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陸聯邦，山城，青岩鎮中心小學。
開學第一天，六歲的付華飛背著媽媽縫的藍色布書包，站在小學門口，有點緊張地攥著書包帶。書包裡裝著新課本，還有媽媽煮的兩個茶葉蛋，用油紙包著，放在最底層。
“小遠！這裡！”林曦從人群裡跑過來，她背著粉色的小書包，辮子上係著新的蝴蝶結，“我剛才看到老師了，是個女老師，頭發長長的，笑起來很好看！”
付華飛點點頭，跟著林曦走進校園。校園裡很熱鬨，到處都是哭鬨的孩子和哄孩子的家長，操場上有生鏽的滑梯和秋千，油漆掉了不少，卻依舊吸引著孩子們的目光。
“一年一班在這邊！”林曦拉著付華飛的手，往教學樓走。教室在一樓，門口貼著“一年一班”的紅紙，裡麵已經坐了不少孩子，有的在哭，有的在好奇地打量四周，黑板上用白色粉筆寫著“歡迎新同學”五個大字，旁邊畫著一朵小花。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付華飛把書包放在桌肚裡，偷偷摸了摸裡麵的茶葉蛋，還是熱的。林曦從書包裡掏出一塊水果糖，塞到他手裡：“給你，我媽說上學要跟同學分享，這個糖是橘子味的，可甜了。”
付華飛把糖攥在手裡，糖紙有點硌手，他小聲說：“我也有茶葉蛋，等課間分給你吃，我媽煮的茶葉蛋，可香了。”
“真的嗎？”林曦眼睛亮了，“我還沒吃過茶葉蛋呢，隻吃過我媽煮的雞蛋。”
就在這時，教室門口走進來一位女老師，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頭發紮成馬尾，手裡拿著課本和粉筆盒。她拍了拍手，笑著說：“同學們安靜一下，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王，大家可以叫我王老師。”
教室裡漸漸安靜下來，哭鬨的孩子也停了哭聲，好奇地看著王老師。王老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問：“有沒有同學知道，黑板上除了‘歡迎新同學’，還能畫什麼呀？”
孩子們紛紛舉手，有的說畫小貓，有的說畫小狗，林曦也舉了手，大聲說：“畫糖糕！甜甜的糖糕！”
教室裡傳來一陣笑聲，王老師也笑了，她看向沒舉手的付華飛，柔聲問：“這位同學，你想畫什麼呀？”
付華飛猶豫了一下，慢慢站起來，小聲說：“我想畫飛機，能飛很高的飛機，能保護大家的飛機。”
王老師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好呀，那你上來畫好不好？老師這裡有彩色粉筆，你可以選你喜歡的顏色。”
付華飛有點緊張，手心冒汗，但還是走上講台。王老師給他遞了一支藍色的粉筆，他握著粉筆，站在黑板前，想了想爸爸說過的飛機樣子，開始畫起來。
他畫的飛機有點歪，翅膀一邊高一邊低，機身是個長方形，尾翼上畫了一個小小的圓圈，像個航徽。畫完後，他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畫得不好看。”
“很好看呀！”王老師摸了摸他的頭，“這是老師見過最特彆的畫，因為它能保護大家，對不對？”
付華飛抬起頭，眼睛亮了，用力點頭：“對！我爸說，飛機能飛到雲上麵，能趕走壞人，保護咱們。”
教室裡的孩子們都湊過來看，林曦大聲說：“這是我好朋友付華飛畫的！他爸爸是修飛機的，可厲害啦！”
王老師笑著把付華飛送回座位，然後開始教大家認生字。付華飛聽得很認真，手裡的鉛筆在練習本上寫寫畫畫，雖然字寫得歪歪扭扭，但每一筆都很用力。林曦有時候會偷偷碰他的胳膊，給他看自己畫的小太陽，他也會偷偷把手裡的橘子糖塞給她，兩人相視一笑，甜滋滋的味道在心裡散開。
課間休息時，教室裡熱鬨起來。有個叫小胖的男孩，因為找不到媽媽哭了起來，手裡的餅乾撒了一地。付華飛看到了，從書包裡拿出茶葉蛋，剝了殼遞給小胖：“給你吃，茶葉蛋很香，吃了就不難過了，媽媽放學就會來接你了。”
小胖接過茶葉蛋，咬了一口，眼淚還掛在臉上，卻點了點頭：“謝謝你，我媽媽也給我煮過雞蛋，但是沒有你的香。”
林曦也走過來，把自己的水果糖遞給小胖：“這個也給你，橘子味的，很甜，吃了就開心了。”
小胖接過糖，小聲說：“謝謝你們，我明天帶餅乾給你們吃，巧克力味的。”
付華飛笑了，拉著小胖的手：“我們一起去操場玩吧，那裡有滑梯，很好玩的。”
三個孩子手拉手跑出教室，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像一層金色的鎧甲。付華飛跑在最前麵，風吹起他的衣角，他看著操場上的秋千和滑梯，看著身邊的林曦和小胖，突然覺得，上學真好，有老師，有朋友，還能一起分享好吃的，一起玩遊戲。
下午放學時，付媽媽來接他，看到他書包裡的巧克力餅乾，還有他臉上的笑容，笑著問：“今天在學校開心嗎？有沒有聽話？”
“開心！”付華飛拉著媽媽的手，嘰嘰喳喳地說，“王老師誇我畫的飛機好看，林曦給我橘子糖，小胖說明天給我帶巧克力餅乾，我們還一起玩滑梯了，可好玩了！”
付媽媽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映在青石板路上。付華飛邊走邊說：“媽媽，我以後要在黑板上畫更厲害的飛機，還要教同學們畫，讓大家都知道，飛機能保護我們。”
“好呀，”付媽媽點點頭，聲音溫柔，“我的小遠長大了，以後一定會成為厲害的人，像爸爸一樣，保護大家。”
付華飛重重點頭，小手攥得緊緊的。他不知道，多年後，他真的會畫出更厲害的“飛機”，不是在黑板上，而是在風洞裡，在萬米高空，在每一次守護長空的戰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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