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先前看門的護院呢?
殷紅皺著眉頭,
院子內很乾淨,除卻落葉和塵土外,幾乎什麼都沒有,
簡直乾淨的有些過分了。
先前那兩人的哀嚎聲他可是切切實實的聽在耳中,
對於那兩人的下場,他大概也猜到了。
大致是被院子中某些恐怖的東西攻擊了吧。
不過,屍體呢?
殷紅在院子中來回徘徊著,檢查周圍的異常之處。
值得一提的是,作為金家小姐的居所,這院子實在有些小的誇張了。
除卻空蕩蕩的中間空地外,眼前便隻有一間正房和客房。
院子本就因為被槐樹遮擋住陽光陰暗無比,
然而那兩間屋子似乎也沒有點燈,遠遠看去,一片漆黑。
黑暗之中,殷紅隻感覺有什麼東西藏身其中,正默不作聲的觀察著他。
這樣下去不行,如果在院子一直徘徊下去,
大概不久就會出現什麼恐怖的東西,像是殺死那兩位護院一樣殺死自己吧?
殷紅心中這樣想道,隨即大步朝著漆黑異常的正房走去。
呱噠——
詭異的事發生了,沒等殷紅走到正門前。
院內不知何時突然卷起一陣妖風,這風勢猛,朝著正門猛地一刮。
刹那間,房門便被妖風推動而開了!
推開正房屋門的刹那,濃烈的香灰與腐木氣息撲麵而來。
這強烈的氣味熏得殷紅下意識以袖掩住口鼻。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眸瞳驟然收縮——
三丈見方的堂屋內,四壁之上儘貼著褪色囍字。
朱紅的剪紙因歲月的風華早已褪為暗褐色。
正對房門的供桌上,正擺著一個香爐,香爐之後,一張黑白遺照被靜靜的擺放於其上。
相框裡,身穿鳳冠霞帔的少女眉眼低垂,展露出的容顏可稱絕色。
供桌上,兩隻早已熄滅的白燭此時突兀的炸開燈花,突然升起的火光將漆黑的房內照亮。
直到這時,殷紅這才發現,那銀質的燭台上竟刻著無數張恐懼哀嚎的人麵!
供桌之下是滿滿的紙元寶和早已褪色的紙人,看上去似乎是要燒給某人的,但由於某些原因,卻被放置於此了。
那些紙人詭異的保持一個跪伏的姿勢,脖頸詭異的扭曲一百八十度,此時正用那描畫粗糙的五官直勾勾的盯著殷紅。
而最讓殷紅毛骨悚然的,還是那橫亙在供桌前方的漆黑灌木。
厚重的棺蓋斜斜的錯開一掌寬的縫隙,露出內裡暗紅綢緞的一角。
看見眼前這一幕,殷紅隻感覺後頸汗毛倒豎,心裡莫名發涼。
哪怕進來之前已在心中做好了準備,可真當看到這些古怪的東西時,他還是被嚇到了。
金家小姐的閨房,竟然是這般模樣嗎?!
棺材,遺照,
她早就死了!?
那些護院一直照看的都是一具躺進棺材的屍體?
那先前在院子裡呼救的少女聲音又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呢?
那兩個護院又是被誰所殺?
一時間,殷紅心中隻感覺驚疑不定,不知要做些什麼了。
“救...救...我”
就在此時,一道氣若懸絲的女聲忽的自那漆黑棺木中傳來。
聲音極其細微,幾乎如蚊蠅般難以聽清。
不過,殷紅還是聽到了!
這是,棺材裡的人還活著嗎?
聽到那來自棺木之中的呼救聲,殷紅也不避諱什麼了,直接跑到漆黑棺木前,做勢便要去搬動棺材蓋。
如果他剛才沒聽錯,棺材裡是有活人的話。
那她應該就是金家小姐了!
她還沒死?
從她身上應該能問出什麼!
想到這裡,殷紅沒有半點猶豫,使出渾身力氣便去搬動這棺蓋。
然而詭異的是,殷紅使出了渾身力氣,這棺蓋竟然一絲一毫都未曾被挪動。
看著這一幕,殷紅心中吃驚。
他平時也有健身過的,就算再不濟也不可能搬不動這棺材蓋吧?
難道說...這棺材蓋有古怪?!
此時,先前那陣推開房門的妖風忽的再起,
陰涼的怪風吹進房門,吹的殷紅脊背發涼。
而被吹動的卻也不隻是殷紅,連帶著先前那些堆在供桌下,古怪異常的紙人們也被吹動了。
隻見那些跪伏的紙人突然齊刷刷的站立而起,脖頸發出竹篾斷裂的脆響,描著鮮紅胭脂的嘴同時張開:
“姑爺,您來迎親啦——”
話音落下,房門猛地被妖風卷的關上,連帶著那供桌上的白燭都應聲而滅。
一時間,整個正房內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在這黑暗之中,殷紅隻聽得見一群嘈雜的腳步聲正逐漸朝著自己靠近。
睜眼去看,隻見先前那群巴掌大的紙人不知何時已然長得與他一般高了!
此時,在黑暗之中,這群高大的紙人正邁著那單薄的步伐,朝著殷紅緩緩走來。
這時,殷紅這才看到。
在紙人站起後,那原本被他們掩在身下的殘破枯骨,以及那半截斷裂的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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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兩個護衛被這群紙人給吃掉了!
“姑爺,怎這般莽撞,進了新娘婚房,不拿些禮金來?”
黑暗中,紙人齊刷刷的說著相同的話語,大步朝著殷紅走來。
看著眼前的眾多紙人,除非殷紅是弱智,才會以為這些紙人真的是把他當姑爺了。
他皺著眉頭,朝著身後退去,
到了門前,他嘗試推門,卻發現這門好似被鎖死了一般,任憑使出多大的力氣都打不開。
果然,這也是這群紙人的手段嗎?
這樣看,想出去是難了,那該怎麼應對這群紙人呢?
泛著紅光的儺麵伴隨著殷紅的呼喚出現在手中。
模樣古怪的儺麵出現的瞬間,那本來還要朝著殷紅繼續靠近的眾紙人紛紛停下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