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遺命:當眾傳位於第七子。傳位儀式需鳴鐘七響,昭告天下。鐘不響,遺詔不生效,爾等皆為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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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眯眼,“鐘錘已鎖,非皇族之血不能解。你替他放血?”
“不。”伊芙琳側過身,讓出一步,“由他親自解——以心頭的血。”
賽蒙會意,抬手,五指並攏如刀,對準自己胸口那半顆暗紅心臟,狠狠刺入——
血珠濺出,落在鐵索上,竟發出龍吟般的脆響。
鐵索寸寸風化,白綾自燃,鐘錘脫縛,緩緩後仰——
轟!
第一響!
聲波如巨浪,震得高樓暗窗齊碎,金羽衛跌撞倒地。
攝政王退後一步,胸口金色心臟受鐘聲所激,竟猛地一滯,令他麵色煞白。
轟!
第二響!
賽蒙指節沒入胸腔更深,血沿腕骨滴落,卻無一絲痛苦神色,反而像拔出枷鎖。
轟!
第三響!
伊芙琳單膝跪地,以劍支身,聲波掠過耳膜,帶出兩道細細血線,她卻紋絲不動。
轟!
第四響!
攝政王嘔出一口金血,血中遊走的小龍剛觸及地麵,便被鐘聲震成粉塵。
轟!
第五響!
金羽衛陣形潰散,有人哭嚎,有人跪地嘔吐,箭矢如雨前落葉。
轟!
第六響!
攝政王雙膝跪裂青石,手捂胸口,金色心臟被鐘聲逼至喉間,將皮膚撐出半透明的金包。
轟——
第七響!
萬斤鐘錘最後一次擺落,卻未回擺,而是整具巨鐘自中間裂開,化作兩段——
鐘聲餘韻裡,一道金影被生生震出攝政王口腔——那半顆龍心,帶著尖嘯,劃空而過。
賽蒙伸手,血掌迎空一握——
噗!
金心入掌,瞬間融化,沿他臂骨彙入胸腔。
兩半心臟,終於合一。
卻不是金色,而是恢複成常人的暗紅,隻是每一次搏動,都隱約傳出龍吟,像遠山雷雨,遙遠卻再無法逾越。
攝政王跪伏在地,銀狐大氅被金血浸透,像一張剝壞的皮。
他抬頭,目光穿過散亂白發,看向賽蒙,嘴唇蠕動:
“侄兒……皇座……冷麼?”
賽蒙俯身,用染血的指尖替他闔上眼。
“冷,所以更該自己坐。”
鐘聲歇,雪又落。
百姓仍跪,卻有人悄悄抬頭,目光不再恐懼,而是帶著遲疑的、對“新日”的打量。
伊芙琳拄劍起身,撕下一段袖口,為賽蒙纏住胸口傷處。
“第七子,”她輕聲道,卻用上整個王都都能聽清的音量,“鐘已響,詔已生效——去吧,去把皇座搬到太陽底下,讓所有人看見,它也不過是把椅子。”
賽蒙點頭,轉身,一步一個血印,卻不再留下火痕。
雪落在血印上,不再化金,而是正常地消融,像一場普通的早雪,把舊夜的腳印悄悄抹平。
遠處,鐘樓廢墟頂端,一隻新生的鴉振翅飛起。
它通體漆黑,唯喉間有一撮淡金羽,像吞下一粒晨星。
鴉掠過眾人頭頂,發出第一聲啼叫——
不是喪音,是晨哨。
王都的鐘聲,從此換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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