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的陰影如巨獸般籠罩在峽穀上空,蘇角身披黑甲,立於關樓之上,手中長戟直指下方的聯軍陣列。他身後的秦軍士兵弓上弦、刀出鞘,甲胄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這五千守軍,是章邯從刑徒軍中挑出的悍勇之輩,個個帶著一股狠戾之氣。
“放箭!”蘇角的吼聲剛落,城頭上的大黃弩便轟然作響,鐵箭如長蛇般掠過峽穀,聯軍前排的士兵躲閃不及,慘叫著倒下一片。劉邦在陣前看得眼皮直跳,對身邊的樊噲道:“這秦狗的弩箭比武關的還凶!”
天宇眉頭緊鎖,揮手令重甲兵上前。數百名重甲兵扛著盾牌組成盾陣,緩緩向前推進,剛到關下,城頭上突然潑下滾燙的熱油,盾牌瞬間冒起白煙,盾後的士兵慘叫著倒地翻滾。緊接著,滾木礌石如暴雨般砸下,盾陣被砸得七零八落,不到半個時辰,聯軍便折損近千。
“撤!”天宇見勢不妙,果斷鳴金。
退到安全地帶後,劉邦擦著額頭的汗:“這蘇角是塊硬骨頭,硬攻怕是討不到好。”
天宇正望著關樓兩側的峭壁,那裡草木稀疏,岩石裸露,隱約可見幾道被水流衝刷出的淺溝。“硬攻自然不行,”他指向左側一道最隱蔽的山縫,“那處山道雖陡,卻可攀援。若派一隊死士從那裡繞到關後,明日拂曉與正麵夾擊,定能破他外圍防線。”
劉邦眼睛一亮:“此計甚妙!隻是……誰願帶死士攀崖?”
“末將願往!”天宇麾下的副將陳武出列請戰,他曾是山中獵戶,擅長攀岩,“五百人足矣!”
當晚三更,陳武帶著五百死士,背著繩索和短刀,借著月色摸向左側峭壁。山縫僅容一人側身通過,腳下便是萬丈深淵,士兵們用鐵鉤固定岩石,相互拉扯著向上攀爬,稍有不慎便會墜入穀底。陳武走在最前,手掌被岩石磨得鮮血淋漓,卻絲毫不敢停歇。
天快亮時,他們終於爬到關後,隱蔽在一片亂石堆中。陳武望著關內的營房,秦軍士兵正在打盹,隻有幾個哨兵來回踱步。他打了個手勢,死士們紛紛抽出短刀,眼神銳利如鷹。
拂曉時分,正麵的聯軍突然發起猛攻。劉邦親率精銳推著衝車撞向關門,喊殺聲震徹峽穀。蘇角果然將主力調至正麵防禦,關後隻剩下寥寥數十名守軍。
“殺!”陳武一聲令下,五百死士如猛虎般撲出,瞬間解決了哨兵,直撲關樓後方的箭塔。秦軍猝不及防,箭塔很快被占領,陳武扯斷秦軍的旗幟,換上聯軍的號角,“嗚嗚”的號角聲在關內回蕩——這是夾擊的信號。
蘇角在關樓聽到號角,臉色驟變:“不好!後路被抄了!”他剛想分兵回援,正麵的劉邦軍隊已衝破第一道防線,樊噲揮舞著巨斧砍翻守關士兵,大喊著衝上石階。
關樓內外殺聲震天,秦軍腹背受敵,很快潰不成軍。蘇角見外圍防線已破,咬著牙下令:“撤入關內主關!死守!”
當陳武與正麵的天宇在關樓彙合時,兩人身上都沾滿了血汙。陳武指著關內的主關城牆:“蘇角退進去了,那才是函穀關的核心,更難攻。”
天宇望著那道更高更厚的城牆,點了點頭:“能破外圍,已是大勝。傳下去,休整一日,明日再攻主關。”
劉邦喘著粗氣走上前來,拍著陳武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這外圍一破,蘇角的底氣就去了一半!”
晨曦照在殘破的外圍城牆上,聯軍士兵正在清理戰場,受傷的士兵被抬下火線,醫護兵的身影穿梭其間。天宇站在關樓之上,望著關內的主關,知道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但他心中已有了計較——隻要聯軍同心,再險的關隘,也擋不住這席卷天下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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