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鱷痛苦地翻滾,暫時無暇追擊其他隊員。
羅根趁機召集幸存者:“向岸邊遊!快!”
艾米麗拖著受傷的湯姆,漢斯攙扶著另一名傷員,拚命向岸邊遊去。老陳也從樹上滑入水中,艱難地跟上隊伍。
巨鱷很快恢複,再次追擊。距離岸邊隻有十餘米,卻仿佛天涯之遙。
突然,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聲音。基因重工的標誌清晰可見。
“增援?”湯姆驚喜地喊道。
但直升機並未攻擊巨鱷,反而向水中投下幾個包裹後迅速離開。
巨鱷停止追擊,轉向那些包裹,開始吞食其中的內容物。
羅根意識到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它在被喂食...這怪物是他們養的看門狗。”
隊員們趁機爬上岸,狼狽不堪地癱倒在泥地中。清點人數時,心沉到穀底——出發時六人,現在隻剩四人幸存,且個個帶傷。
對岸,巨鱷已經吃完“獎賞”,紅眼再次鎖定他們,但卻不越過某種invisibe界限,隻是在水域中徘徊,仿佛在守護自己的領地。
“它不會離開這片水域,”老陳喘息著說,“基因重工設置了邊界控製。”
羅根麵色陰沉地看著對岸的巨鱷,又看看幸存的隊員:“我們失去了好兄弟,但這不會結束。我們會回來,準備好更強大的武器,揭開基因重工的所有秘密。”
遠處,巨鱷發出勝利般的低沉吼聲,回蕩在沼澤地上空,如同惡魔的宣告。
活下來的人們相互攙扶,一步步邁向雨林深處,背後是那片被怪物統治的死亡水域,和永遠改變他們生命的恐怖記憶。
陽光終於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下,黑夜降臨雨林,而那雙紅眼仍在黑暗中閃爍,等待著下一個闖入者。
雨林的黑夜不同於任何其他地方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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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縷光線被貪婪的黑暗吞噬,一種原始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便籠罩了一切。
參天巨木化作幢幢鬼影,每一片樹葉的沙沙聲都像是潛伏危險的預告。
羅根攙扶著老陳,艾米麗架著幾乎虛脫的湯姆,四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愈發茂密的叢林中穿行。
身後那片死亡水域已被黑暗吞沒,但每個人都能感覺到,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睛仍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
“堅持住,老陳,”羅根喘著粗氣,“我們需要找個地方處理你的傷口。”
老陳臉色蒼白,冷汗浸透了他的作戰服。
被巨鱷甩到樹上那一下撞斷了他至少兩根肋骨,每呼吸一次都帶來刺骨的疼痛。
“放我下來,隊長,”他咬著牙說,“你們帶著我走不遠的。”
“閉嘴,”羅根厲聲說,但聲音裡沒有怒意,隻有深深的疲憊,“我們不會丟下任何人。不會再丟下任何人了。”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李維和約翰慘死的畫麵在每個人腦海中重現。
湯姆尤其感到一陣惡心,他彎腰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膽汁灼燒著喉嚨。
艾米麗輕輕拍著他的背:“深呼吸,菜鳥。這是你的第一次實戰,你已經做得比大多數人好了。”
湯姆抬起頭,雨水和淚水混合在他年輕的臉上:“他們死了...因為我太慢了...如果我反應再快一點...”
“停下!”羅根突然喝道,聲音在雨林中顯得格外突兀,“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要活下去,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帶回去。這才是對死者最好的告慰。”
老陳艱難地點頭:“隊長說得對。基因重工製造了那種怪物...必須有人為此負責。”
雨開始下了起來,起初是稀疏的大滴雨點,敲打在寬大的樹葉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很快,雨勢變大,變成了熱帶特有的傾盆大雨,能見度急劇下降。
“必須找個地方避雨,”艾米麗喊道,雨水已經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這樣的能見度,我們隨時可能走錯方向。”
羅根環顧四周,指著不遠處的一處岩壁:“那裡!看起來有個凹陷,至少可以暫時避一避。”
四人艱難地向岩壁移動。果然,那裡有一個淺洞穴,剛夠他們擠進去避雨。洞穴不深,但至少提供了暫時的庇護。
艾米麗迅速檢查了每個人的傷勢。老陳的肋骨是她最擔心的,可能有內出血的風險。
湯姆主要是擦傷和驚嚇過度。
羅根手臂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是在木筏被撞碎時被碎片劃傷的。
“隊長,你的手臂需要縫合,”艾米麗從急救包中取出針線,“沒有麻藥,你得忍一忍。”
羅根咬住一根樹枝,點頭示意她繼續。
針穿透皮膚的疼痛讓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一聲不吭。
作為隊長,他不能表現出脆弱,即使內心早已因隊員的犧牲而千瘡百孔。
湯姆在一旁看著,既恐懼又敬佩。他從未經曆過如此殘酷的現實——沒有英雄式的戰鬥,隻有狼狽的逃亡和痛苦的生存。
“菜鳥,彆光看著,”艾米麗頭也不抬地說,“檢查我們的裝備還剩多少。我們需要知道還有什麼可用的。”
湯姆急忙點頭,開始清點他們倉促間帶出來的裝備。
結果令人沮喪:一把隻剩半彈匣的步槍,老陳的鋼弩和十幾支箭,兩把匕首,一個幾乎空了的急救包,還有漢斯臨終前塞給羅根的那個平板電腦。
“無線電完全壞了,”湯姆報告道,“衛星電話也沒了。平板電腦可能還能用,但需要充電。”
羅根吐掉口中的樹枝,手臂上的縫合已完成:“漢斯犧牲自己保住這個平板,裡麵一定有重要數據。我們必須讓它活下去,就像我們必須活下去一樣。”
老陳靠在岩壁上,呼吸略顯平穩了些:“基因重工的那架直升機...他們是在喂養那怪物。這意味著它是有目的的被放置在這裡的。”
“看門狗,”艾米麗冷冷地說,“高級的看門狗。那片水域不是它的棲息地,是它的巡邏區。”
突然,湯姆豎起手指:“噓!你們聽...”
遠處傳來一種低沉的嗡鳴聲,不是自然的聲音,更像是機械運轉的噪音。
“直升機又回來了?”老陳警惕地想坐直身體,卻因疼痛而倒抽一口冷氣。
羅根小心地探出頭去,透過雨幕試圖辨認聲音來源:“不像直升機...更持久,更像是發電機的聲音。”
聲音來自東南方向,正是他們原本要調查的區域。
“實驗室,”艾米麗斷言,“聲音來自地下,他們有自己的發電係統。”
羅根沉思片刻,做出決定:“我們需要改變計劃。原本的撤離點現在可能已經不安全。如果基因重工知道我們入侵,他們會在所有常規路線上設伏。”
“你是說...”老陳眼中閃過擔憂。
“我們不僅不能遠離危險,”羅根的聲音堅定起來,“反而要深入它。找到那個實驗室,獲取證據,然後從內部尋找撤離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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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瞪大眼睛:“返回去?回到那怪物所在的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有時最安全,”艾米麗出乎意料地支持羅根的計劃,“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會反向深入。而且,我們需要醫療補給,老陳撐不到常規撤離點。”
老陳想反駁,但一陣咳嗽讓他說不出話來,嘴角滲出血絲,證實了艾米麗的判斷。
雨勢稍小,但夜色更濃。
熱帶叢林的夜晚從不真正黑暗,各種發光真菌和昆蟲提供了微弱的光源,但這些搖曳的光影反而讓環境更加詭異莫測。
“我們需要移動,”羅根決定,“趁雨聲還能掩蓋我們的行蹤。”
四人再次踏上征程,這次方向明確——向著發電機聲音的來源。
每向前一步,湯姆都覺得離噩夢更近一步。
他的腦海中不斷重現那血紅雙眼和森白利齒,握著步槍的手不停顫抖。
“菜鳥,”艾米麗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嚇了他一跳,“如果你一直回頭看,遲早會摔跤。向前看,專注當下。”
湯姆羞愧地點頭:“我隻是...忍不住想象它會不會追上來。”
“它不會離開那片水域,”羅根頭也不回地說,“基因重工給它設置了邊界,還記得嗎?那是它的牢籠,也是它的王國。”
“什麼樣的公司會製造這樣的怪物?”湯姆喃喃自語。
“利潤驅動的公司,”老陳艱難地回答,“想象一下那種生物在軍事上的應用。完全服從,極度致命,不需要複雜訓練和維護...”
談話間,他們來到一處相對開闊的地帶。
奇怪的是,這裡的植物更加異常——發著幽藍光芒的蘑菇成群生長,樹木的形態扭曲怪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臭氧的味道。
“輻射泄漏?”艾米麗警惕地問。
羅根檢查了隨身的小型蓋格計數器,搖頭:“不是輻射,是彆的東西...生物熒光強化現象。”
突然,平板電腦發出輕微的嘀嘀聲。湯姆急忙取出它,發現屏幕自動亮起,儘管電量仍然極低。
“有信號...”湯姆驚訝地說,“很弱,但是存在。”
羅根接過平板,操作幾下後臉色凝重:“不是通訊信號...是信標。漢斯激活了某個信標。”
屏幕上,一個紅點正在緩慢閃爍,位置就在他們前方不到一公裡處。
“陷阱?”艾米麗直截了當地問。
“可能,”羅根承認,“也可能是漢斯用生命換來的機會。他可能找到了什麼,希望我們繼續他的發現。”
老陳咳嗽著說:“那孩子總是...比彆人多想一步...即使是在最後時刻...”
決定再次擺在麵前:避開可能的風險,或者直麵未知。
羅根看著他的隊員們:老陳需要醫療救助,否則可能撐不過今晚;湯姆仍處於創傷後應激狀態;艾米麗相對完好,但每個人都已經精疲力儘。
“我們謹慎接近,”最終羅根決定,“如果發現任何不對勁,立即撤退。同意嗎?”
眾人都點頭,儘管湯姆的點頭明顯帶著猶豫和恐懼。
越靠近信標位置,環境的異常越明顯。
樹木上開始出現金屬支架,地麵偶爾能看到埋設的線纜。他們正在接近基因重工的實驗區域。
“看那裡,”艾米麗突然低聲說,指著前方一片看似天然的石壁。
仔細觀察後,他們發現石壁有一處不自然的直線縫隙——偽裝成岩石的金屬門。
“入口...”老陳呼吸急促起來,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激動。
羅根示意大家隱蔽觀察。幾分鐘後,金屬門突然滑開,兩個穿著基因重工製服的技術人員走了出來,正在交談。
“...k77的喂食周期又縮短了,”較年輕的技術員抱怨道,“現在每四小時就要喂一次,誰設計的這玩意兒?”
年長技術員哼了一聲:“抱怨什麼?要不是它,咱們這實驗室早就被發現了。最好的安保係統就是讓人有來無回。”
“但那東西越來越不控控了。上次差點突破邊界電場,要是它真的出來...”
“有控製芯片在它腦子裡,怕什麼?最多就是重置一下。快點,采集完樣本就回去,這外免讓我毛骨悚然。”
兩人開始采集發光的植物樣本,完全沒有注意到黑暗中潛伏的四雙眼睛。
羅根用手勢下達指令:製服他們,獲取進入權限。
艾米麗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繞到技術人員後方,羅根從正麵接近。湯姆則按照指示用鋼弩瞄準掩護。
當技術人員發現羅根時已經太晚了。艾米麗從後方突襲,迅速製服了年輕技術員,而羅根用未受傷的手臂勒住了年輕技術員的脖子。
“彆動,彆叫,”羅根低沉地說,“我們隻想要信息,不想要命。”
年輕技術員嚇得渾身發抖,年長的則更加鎮定:“入侵者。沒想到還有人能從k77口中逃生。”
“k77?”羅根追問。
“你們見過的那隻鱷魚,”技術員居然笑了笑,“漂亮,不是嗎?基因編輯的傑作。”
艾米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為我們打開那扇門。”
“即使我打開,你們也活不過十分鐘,”技術員嗤笑,“裡麵的安保係統可不是外麵那寵物能比的。”
老陳艱難地走過來:“那就讓我們擔心這個。開門。”
在威脅下,年輕技術員顫抖著在門邊的鍵盤輸入密碼。石壁悄無聲息地滑開,露出向下的金屬通道。
就在門打開的瞬間,年長技術員突然掙脫羅根的控製,大喊:“入侵警報!代碼紅色!”
羅根毫不猶豫地擊暈了他,但為時已晚。警報聲頓時響徹整個區域,通道內紅光閃爍。
“計劃改變!”羅根大喊,“快進去!現在這是唯一的避難所了!”
他們拖著被製服的技術員衝進通道,門在身後迅速關閉。
此刻他們已無退路,唯有向前,深入基因重工的秘密實驗室,不知前方有何種更大的危險在等待著。
通道儘頭,沉重的安全門正在緩緩閉合,而遠處已經傳來安保部隊奔跑的腳步聲。
羅根看著他的小隊:傷員、新手和唯一完好的戰士,然後看向正在關閉的門。
“跑!”他喊道,“在我們被鎖在外麵之前!”
生死追逐在基因重工的實驗設施中展開,而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實驗室深處隱藏著比外麵那基因改造鱷魚更加可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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