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蕭祈年閉上眼睛,那就是了。
陸小文是根據回憶複述,畫師的畫技即便再精湛,也總有些出入。蕭祈年看過畫像,對方與自己確有幾分相像。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蕭祈年忽而譏笑出聲。
那人苦心孤詣布了這幾年的局,耗費了多少心血與精力,若他終究不肯入局,那這一番籌謀豈不是全都付諸東流,白白辜負了先前的所有付出?
“除了蕭叁和蕭肆之外,京城內的暗衛召回。”蕭叁蕭肆是常年跟在薔美人身邊的,他要做的事情,還是避開薔美人的好。
“……需要那麼多人嗎?”何鈞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蕭祈年抬眼看了何鈞安一眼,何鈞安立即低下頭:“屬下領命!”
何鈞安出去了,蕭祈年獨坐案前,將那些曾如暗影般盤踞心頭的回憶攤開,一點一點細細咀嚼。
他們都說,他生而醜陋,為母不喜,所以才會被拋棄,丟在了先太子潛邸前。他們欺他,辱他,虐待他,這些……他都瞞著薔美人,獨自吞下。如今,他隻想親口問問那個女人,究竟是被逼無奈,還是真的如此嫌惡於他。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墮落於那錐心的黑暗中時,書房的門忽而被推開,一束光照了進來。
“不請自來,可有打擾?”江晚問。
“沒有。”蕭祈年扯了扯唇角,卻又覺得臉頰僵硬得厲害。
江晚上前,輕車熟路的將蕭祈年臉上的麵具取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膚色如常,斑痕沒有反彈的跡象。你這麵具可以不帶了。”
不用帶了嗎?
蕭祈年看了一眼江晚隨手放在桌子上的麵具,微微怔愣。這麼多年了,他從未想過還有卸下麵具的一天。
“不信?”江晚見蕭祈年似有遲疑,當即準備去取個鑒子來,哪知卻被蕭祈年叫住:
“沒有不信,隻是一時間不太適應。”
既然是這樣,江晚自然不會揪著人家的短處不放,想起方才進來時與何鈞安擦肩而過,便隨口問了句:“準備好了?”
“嗯?”蕭祈年尚未反應,又見江晚微笑搖頭:
“無事。”
江晚離開了書房,唇角那點若有似無的弧度漸漸斂去,在院中靜靜立了半晌,才邁步走向正在習武的江揚。
炎炎烈日下,小小的江揚正一絲不苟地站樁,汗水順著發梢、下頜不斷滴落,浸濕了衣襟。江晚停在不遠處望著他,目光卻有些失焦——她的心思早已飄遠,反複盤旋著一個念頭:這事,她到底要插手嗎?
她其實很懶的,但是念及蕭祈年多日來對自己的照顧……
許久,最終她還是長歎一聲,算了,莫乾預他人因果。
可江晚沒有動作,薔美人卻主動找上了門。
“姑姑可是有事?”江晚奉了杯茶,自覺的站在一邊。
“來,坐。”薔美人拍了拍身側的圓凳道。
江晚依言坐下,就聽薔美人笑盈盈地問:“聽說你與祈年是在江家村相識的?”
江晚:……
她就知道,有些因果,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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