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的驛館,韓信的副將正焦急地踱步。漢軍與楚軍在滎陽對峙多日,韓信部糧草告急,兵器也損耗嚴重,派來求援的使者跑了三趟,都因國庫緊張而無果。“再等下去,士兵們怕是要斷糧了。”副將望著窗外,眉頭緊鎖。
忽然,驛館門被推開,王敬帶著幾個隨從走進來,身後的馬車裡裝滿了糧袋和兵器箱。“韓將軍的副將何在?”王敬朗聲道,“蜀侯聽聞前線缺糧,特從鹽鐵貿易盈餘中調撥五千石米、兩千柄環首刀,送來支援。”
副將又驚又喜,連忙迎上去:“蜀侯……真的肯相助?”他知道天宇掌鹽鐵,富甲一方,卻沒想到會如此爽快。
“都是漢軍,何分彼此。”王敬笑著讓人開箱,“這些環首刀是精武坊新造的,鋒利得很;糧食也是新收的精米,讓士兵們吃飽了好打仗。”
副將撫摸著寒光閃閃的環首刀,眼眶有些發熱。自韓信歸漢以來,雖受劉邦重用,卻因出身寒微,常被其他將領排擠,沒想到關鍵時刻,竟是遠在邊地的天宇伸出援手。“請轉告蜀侯,韓將軍定不忘這份情誼!”
這並非天宇首次資助同僚。自鹽鐵貿易積累起巨額財富,他便開始暗中支持劉邦麾下的其他將領——彭越缺戰馬,他從邊市調去兩百匹;英布的士兵缺甲胄,他讓精武坊趕製五百套輕型魚鱗甲;連一直與他無甚往來的樊噲,也在糧草不濟時收到過他送來的千石糧食。
“將軍,咱們積累的財富,本該多用於邊地和輕騎營,這麼分散出去,怕是……”王敬起初有些不解,覺得此舉耗費太大。
天宇卻道:“鹽鐵之利,取自大漢,也當用於大漢。如今劉邦與項羽決戰在即,漢軍若因內部缺援而潰敗,邊地的鹽鐵貿易、輕騎營的根基,都將蕩然無存。資助同僚,看似花錢,實則是在穩固咱們自己的根基。”
他資助的方式極為巧妙——從不直接送錢,而是根據對方需求,送去糧草、兵器、戰馬等急需物資,這些都來自鹽鐵貿易的產出,既實用,又不會引人非議。每次送援,都讓王敬帶著“鹽鐵署支援前線”的文書,表明這是“公義”而非“私恩”。
彭越收到戰馬後,特意派人送來一封信:“蜀侯雪中送炭,彭某銘記在心。他日若有差遣,萬死不辭。”英布則在回信中附了一把繳獲的楚軍青銅劍,說:“此劍贈予蜀侯,願咱們共破楚軍,同享太平。”
樊噲是個直性子,收到糧食後,直接帶著幾個親兵趕到長安,非要請天宇喝酒。“你這小子,看著文弱,辦事卻敞亮!”樊噲喝著酒,拍著天宇的肩膀,“以前我總覺得你隻懂鹽鐵,不懂打仗,現在才知道,你這是在後方給咱們搭梯子呢!”
天宇笑著舉杯:“樊將軍說笑了,我隻是做了分內之事。前線殺敵,還得靠將軍們勇猛。”
這些資助,漸漸在漢營中織起一張無形的網絡。將領們私下議事時,提及天宇,多是感激與敬佩;劉邦召集眾將商議戰事,涉及邊地、鹽鐵之事,總會先問天宇的意見;甚至連張良、蕭何,也常與天宇書信往來,探討鹽鐵如何更好地支援前線。
一次,劉邦在朝堂上提及分封之事,有將領隱晦地表示,希望能分得蜀地或邊郡的鹽鐵利益。樊噲當即反駁:“鹽鐵是天宇辛苦經營起來的,養活了多少士兵,守住了多少邊境?誰也彆想動歪心思!”彭越、英布等人也紛紛附和,此事最終不了了之。
天宇得知後,心中感慨。他資助同僚,並非為了結黨營私,而是為了讓漢軍擰成一股繩,早日平定天下。如今看來,這些以財帛為橋搭建的聯係,已悄然轉化為漢營中的凝聚力——這種凝聚力,比鹽鐵本身更珍貴。
秋日的長安,天宇與張良在驛館閒談。張良望著窗外飄落的紅葉,笑道:“蜀侯如今在漢營的聲望,已不亞於蕭丞相。那些你資助過的將領,提起你時,比提起陛下還熱絡呢。”
天宇搖頭:“我所求的,從不是聲望。隻是希望天下早定,鹽鐵能真正用於養民、養兵,而非消耗在戰火中。”
張良深深看了他一眼,舉杯道:“有蜀侯這份心,大漢何愁不定。”
酒杯相碰,清脆的聲響裡,藏著漢營日趨緊密的聯係,也藏著天宇以鹽鐵為紐帶,默默編織的穩固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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