂劇痛,定睛一看,鳥爪已深深嵌入皮肉。
更可怕的是,柳氏不僅不幫忙,反而撲上來抱住陳望的雙腿,力氣大得驚人。
“放開我!”陳望又驚又怒,拚命掙紮。
混亂中,柴刀脫手落地。羅刹鳥趁機猛啄陳望的眼睛,他慘叫一聲,隻覺得右眼一陣劇痛,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
生死關頭,陳望爆發出驚人力量,一腳踢在柳氏的逼門上,又一掌拍飛怪鳥。他顧不上疼痛,連滾帶爬地向院外逃去。
“救命啊!救命!”陳望邊跑邊喊,希望驚醒鄰居。
然而奇怪的是,整個村子死一般寂靜,連狗叫都沒有。月光下的石嶺子村,仿佛變成了一座鬼村。
陳望不敢回頭,拚命向周瞎子家跑去。快到門口時,他忍不住回頭一瞥,隻見柳氏和羅刹鳥並未追來,而是站在自家院中,冷冷地看著他。
周瞎子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隻見陳望滿臉是血,右眼已成一個血窟窿。
“羅刹鳥...它……它控製了我老婆...”陳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周瞎子臉色凝重,急忙將陳望拉進屋,用香灰止住血,歎道:“晚了,晚了!那畜生已吸足精氣,如今怕是已成氣候。”
陳望跪地哭求:“周叔救命!救救柳氏!”
周瞎子沉吟良久,才道:“羅刹鳥最怕兩樣東西:一是真火,二是處女血。如今它已附體柳氏,普通火焰傷不了它。唯有找到未出閣的姑娘,取她指尖血,抹在刀劍上,才能誅殺此獠。”
陳望傻眼了:“這深更半夜,去哪找處女?再說誰肯給血啊?”
周瞎子搖頭:“還有一個辦法——用至親之血。你是柳氏丈夫,血脈相連,你的血或許也有用,隻是效果差些。”
事到如今,陳望也顧不得許多,咬牙道:“那就用我的血!”
周瞎子取來一把祖傳的青銅短劍,讓陳望將血抹在劍刃上。又準備了些黑狗血、朱砂等辟邪之物。
“記住,”周瞎子鄭重交代,“羅刹鳥已成氣候,普通刀劍傷不了它。隻有這把浸了血的青銅劍,刺中它的心臟才能致命。但要注意,它現在附在柳氏身上,你這一劍,可能會...”
陳望明白周瞎子的意思——這一劍下去,柳氏恐怕也活不成。但想到柳氏那詭異的模樣,他知道原來的妻子已經回不來了。
二人準備妥當,帶著幾個膽大的村民,舉著火把重返陳家。
月光下,陳家院落靜得可怕。火把的光搖曳不定,在牆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柳氏,你個賤逼!出來!”陳望壯膽喊道。
廚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柳氏緩緩走出,肩頭站著那隻羅刹鳥。在火把映照下,她的臉半明半暗,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當家的,帶這麼多人來做什麼?”柳氏的聲音冰冷。
周瞎子大喝:“妖孽!還不現形!”
羅刹鳥的人眼突然紅光一閃,柳氏的表情瞬間猙獰,發出一聲嘶吼,猛地撲向眾人。
村民們哪見過這陣仗,嚇得四散奔逃。隻有陳望和周瞎子站在原地。
陳望握緊青銅劍,眼看柳氏撲到近前,她一雙手指甲暴漲,直取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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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陳望側身躲過,反手一劍刺出。劍尖沒入柳氏胸膛,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卻不是她的聲音,而是一種尖銳古怪的鳥鳴。
肩上的羅刹鳥也同時慘叫,人眼中流出黑色的血液。柳氏身體劇烈抽搐,突然軟倒在地。
那羅刹鳥振翅欲飛,周瞎子早有準備,一把黑狗血潑出,正中鳥身。怪鳥如被烙鐵燙到,跌落在地。
陳望趁機上前,一劍刺穿鳥心。羅刹鳥發出最後一聲哀鳴,化作一團黑煙,消散在夜空中。
一切歸於平靜後,陳望抱起柳氏,發現她尚有氣息。
“望...哥...”柳氏虛弱地睜開眼,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溫柔,“對...不起...”
陳望淚如雨下:“彆說了,我帶你找郎中!”
柳氏搖頭:“不...行了...那東西...塔裡還有...更多...”話未說完,便咽了氣。
後來,陳望聯合村民,請來道士做法,將北山古塔徹底焚毀。據說塔基下挖出無數鳥類屍骨,還有人的骸骨。
經此一劫,陳望性情大變,終日沉默寡言。一年後,他離開石嶺子村,不知所蹤。
村中老人說,羅刹鳥是給前朝冤魂燒的紙錢所化,專找心有貪念之人附身。每逢月圓之夜,北山方向偶爾還會傳來怪鳥的哀鳴,提醒世人:邪念一生,鬼魅必至。
而那把誅殺羅刹鳥的青銅劍,被供在村廟中,劍身上的血跡曆經百年,依舊鮮紅如初,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那個恐怖而詭異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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