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尚未完全褪去,營中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操練後的寧靜。
一名斥候翻身下馬,甲胄上沾滿塵土,臉上帶著焦急之色,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便朝著中軍帳的方向狂奔:“報——百將!緊急軍情!”
天宇剛回到帳中,正翻看案幾上的竹簡,聽聞呼喊,立刻起身迎了出去:“何事如此緊急?”
“啟稟百將,”斥候單膝跪地,聲音因急促的奔跑而有些沙啞,“三十裡外的白羊村遭匈奴劫掠!約有八百騎兵,搶走糧食百餘石,還擄走了十餘名村民,此刻正向北逃竄!”
“匈奴?”天宇眉頭驟然擰緊。
匈奴,這個活躍在北方草原的遊牧民族,向來是秦朝邊境的大患。他們騎兵剽悍,來去如風,常常趁虛而入,劫掠邊民後便迅速撤離,秦軍往往隻能望塵興歎。此前幾次交鋒,秦軍步兵雖勇,卻因機動性不足,屢屢吃虧,久而久之,不少士兵對匈奴騎兵生出了畏懼之心。
果然,斥候的話音剛落,帳外便傳來一陣騷動。不少士兵聽到“匈奴”二字,臉上頓時露出怯色,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眼神中滿是不安。
“又是匈奴騎兵……他們的馬快得很,咱們追不上啊。”
“上次跟匈奴打,咱們損失了不少兄弟,這仗不好打。”
“聽說他們弓箭也厲害,騎著馬射箭跟玩似的……”
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原本因白日訓練而高漲的士氣,瞬間低落了下去。
天宇目光一沉,知道此刻絕不能讓這種畏戰情緒蔓延。他轉身大步走向校場中央的高台,猛地拔出腰間的青銅劍,劍身在殘陽下閃著凜冽的寒光。
“都給我安靜!”
一聲怒喝,如同平地驚雷,瞬間壓過了所有的議論聲。士兵們紛紛抬頭,看向高台上的百將,隻見他手持長劍,目光如炬,正死死盯著下方。
“剛才的話,本將都聽到了!”天宇的聲音響徹整個軍營,“匈奴搶我糧食,擄我同胞,燒我房屋,此乃奇恥大辱!他們以為我大秦兒郎是綿羊,可以任其宰割嗎?”
他頓了頓,將長劍指向北方,聲音愈發激昂:“往日我們不敵,是因陣型散亂,戰法陳舊!但今日不同!你們手中的弩箭,已非昨日之弩;你們腳下的陣型,已非昨日之陣!三段齊射可破騎兵,嚴整隊列可禦衝擊!”
“我等身披秦甲,食大秦俸祿,守大秦疆土,豈能容蠻夷在我眼皮底下肆虐?”
台下的士兵們漸漸抬起了頭,眼中的怯色開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有不甘,有憤怒,還有一絲被點燃的熱血。
天宇見狀,趁熱打鐵,高聲宣布:“本將在此立誓!今日出戰,斬匈奴一首級者,賞錢五千!救下被擄村民一人者,賞田一畝!若能擊潰此股匈奴,所有人軍餉加倍,額外賞酒肉三日!”
“賞錢五千?”
“賞田一畝?”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士兵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剛才的畏懼被巨大的誘惑衝散。五千錢足夠讓一家老小安穩過活,而一畝田,更是能傳之久遠的家業!
“匈奴擄我同胞,此仇不共戴天!”一個年輕士兵猛地舉起手中的長戈,高聲呼喊。
“願隨百將殺敵!”
“殺儘匈奴!”
如同點燃的乾柴,整個軍營瞬間沸騰起來。士兵們紛紛舉起兵器,振臂高呼,怒喝聲直衝雲霄,將之前的怯懦與猶豫徹底撕碎。
天宇看著下方群情激昂的士兵,心中稍定。他將長劍歸鞘,朗聲道:“弩兵在前,步兵隨後,騎兵側翼掩護!一刻鐘後,校場集合!目標——白羊村以北,追擊匈奴!”
“諾!”
百餘名士兵齊聲應和,聲音震得地麵都仿佛在微微顫抖。他們迅速行動起來,收拾裝備,檢查兵器,臉上再無半分懼色,隻剩下高昂的鬥誌。
一刻鐘後,校場上,秦軍士兵列成整齊的隊伍,弩兵在前,步兵在後,騎兵則牽著戰馬立於兩側,個個精神抖擻,眼神銳利如刀。
天宇翻身上馬,抽出長劍直指北方:“出發!”
“殺!殺!殺!”
隊伍如同一條黑色的長龍,在暮色中朝著匈奴逃竄的方向疾馳而去。風中,似乎已經能聞到一絲血腥味,一場激戰,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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