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七這一天,陸宗鑒終於在啟雲縣驛站見到了此行的“甩手欽差”。
“聽說……陸大人新婚不久?”欽差儀仗暫居的驛站裡,蕭祈年獨自進了陸宗鑒的房間。
住在對麵、與陸宗鑒的房間隻隔了個小院子的江晚難得有個閒情雅致與何鈞安八卦了兩句。
“嗯。”站在桌前的何鈞安點頭,視線通過支起的小窗向對麵看:主子會不會挨打啊?
“陸夫人……是哪家姑娘?”江晚又問。
何鈞安收回視線,眨了眨眼:“陸夫人姓馬名硯書,乃鴻臚寺卿馬程越馬大人之女。”
馬硯書……好名字。
“你眼睛怎麼了?”一直眨啊眨的?
“郡主就一點兒……”何鈞安伸出兩根手指,合在一處比劃了一下:“一點兒都沒聽過關於她的傳聞?”
“嗯?”什麼傳聞?
何鈞安歎了口氣,行吧,看來郡主是真不知道。
“其實吧……”該怎麼說呢?何鈞安撓了撓頭:“其實陸夫人她還挺特彆的。”
怎麼說呢?
她有個身為鴻臚寺卿的爹,打小耳目濡染的東西就與尋常閨閣女子不一樣。至於這麼個不一樣法……坊間傳言:鴻臚寺卿之女馬大姑娘,偏愛女色。
“偏愛女色?”江晚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叫做偏愛女色。何鈞安擠眉弄眼的倒是想說,就見對麵他家主子已經出來了。
算了算了,他還是不要誤導郡主了。畢竟……深諳其中內情的他還真知道,那真的不止是個傳聞啊!
“怎麼了?”蕭祈年過來時,何鈞安已經悄摸的溜了,瞧那一副心虛的模樣,似乎是做了什麼壞事?
“無事。”江晚把一杯剛剛倒好的茶往蕭祈年麵前推了推,認真地問:“蕭祈年,什麼叫偏愛女色?”
剛剛端起茶杯的蕭祈年驀地一頓,下意識地轉身去看何鈞安溜走的方向:“你們到底聊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何鈞安說坊間傳聞陸夫人偏愛女色。”
“……”
“所以……什麼叫偏愛女色?”
蕭祈年捏了捏略顯疲憊的眉心,他的晚晚真的是好單純。幾息後,蕭祈年抬眸看著江晚一字一句道:“我也偏愛女色,隻不過這個女,隻能是你。”
隻瞬間,江晚驀地瞪圓了眼睛,是、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何鈞安若是說陸宗鑒偏愛女色,或許她立即就能聽懂。但是陸夫人是個女子呀,所以她打一開始就沒往那上麵想。
“真的?”自我消化完的江晚,還是沒忍住好奇。
喝了一口茶的蕭祈年將茶杯放下,緩緩點頭。
這個,還真的不是傳言。
“那……那她和陸大人?”男女通殺?
“隻是形婚。”
僅僅是為了應付兩家人罷了,他們之間更像是朋友,互相也約好互不乾涉彼此的生活。
嘖,江晚唇角微揚,這個瓜……有點好吃呢。
“晚晚似乎不介意?”
“為什麼要介意?”男子也好,女子也罷,感情這種事情哪裡有那麼多的剛剛好?“難道你介意?”
蕭祈年搖了搖頭,沒說介意,也沒說不介意,而是直接換了一個話題:“我與陸宗鑒談好了,明日出發返京。”
“好。”江晚也沒在那個話題上多做糾結,她離開盛都確有好一段日子裡,該回去了。
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一夜竟然又有一番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