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的樓房頂,吹笛人輕輕搖晃頭顱,臉上露出一抹虛弱。
該死的,那外人也不知道是師兄從何處找來的。
身形快如鬼魅,更是隱蔽氣息的高手,
哪怕有師兄吸引注意力,他也不可能完全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
但事實便是,在他有警戒的情況下,對方仍舊抓住機會來到身後。
逼得他不得不提前使用畫皮替身。
要知道,這畫皮怨靈雖不比那白骨羅漢珍稀,但在如今的血霧中卻也是極難尋找的。
幾乎可以算是他一件保命工具,如今卻輕易間被對方破除了。
而令吹笛人麻煩的卻不隻是這一點,
他將骨玉白笛轉嫁到那畫皮替身上,當畫皮替身受到重創時,本體仍舊受了不輕的傷勢。
他本就不擅長近身廝殺,如今身上還帶傷,
哪怕有白骨羅漢法相幫助也未必能勝的過那二人聯手...
心中這般想著,吹笛人透過破碎的窗框外側巨大的白骨巨人,
眼中已有退意,
“暫且離開吧,這二人聯手還是太難對付。”
“沒想到師兄這樣排外的人也會選擇找人聯手。”
“如此一來,我倒也沒必要遵守那些沒必要的規則了,那些人的邀約,或許可以答應...”
吹笛人呢喃著自言自語,手中骨笛卻已然湊到嘴邊,
他要將白骨巨人重新收回去,
這樣大的體型若是在鎮中行動,定會讓他收獲無數“師兄弟”們的注意。
如今隻是兩人聯手他便已經難以對付,若是被更多的人盯上,惹上無妄之災便麻煩了...
“彆急著走嘛,索命門弟子,這麼貪生怕死?”
就在此時,身後卻傳來令吹笛人痛恨的聲音,
吹笛人一愣,回頭看去,
便見不久前害的自己畫皮替身自爆的那鬼麵青年卻已不知何時坐在門檻邊上了。
他手上拿著那把“非人道”,整個人極為瀟灑的坐在門檻上,正靜靜的注視自己。
吹笛人此刻哪怕看不到對方那麵具遮掩下的臉,也能通過對方那興奮的聲音猜到他的表情。
對此,吹笛人陰沉著臉,
怎麼可能,他是如何找上的?
明明那畫皮替身除了那支骨玉白笛外跟他本體半點因果不沾,
對方是動用了什麼神通追蹤的?
不對,在如今血霧覆蓋的情況下,除卻那些人之外,怎麼可能還有人能動用追蹤類的神通。
心中這般想著,吹笛人驟然抬起頭,眼中三分疑惑三分震怒的看向殷紅,
“你竟是他們的人?”
“不是說好了等我答複,竟提前出手截殺我?”
看見吹笛人這態度,殷紅也懵了。
什麼跟什麼啊?
他們的人指的是什麼?
他不就是坐在門檻上耍帥的同時給章程拖延時間施展能將吹笛人一擊必殺的殺招嗎?
對方似乎爆了不得了的信息啊?
“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
“哼,裝糊塗。”聽著殷紅的回答,吹笛人陰沉著臉,冷哼一聲怒罵道:
“我就說過,不該引你們這些該死的狼進入鎮子。”
“若你不是他們的人,卻又如何用索命道以外的追蹤神通來尋我?”
“我宗之中除卻那門“嗅血尋跡”的神通外,便沒有其他追蹤神通了,而那門“嗅血尋跡”也不可能找到我的本體。”
聽著吹笛人這番話,殷紅眉頭上挑,
他貌似得到了不得了的信息啊。
在這鎮子中,能動用除卻索命道外神通的,似乎不止他當初遇到的那個使用土道的泥人一個啊?
聽吹笛人這廝的話語,似乎有一群能“豁免”規則的外道者在鎮子中?
可這是怎麼做到的?這可是門主級彆存在所降下的規則,哪怕是甲等的驚霄都因為壓製不得不銷聲匿跡。
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想到這裡,殷紅一時間甚至連迅速誅殺吹笛人的心思都淡了。
他連忙站起身子,將手中短匕翻轉倒持,另一手張開伸向對麵。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不過,我的確不是你口中那群人。”
“但我對你口中的那群人很感興趣,要不要做個交易?”
“我現在放你一馬,將所知的那群人的消息告訴我,你覺得如何?”
殷紅開口試圖和對方交易,
一方麵,他本就沒有完全相信章程,
對於對方口中那所謂的殺的人夠多,夠強便能吸引完整道基的話,他深表懷疑。
若是完整道基這般好吸引,那他為何不一開始便將那些疑似有資格的同門師兄弟聚集在一處,等到血霧展開了便直接動手襲殺。
殷紅覺得,章程與其說像是用這方法來吸引完整道基,倒更像是借助他來一個個獵殺其他道基碎片持有者。
若真是這樣,到了最後,同樣持有道基碎片的他會不會被章程攻擊?
關於這一點,一切存疑。
而另一方麵,則是殷紅先前經曆那泥人事件後便感覺出這場所謂的選拔似乎沒有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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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除卻“索命道”外一切禁止的血霧秘境,竟然有一群人能動用其他道的神通手段?
若是真的能從眼前的吹笛人這裡得到有關那群人的情報,
放走他一次倒也無妨。
畢竟對於對方的手段,他已經通過交手完全了解了。
若是隻依靠這笨重的白骨巨人的話,
殷紅便有自信在下次交手時瞬殺對方。
再看吹笛人那邊,他似乎完全沒料到這鬼麵男人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在一陣遲疑後,他開口了:
“你真的不是,左道的人?”
此言一出,殷紅眸瞳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