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返回鎮魔司後,當即傳訊給周虎,讓他即刻前往新津鎮魔司麵見蘇嘯天。
約莫一個時辰後,周虎歸來,卻未主動提及蘇嘯天的囑托,沈夜也未曾追問。
蘇嘯天既擺出“為他好”的姿態不願讓他知曉,他便沒必要上趕著打聽,好奇心於他而言,遠不及明哲保身重要。
當日午後,仙盟律法司便傳來消息:葉宏文與木子純雙雙被停職,分彆接受鎮魔司與檢察廳的內部調查,在調查結果出爐前,兩人等同於被“帶薪休假”。
與此同時,蘇湄被殺案再度開庭。
夜影當庭承認殺人事實,且認可鎮魔司的結案報告無誤。
他對木子純與葉宏文的指控屬於另一樁案件,與本案無關。在完整的證據鏈麵前,庭審進展順利,最終仙盟法庭一審判決夜影無期徒刑。
夜影當庭宣布放棄上訴,從疑犯正式定罪後,下午便被押送往拘魂獄服刑。
沈夜吩咐下屬釋放了夜影的家人,還動用關係,讓他通過獄警的傳訊玉符與父親通了一次話。
傳訊符那頭,夜影的父親雖罵不絕口,斥責他惹是生非,可夜影卻在電話這頭又哭又笑——這是他第一次,真正保護了家人。
蘇湄被殺案至此徹底落幕。
沈夜並未主動告知木玄案件的曲折,他篤定,等明日仙盟日報刊登相關新聞後,木村家和定會主動聯係他表示感謝。
而就在夜影被關進拘魂獄的同一天,另有一名犯人因搶劫修士、搶奪靈石被收監,此人正是田智。
即便山本已入獄,他也要親手報仇,為大哥討回公道——巧合的是,他與夜影被分在了同一間監舍。
夜影掛了電話,回到監舍時眼淚仍未乾透,腦海中浮現出家人的麵容,忍不住再度淚如雨下。
“哭哭啼啼的,像什麼修士!”
田智本就因報仇心切憋了一肚子火,聽見哭聲更是心煩,抬腿便踹了夜影一腳。
夜影心中本就積怨難平,如今被判無期,更是沒了顧忌。
連鎮魔司都敢算計他,一個罪犯又算什麼?
他瞬間暴起,將田智摁在地上,怒吼道:
“鎮魔司欺負我,你也敢惹我?收拾不了他們,還收拾不了你!”
兩人一邊對罵,一邊扭打在一起。
其他犯人見狀,紛紛退到角落,給兩人空出戰場,還起哄道:
“打!打死他!”
拘魂獄的日子本就枯燥,能有樂子看,自然沒人願意阻攔。
“住手!都給我住手!”
獄警聽見動靜,手持鎮魔鞭衝了進來,毫不留情地將凶悍互毆的兩人狠狠教訓了一頓。
為懲罰兩人剛入獄便滋事,拘魂獄的管事直接將他們關進了同一間小黑屋,警告道:
“三日之內不準再動手,否則每多打一次,便延長關押三日!”
小黑屋內一片漆黑,靈力稀薄得幾乎感受不到。
“你倒是挺能打,怎麼進來的?”
田智率先打破沉默,語氣帶著幾分好奇。
夜影興致缺缺,並未理會。
田智笑了笑,也不再追問。
片刻後,夜影的聲音才在黑暗中響起:“被鎮魔司的人栽贓陷害的。”
“那出去後,不得殺了他全家報仇?”
田智皺眉道。
夜影翻了個身,語氣絕望:
“無期,這輩子都出不去了——他早就算計好了。”
如今他最恨的,便是沈夜與張清,若有機會出去,他哪怕拚個同歸於儘,也要讓這兩人付出代價。
田智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小黑屋再度陷入沉寂。
當天晚上,木子純連續撥打葉宏文的傳訊玉符都無人接聽,心中焦急,便直接前往他的住所。
“咚咚咚!”
她用力敲門,同時呼喊:“宏文哥,你在家嗎?”
三五分鐘後,房門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木子純下意識捂住了鼻子。
“是純子啊,進來吧。”
葉宏文手裡拎著酒壇,眼神渾濁,思維卻還算清晰。
木子純跟著進屋,看著客廳滿地的酒壇與煙蒂,心中滿是心疼:
“宏文哥,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抽了這麼多煙?”
“不然還能做什麼?”
葉宏文自嘲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搭在矮幾上,語氣頹廢,“我現在,不就是等著沈夜報複嗎?”
這次他輸得一敗塗地。沈夜不過略施小計,便將他的所有布置打得粉碎,將他狠狠踩在腳下。
回想白天在法庭門口,他還以看小醜的心態看待沈夜,如今想來,當時在沈夜眼裡,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小醜。
“宏文哥,沈夜已經答應過我,不會報複你了。”
木子純連忙說道,試圖安撫他。
葉宏文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她:
“為什麼?他心胸狹隘、陰險狡詐,怎麼可能放過我?”
沈夜本該趁他病要他命才對。
“因為……因為我說服了他。”
木子純有些心虛,臉頰發燙——畢竟是用那種“特殊”的方式“說服”的,可隻要能保護宏文哥,她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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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開玩笑了。”
葉宏文太了解木子純的性格,灌了一口酒:
“你跟他說兩句話都能吵起來,怎麼可能說服他?行了,彆安慰我了。”
“好吧,是我爸。”
木子純隻能撒謊,“是我求我爸爸出麵,他才答應的。”
這次葉宏文反倒信了,沉默片刻後,感激地說道:“謝謝你,純子。”
在他看來,唯有木子雄出麵,沈夜才會賣這個麵子,不再繼續報複他。