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本就被險些摔倒的裴芊芊吸引了全部目光,此刻再瞧見裴家那侍女,正一臉做作地用手帕捂著嘴,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分明是裝出來的大驚失色,卻還故意拔高了聲調喊了句:“你、你是……大小姐?!”
江晚:……來者不善啊!
素未謀麵竟也能夠一眼就識彆自己的身份?真嗬嗬了。
“退下!”好不容易站穩了的裴芊芊連忙嗬斥侍女,滿臉歉意的與江晚道:“實在對不住,下人無狀……”
不等裴芊芊說完,麵無表情的江晚撿起帷帽準備離去。哪知此時裴芊芊看清了江晚的模樣後,竟驀地眼眶一紅,就像是個可憐巴巴的小兔子一樣,委屈極了:“妹妹……”
“誰是你妹妹?”江晚蹙起眉頭冷聲打斷裴芊芊的話。
前些日子在閬苑相遇時還半分不識,想必是近來探查過自己的身份了吧?
就在此時,賢王終於走到了兩人這邊,瞧見裴芊芊泫然欲泣的模樣,再瞧瞧麵若冰霜的江晚,斟酌了一下開口:“這位是——”
裴芊芊福了福身:“回王爺,她就是——”
“芊芊。”隨行於賢王身後的裴言川忽然開口打斷了裴芊芊脫口欲出的話,神色如常:“王爺,她是榮安侯府的親眷。”
一句話,便將江晚和鎮國公府撇得乾乾淨淨。
“榮安侯府啊!”賢王蕭文謙裝模作樣地又念叨了一遍:“那不就是……”
裴言川賊拉好看的眉頭驀地一皺:“王爺,家兄與榮安侯府的溫大小姐已然和離了。和離時亦曾說得清清楚楚,即使孩子尋回,也與我鎮國公府無半分關係。”
聞此,不僅是裴芊芊心中一鬆,就是江晚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裴芊芊知道她家小叔是個拎得清的,如今當著這般多人的麵重申此事,那麼那本該是嫡女的江晚,與鎮國公府就再無關係了。
鎮國公府的長房,從始至終都隻有也隻能有她一位小姐。
至於江晚,她本就遊戲人間,有沒有鎮國公府那層身份她根本無感,不過既然當眾說清楚了也好,省得日後多生口舌。
這般想著,江晚也不欲看那賢王和白蓮花一唱一和惺惺作態的樣子,扯著溫溪亭就欲離開人群。哪知就在這時,前方湖畔忽然有人大喊了句:“有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
這又是哪個倒黴催的?
人群漸漸散開,透過縫隙遠眺的溫溪亭忽地驚呼:“安慕白?!”
安慕白?
江晚抬頭望向湖中心,遠遠望去似有一個穿著暖黃色衣裳的身影在水麵撲騰著。劃個船還能落水?
不等她多半句疑惑,溫溪亭已經衝向前去,瞧那副緊張的模樣,似乎是想去救人。
“你會鳧水嗎?”江晚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溫溪亭腳下驀地一頓,是啊,他不會水。
他不會水……那安慕白怎麼辦?
瞧溫溪亭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江晚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