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夫人的臉色又煞白了幾分,她想起了夢裡的場景,難不成……她這臉真的會變成腐肉一塊塊掉落,最後隻剩下瘮人的白骨?
不,她不要!
“備車!”蔣夫人尖著嗓子道:“我要去春亭閣!”
她要去見未大師!立刻!馬上!
可是這一趟她注定是要無功而返的,春亭閣……無人。她甚至不死心的敲開旁邊幾戶的門,卻被告知春亭閣已多日未開,也不見有人進出。
蔣夫人又急又怕,怎麼辦,怎麼辦?
她忽然想起了小佛堂裡供著的地藏王菩薩——那是她從未大師那裡高價請回來的,她日夜跪拜,所求不過她的女兒可以投胎投個好個人家,而現在……為何不能去求菩薩?
蕭文謙上了般若寺找到了塵時,了塵正在禪院中誦經,對來人視若罔聞。
蕭文謙也不急,就站在木門前默默地聆聽陣陣誦經聲,漸漸的,他那本是充滿疑慮和慌張的心莫名地安靜下來。
“施主,可是有事?”許久,誦經聲停,背對著蕭文謙的了塵淡淡開口。
蕭文謙看向這個該算是他嶽父之人的背影,斟酌了一下語言,緩聲道:“先前得了塵師父一枚符文,不知為何卻瞬間化作一團灰燼……望師父解惑。”
了塵仍然沒有回頭,隻答:“既是化作灰燼,便說明那符替你擋了一劫,或是因你觸及了不該碰的東西。”
話是這麼說,但他畫的符文有幾斤幾兩他自己還是清楚的:如是碰見了不乾淨的東西或可壓製再緩緩圖之,就如太子府那個小鬼一般,他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的……但瞬間化作灰燼,那隻能說那日經手符紙的人在上麵添了點彆的東西。
蕭文謙是個聰明的,沒有繼續糾結這一個問題,而是繼續問:“請教師父,這種情況下,是否會給對方帶去傷害?”
換句話說,他就想知道對方受沒受傷。
“……會。”鬼物會被符上正麵的勢所傷,這很正常。
蕭文謙聞之雙眼微眯,不過出家十數年,了塵的佛法功力竟已到了這種程度了嗎?就是普寂大師親自畫得符也不過如此吧?
所有懷疑,在想到那已經化為灰燼的黃符時,通通散去。最終,他還是問了個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可否再向師父求取幾張?”
了塵:……
了塵搖了搖頭。
“出家人不打誑語,吾,沒有施主要的那種符。”畫是可以畫的,但是符上的東西,他無法作假。
不過……想到江晚留給他的兩個瓷瓶,了塵唇角多了絲微笑,也許以後還是可以試試的。
雖未求到,蕭文謙也沒有勉強。畢竟裴芊芊與眼前此人關係匪淺,或許那符真的很耗費所謂的“功力”呢?總有機會的。
蕭文謙雙手合十拜了拜,離開了。隻是剛到寺門,茅葒便告訴他:蔣夫人出府了。
“去了哪裡?”
“春亭閣。”茅葒道。
但是春亭閣已人去樓空,這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