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梠城,蕭祈年眸中的笑意漸漸消失,直至不見。
“我去見過萼兒了。”
“嗯?”什麼時候的事兒?
蕭祈年瞧著江晚一臉好奇的模樣,與她坐在一處:“前日。”
暗衛進不去的地方,不代表他去不了。
彼時,董萼兒正在碧妝院的小花園裡持壺澆水,身後站著兩排侍女。蕭祈年往那為首的兩個侍女看了一眼,瞧著是會武功的且身手還不錯。
“師……”見到蕭祈年的董萼兒雙眸驀地一亮,剛想叫師兄又怕對方不高興,立刻改口:“見過辰王殿下。”
蕭祈年看著向著自己行禮、已不似當初那般膽小怯弱的小婦人,對一側的侍女揮了揮手:“你們且退下。”
侍女們沒敢動,直到最前麵的兩個福了福身開始往外走,所有人才跟上。很快,原地就隻剩下他們師兄妹二人。
董萼兒默默放下灑水壺,想了想問:“殿下可要進屋一敘?”
蕭祈年搖了搖頭:“不必。”
且不說董萼兒已為人婦,縱使沒有嫁人,孤男寡女也不適合共處一室,就在這院子裡將話說開就好。
董萼兒顯然沒有想那麼多,自隨太子回到這繁盛的京城以來,她就一直呆在這個院子裡,鮮少出門。
有那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事兒,太子自會命人送來或是親自過來說上一說。董萼兒沒有什麼特彆高的要求,隻要有真心待她的太子時常陪在身邊,足矣。
兩下無話。
他們雖名義上是師兄妹,其實也僅僅見過一次。如今的董萼兒不僅性格上變化頗大,穿著打扮也與之前大相徑庭:藕荷色繡著蘭草的金絲繡裙,發間插著累絲嵌珠的簪子和珍珠步搖,因澆水卷起了袖口,露出腕子上纏著的赤金纏枝鐲,無一處不是貴氣逼人,就是身為郡主的江晚其實都比她打扮得素淨。
若是以前,蕭祈年自會為她覓得良人而感到高興,即便不是正妃。
可太子那是良人嗎?知曉得越多,蕭祈年便越覺太子此人心思沉重、深藏不露。
見蕭祈年一直不說話,近日被太子養得愈發膽大的董萼兒隻好開口:“殿下……可是有事?”
“嗯。”蕭祈年往前麵走了兩步,在花圃旁的石桌邊坐下:“說說吧,你和他的事情。”
雖然經何鈞安調查後也傳回了一些信息,但不如親曆者所經。而且,他也想知道董萼兒究竟是怎麼想的。
董萼兒是見識不多,但不是個傻子,立刻明白了蕭祈年的來意。
“梠城離董家村可不近。”蕭祈年瞥了緊張得咬著下唇的董萼兒。
是不近,而且挺遠。
但是她不想說。
說實在的,董萼兒這個姑娘還是有點子反骨在身上的,否則也不會毅然決然拋下相依為命的董夫人,與相識不過幾日的太子離鄉赴京。
“你若是不想說也罷。”蕭祈年不急也不惱,隻緩緩起身:“師母這兩日就要到了,問她也是一樣。”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