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沉到極致、卻仿佛直接作用於大地骨骼深處的恐怖嗡鳴,毫無征兆地從深坑底部爆發出來!整個初曉穀的地麵,猛地一震!
“地……地震了?!”煉鐵坊內,穀民們驚恐地抱成一團。
緊接著!
深坑邊緣那流淌的幽藍色金屬光澤,驟然變得無比明亮!如同燒熔的鋼水!
光芒不再是均勻流淌,而是……沿著坑壁上那些早已存在的、如同蛛網般細密的幾何紋路,瘋狂地蔓延、點亮!
無數道幽藍色的光線在坑壁上交織、穿梭,構成一個巨大無比、複雜到令人頭暈目眩的立體符文陣列!
嗡!嗡!嗡!
嗡鳴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洪亮!
如同億萬隻金屬蜜蜂同時振翅!空氣被高頻震蕩撕裂,發出刺耳的尖嘯!
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如同蘇醒的洪荒巨獸,從深坑底部彌漫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初曉穀!
“天……天啊!那是什麼?!”穀民們衝出煉鐵坊,看著深坑方向那如同神跡或者說魔跡)般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
深坑底部,那早已沉入地底的倒懸金屬星辰,仿佛被無形的巨手強行喚醒!
它巨大的結構在幽藍光芒中緩緩顯現!
表麵流淌的數據流不再是遲滯緩慢,而是如同瀑布般傾瀉!
無數道凝練如實質的幽藍色光束,如同探照燈般,從星辰表麵猛地射出!
光束並非射向天空或人群,而是……精準地射向初曉穀的四麵八方!
目標——夏侯家囤積陳米的臨時糧倉!長孫家堆放劣質布匹的露天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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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穀內僅存的、幾處被五大世家暗中掌控、用來壓榨穀民的物資兌換點!
嗤——!!!
光束無聲無息地命中目標!
沒有爆炸!沒有火光!
但被光束籠罩的糧倉、貨場、兌換點……其內部結構,如同被投入強酸的金屬,瞬間開始……溶解!崩塌!變質!
糧倉內堆積如山的摻沙陳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發黑、長出惡心的黴斑,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劣質布匹如同被點燃般,無聲地卷曲、焦化,化作飛灰!
兌換點內那些用來盤剝穀民的簡陋賬冊、劣質工具、甚至囤積的少量鹽巴……都在光束籠罩下迅速鏽蝕、腐爛、化為烏有!
“妖……妖法!地脈邪祟又出來了——!!!”穀民們發出驚恐欲絕的尖叫,連滾帶爬地向穀外逃去!
……
山穀深處,山洞內。
阿狗小小的身體緩緩軟倒,重新陷入深沉的昏睡。
他身上的幽藍光芒和暴突的血管紋路迅速消退,小臉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停止。
玉佩的光芒也瞬間熄滅,恢複成冰冷的頑石,從商銘手中滑落,“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商銘渾身脫力,如同被抽乾了所有骨頭,癱軟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
剛才那短短片刻,他感覺自己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操控著一艘隨時會解體的破船,精神幾乎被抽乾!
山洞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剛才那恐怖的一幕驚呆了。
阿狗那冰冷的聲音,深坑方向的恐怖嗡鳴和異象……這一切都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狗娃!”王錘子掙紮著爬過來,顫抖著手探向阿狗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卻平穩的呼吸,才猛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地。
“剛才……剛才那聲音……是狗娃?”一個穀民聲音發顫,難以置信地看著昏睡的阿狗。
“深坑……又動了……”另一個穀民臉色慘白,“是……是狗娃……引動的?”
恐懼和敬畏交織的目光,落在阿狗身上。
角落裡的嚴嵩,此刻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不是恐懼,而是……極致的興奮和貪婪!
他看到了!他親眼看到了!玉佩的力量!那孩子的詭異能力!
他們……他們竟然能引動那地脈邪祟的力量?!
這……這是何等逆天的機緣?!
如果……如果他能得到玉佩……控製那孩子……掌控那地脈邪祟的力量……什麼五大世家!
什麼紫衣監!什麼皇帝!都將匍匐在他腳下!
他死死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中燃燒著瘋狂而熾熱的火焰!
……
初曉穀外的軍營。
帥帳內,賀連城猛地站起,臉色鐵青!深坑方向的恐怖異動和幽藍光柱,隔著重重山巒都清晰可見!
“報——!!!”一名斥候連滾帶爬衝入帥帳,“啟稟總兵!初曉穀……初曉穀深坑邪祟爆發!幽藍光柱衝天!穀內……穀內夏侯家和長孫家的物資……被……被邪祟之光……毀了!”
“什麼?!”賀連城勃然變色!邪祟毀了世家的物資?!這……這簍子捅大了!
他猛地衝出帥帳,望向初曉穀方向。
隻見那幽藍光柱已然消失,但深坑方向殘留的能量波動,依舊讓他這位身經百戰的悍將感到心悸!
他下意識地望向山坡上國師的車輦。
玉璣子依舊盤膝而坐,周身星輝流轉。
他那雙仿佛能洞穿虛空的眼眸,此刻正凝視著深坑方向,眉頭緊鎖,指尖星輝急速流轉,似乎在瘋狂推演著什麼。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難以察覺的驚疑!
“量子節點……激活……”玉璣子低聲自語,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規則層麵的……反擊?那孩子……是鑰匙?”
他緩緩抬起手,指向黑風嶺深處,商銘他們藏身的方位,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賀總兵。”
“封鎖線……後撤三十裡。”
“沒有本座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初曉穀深坑……百裡之內!”
賀連城渾身一震!後撤?!國師……在忌憚那邪祟?!
他不敢多問,立刻躬身領命:“末將遵命!”
……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飛向四麵八方。
帝都,司徒府邸。
“啪!”一隻上好的青花瓷盞被狠狠摔在地上,粉碎!
司徒弘臉色鐵青,眼中寒光四射:“廢物!一群廢物!囤積的糧食……全毀了?!被那地脈邪祟毀了?!夏侯福是乾什麼吃的?!”
“家主息怒!”管家戰戰兢兢,“據報……那邪祟之光……詭異無比……非人力可擋……長孫家的布匹……也……”
“夠了!”司徒弘猛地揮手打斷,胸膛劇烈起伏。
他走到窗前,望向初曉穀的方向,眼神陰鷙如毒蛇,“地脈邪祟……反擊?哼!好!很好!看來……這初曉穀的‘異源’,比我們想象的……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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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聲音冰冷刺骨:“傳令!暫停對初曉穀方向的所有鐵礦禁運!通知南宮家、鹽商聯盟……暫時收手!靜觀其變!”
“家主?這……”
“按我說的做!”司徒弘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邪祟……能毀糧毀布……就能毀更多東西!五大世家……不能當出頭鳥!讓賀連城……讓國師……先去碰碰這硬釘子!”
……
初曉穀,深坑邊緣。
幽藍的光芒緩緩收斂,坑壁上的符文陣列再次隱沒。
深坑底部,那倒懸的金屬星辰重新沉入地底,隻留下死寂的深坑和空氣中殘留的、淡淡的臭氧氣息。
穀內,一片狼藉。夏侯家的糧倉化為腐臭的泥沼,長孫家的布匹化作飛灰。
幸存的穀民們躲在家中,瑟瑟發抖,眼神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茫然和更深的恐懼。
煉鐵坊內,那堆微弱的篝火旁,老鐵匠顫抖著手,捧起一把從角落裡翻出的、之前被嫌棄的、穀內自己織造的、柔軟結實的棉麻布頭。
他看著外麵被毀掉的劣質布匹,渾濁的老眼中,一滴淚水緩緩滑落。
“商先生……王大哥……狗娃……”他喃喃自語,聲音哽咽,“是你們……在保佑我們嗎?”
深坑的幽光,如同黑暗中短暫亮起的燈塔,雖然詭異而危險,卻在這絕望的死局中,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微小的縫隙!
五大世家聯手布下的“米布絞索”,被這來自地底深處的、不講道理的量子力量,以最粗暴的方式……斬斷了!
反擊的號角,在毀滅的邊緣,由一枚玉佩和一個孩子,以0.7的渺茫概率,悍然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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